滨州攻陷之后,临川与傲来两国正式交战,就当两国局势紧张之时,就在滨州城内确是见不到什么纷乱。傲来之皇一向自傲,治理暴民更是有手段,一封诏书下来,投城的人不杀,其他一律格杀。如此行政,谁敢言?那百姓也只能逆来顺受,默不作声。
十二万精兵就驻扎在滨州城外,而军将们却自己再城内享受,等待着密令,方才敢做作打算。从这点上,赤瑾是佩服这个素未谋面的君王。在那么遥远的皇都也能猜测先机,步步筹划,的确值得钦佩。再者,自己还是很小的时候,父亲赤严峰还在世的时候就说起过,这傲来之皇以武之国,实乃乱世之雄。又再严之,如此暴君,也就只能在这乱世之中彰显出伟略,如若太平盛世之期,决然无果。
想在细细想来,赤瑾觉得他当时说的很对,这傲来之君的确很有才,但是这种崇武的民风若在和平时期,绝对是暴民贼匪。叹气,无奈,就算自己经历过前世,自己也再不想重复往返这生死之间了。
“阳娃子,一个人在这叹什么气?”忽然,以为年长的将军走上前来问,赤瑾抬头,摇着说“没呢。”,“可是想家了?”,“呵呵…”
“别担心,你受了嘉奖,自然亲眷也有福阴。”,“是”赤瑾苦笑,泉州那老两口的事也让自己为难呢,还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掩饰。这赤姓,在夏国乃大家族,可在傲来却是极少数。万一被怀疑,还真是个隐患。
“别担心。你瞧少将军,平日里那么好的身体,今日不也病了么,他可没你这么娇情。”
“什么?他病了?”赤瑾惊讶,想着前几天还和他喝酒说笑来着,这么就病了?怪不得这两天不见他人,还以为他独自上街寻乐子去了。
“就是风寒罢了,不打紧,已经让军医瞧了。”
“哦,那就好。”赤瑾点了点头,想着自己该去瞧瞧他,毕竟自己和他是上下级的关系,又称兄道弟的,去看看也应该。
又徐晃了半日,赤瑾才磨蹭着去他营帐里,进账瞧他午饭都还放在桌上没动,又看他还躺在榻上,不免有些担心。
走到床边,拍了拍他,“青宇?”,“嗯?你怎么来了…”萧青宇也没有深睡,听见动静其实就看见是她进来了,“听说你受寒了,我来看看,你怎么不吃午饭?还想让人伺候?”赤瑾怪道,又拿着午饭走来,坐在床边,“坐起来,我伺候你便是。”
“……麻烦了。”听着她说‘伺候’两字,萧青宇心里觉得有些不太好,却见她如此执着,也只好先坐起来,靠在墙上。
“多大个人了,吃饭还婆婆妈妈的让人伺候…真是富家子弟的惯病。”赤瑾轻责,舀起碗里的肉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抵到他嘴巴前,瞧他有些走神,说道“张嘴啊!”,“哦,噢…”他回身,把汤勺咬进嘴里,囫囵的吞下粥,咽了下去。
“慢些,慢些,都不知道烫么?”赤瑾微微皱眉,又舀了一汤勺送上前,便是如此一口又一口的吃了起来。
“怎么了,有心事?”萧青宇瞧她没有往日里的嬉笑,觉得她有些不自然,问道。见她摇头了,说“我想爹娘了。”
“放心好了,宫里的人传话不是说会好好照应么,你担心什么?”他笑了,觉得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赤瑾摇头了,“不知道,这段时间我觉得有些不安。”,“能有多大的事啊?泉州的府衙一定会照顾好你的父母的。别多想~”萧青宇说,想了想又道“听闻昨日有一批南平伎子要借道,这几天城里可热闹了,你也该出去转悠转悠,解解闷。”
赤瑾一听,就不太愿意。她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才以为这几天这家伙去‘解闷’了,不想却是自己误会了。
“我不喜欢看那些唱歌跳舞的,那些女子妖娆妩媚,实在让我心里慌得很。”喂着他吃东西,却聊这种话题,实在让她郁闷的很。
“你就孤僻,不合群。”萧青宇怪道“阳子啊,你也不小了,去烟花之地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拘谨?大家都是男子,需要如此避嫌?难道…难道你好…好男风?”
“你再说一遍?”赤瑾狠狠的回瞪他一眼,瞪的他不敢乱猜了,笑道“知道,知道,你不是。可是……难道你有心上人了?没听你说过啊,哪家的女子,泉州?还是湖州?”
“还没有…总之,总之我就是不喜欢去那种地方。”她狡辩道,萧青宇却笑“这有什么的,烟花之地也有清白的妓子,不然如何赚钱?你若觉得需要回避同僚,大可让我陪你去么~~”
“…你经常去?”
“怎么可能!我可忙着练兵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时间……”说着,萧青宇不知道的也觉得聊这个不太适合了。
“不过,我倒是听闻了,好像这次南平的伎子可有几个姿色不错的。尚将军已经定了场子去瞧的,你可不能缺席。”萧青宇说着,自己拿过了碗吃了起来。“不去就是不去,你们爱去玩,去就是了,我不去。”赤瑾一脸正经的说道,起身,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不免有些心软,道“好些休息,带病出去玩,可是自己不舒坦。”说着,就走出了他的营帐。
“我看错,还是听错了?”萧青宇奇怪,道“他这口气,眼神,怎么这么像娘亲?”想着,也想不通,只好把粥喝完,继续躺下休息了。那赤瑾的话还有几分道理,带着病出门,可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