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改变一生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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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身平凡，双亲早亡，只有一个妹妹，从小相依为命。对于像我这种没有背景，没有钱财支持的孩子，出人头地就只有两个途径，考入学宫，或者，入伍参军。”宁墨语气平淡地讲述着。

唐正几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倾听。

也许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人真正的倾听过宁墨的内心，也可能是这么多年来，宁墨第一次在人前放开心防，总之，他的话匣子，慢慢打开了。

“很可惜，我资质一般，开启武道之路的年纪也晚，申请了一粟学宫两次，都以失败告终，我打工的薪水，已经远远无法跟上我修炼武道所需要的耗费，以及我和妹妹的生活开销，当我发现，妹妹为了节省日常开销，以及补贴我这个当哥哥的修炼耗费，偷偷的跑去给人洗衣做饭补贴家用时，我就下定了决心，必须去参军了，不然我们兄妹，可能一辈子，都会在这种贫苦的边缘挣扎。”

“只有参军，才能免费获得最基本的修炼资源，只有参军。才能有一线出人头地的机会！所以，我走了。那一年，我妹妹就和这位小姑娘一般年纪。一般可爱，一般动人……”宁墨说到这里，望向了依偎在孟风华旁边，拉着唐正手的小铃铛，眉眼间露出了一丝温柔。

“和我一样大？”小铃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突然有些赧然，低着头小声向孟风华问道：“姐姐，我……是不是，不太懂事。也应该出门干活啊。”

孟风华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小铃铛的脑袋，没有说话。

“参军后，我不顾一切地修炼，战斗，往上爬，从后勤军士做起，到普通军士，校尉。谍报营，一路走过来，虽惊心，但好歹保住性命。直到有一次。出任务，遇到投靠妖族的叛徒，我所在的小队。全军覆没，我也是历经九死。身受重伤，当时我逃脱追杀。力竭倒在烂泥当中的时候，我望着天空的明月，突然想到了在远方的妹妹，不知道她在家乡，是否也在看着同一片月色，垂死之际，我才恍然记起，我已经离家十年。”

听到这里唐正忍不住摇摇头，低声吟哦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听到唐正这满含相思意的诗句，在场的人，都露出了有些怅然的神色，宁墨的声音也顿了顿，深深看了唐正一眼，才继续讲述了下去。

“这十年，我只记得拼命往上爬，拼命想要出人头地，锦衣还乡，却忘了最初参军的初心，是为了有朝一日长成参天大树，庇护妹妹。”

“于是，那天我躺在烂泥地里，对着月色和漫天星辰发誓，如果我宁墨，今天能够活下去，一定放弃一切功名利禄，回到家乡，陪着妹妹，平平安安，幸幸福福地过完一生。”

“天可怜见，我昏迷了三天之后，发现自己被路过的商队发现，送回了城内，居然真的捡回了一条命，只是星脉受创过重，实力从四星跌落三星，而且此生恐怕再难晋级。”

“于是，我在谍报营对这次任务的嘉奖上，只求财帛，不求功勋，借机请求退役回乡，上司知道我经历，同意了我的请求。我归心似箭，当夜便策马狂奔，踏上了回乡之旅。”

“等我回到翡石城，赶回当年我们居住的石居，发现除了石居更残旧了一点之外，并没有什么改变，我当时，心中很忐忑，不知道妹妹还是否在此居住，要知道，这十年间，我可是寄了不少钱财回家，按理，妹妹应该能搬去更好的地方居住在对。”

“但是没想到，我只是在门口徘徊了几步，还没敲门，屋内的灯火突然亮了起来，‘是阿哥么？’。”

“听到这个久违的声音，虽然已经脱去了当年的稚气，但我还是眼泪马上流了下来，这十年，在军营里，无论多苦，多累，我也只流过血，从未流过泪，但是那一刻，我哭得就像当年我离开时，妹妹哭得一样厉害。”

“团聚，总是来得特别美好，那一夜，妹妹依偎在我怀中，就像十年前的每一天晚上那样，听我讲着军营里的故事，直到两个人一起入梦，从我十四岁参军，直到今天，快二十年的时间，那一夜，是我唯一睡得安稳的一夜。”

“第二天，妹妹一大早就出门买菜，说要给我接风，她准备了很多很多菜，上午出门，一直买到傍晚，才回家，一起吃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我原本在饭桌上有个惊喜想要告诉她，那就是我已经退役了，永远不会再离开，我要一直看着她，守护着她，恋爱，出嫁，生子，老去……”

“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一顿晚餐，会是我们相聚后的第一顿，也是最后一顿晚餐，饭还没有吃完，我就发现，屋顶上有响动，以我多年谍报营的经验，我马上反应过来，有人图谋不轨。”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我曾经隶属天秦世家边军谍报营的身份暴露了，有人想要拿住我打探军内情报。于是我不动声色地将妹妹藏到了地窖内，在地窖口还特意设置了一个陷阱之后，突然出手先发制人射伤了屋顶上潜伏的人。”

“那人被我射伤之后，一路开始逃窜，我用谍报营特殊的技法检查了一下，发现石居附近除我之外，只有这一名武者，加之妹妹已经被我提前藏在了安全的地窖当中，经年的军旅生涯，让我有些过分自负，为了以绝后患，我没有多想，直接追了出去。”

“但是，没想到，那刺客见我穷追不舍，一直咬得很紧，追出一段距离后，眼看我就能抓住他的时候，他居然直接使用了一种奇怪的遁法，带出一阵血光，速度大增，彻底将我甩掉。后来，我才知道，那遁法乃是影山独有，名叫血影遁法！”

“那刺客甩掉我之后，我心中感觉有些蹊跷，匆忙赶回，但让我大惊失色的是，当我打开地窖时，地窖里，已经空无一人！”

“这让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因为我很确定，打开地窖之前，地窖和我盖上时的样子，一模一样，连陷阱都没有被人触发的痕迹。”

“我从小相依为命，苦苦思念了十年，只团聚了一晚上的妹妹，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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