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箭矢刺透寒风破空而来,正射在下落的刀上。
箭的强力将大刀弹出好远,箭势不停直奔朱明宇而去。
朱明宇在战场上训练出来的警觉性让他下意识的一偏头,长箭铮然的射进了他身后的墙里。
“什么人?有人劫法场啦!”
朱明宇大惊,“来人,守住刑场。”
“刽子手把刀捡起来,杀了她。”朱明宇大吼。
可是那个刽子手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两股战战跟本站不起身来。
朱明宇拔出腰间的佩刀,向灵玉袭来。
反正是要被砍头处死之人,死在谁的手里还不是都一样,朱明宇决定亲手杀了灵玉。
长剑格挡开朱明宇的佩刀,刀剑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世上能架得住他全力一击的人少之又少,朱明宇抬起头只见银色的铠甲反射出冰冷的光辉,寒星般明亮的眸子里正燃烧着愤怒的火苗。
来人正是六皇子楚子弘。
“玉儿,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灵玉冻得嘴唇发紫,“子弘。”
楚子弘脱下身上的披风,罩在灵玉的身上将她包裹其中。
朱明宇大怒,“六殿下,此人乃是害死三殿下孩子,栽赃朱侧妃的凶手,三殿下有令将此人斩首。”
楚子弘不紧不慢地说:“我要是说‘不’呢?”
握了握手中的刀,朱明宇摆好了架势,“那末将就只能对六殿下无礼了。”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几十招过去朱明宇越打越是惊心,从不知道六皇子有如此高超的武艺,隐藏之久心机之深让人震惊。
不过朱明宇也不是等闲之辈,此二人可谓是势均力敌。
刀锋森然,剑影凌厉。
朱明宇的刀法气势磅礴雷霆千钧。楚子弘身法灵动,剑术精妙角度刁钻。
刀风像是海上的惊天巨浪,遮天蔽日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利剑好似乌云中耀眼的闪电,割天裂地直刺入大海的中央。
朱明宇逐渐心急起来,无论如何今日也要杀死纳兰灵玉,否则恐怕夜长梦多。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去杀了她,诛杀纳兰灵玉者有重赏。”
一旁的士兵被眼前的惊世之战吸引住了,被朱明宇一吼才回过神来,拔出武器向灵玉砍去。
一黑衣男子手持长枪挡在灵玉的身前,乌金色的枪头反射着慑人的光芒。
黑衣人俯下身抱起灵玉,“玉儿,我来迟了。”
灵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庄景承?你没有死?”
庄景承轻笑:“我自然是没死。不信你摸摸看,我还是热的。”
一旁的朱明宇也看到了庄景承,一个分神被楚子弘划伤手臂。
“庄景承?你没死?”
庄景承哈哈一笑:“托侯爷的福,我还没死呢。刚才那一箭算是我还给你的。”
一队人马闯进了法场。他们训练有素,都穿着统一崭新的铠甲。
朱明宇带来守卫的十几个人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很快局势就被楚子弘庄景承的人控制住了。
楚子弘和庄景承两人一左一右护着灵玉。
朱明宇知道再没有机会杀掉灵玉了。
庄景承把灵玉推到楚子弘怀中,“你带玉儿先走,我和朱侯爷还有些旧账要算。”
“我可是伤到了朱侯爷的手臂,你要是打不过他可就证明了我比你强了。”
庄景承哼了一声,“你伤他一处,我伤他两处,定要证明比你强才行。”
楚子弘一声呼哨,一匹骏马奔了过来,楚子弘抱着灵玉跃上骏马。
“别死太早啊。”说完拍马离去。
楚子弘刚到前线的时候就发觉对方将领的阵法谋略似曾相识。
楚子弘几乎不上战场,只是坐在军帐中运筹帷幄,把阵前的权利统统交给萧良,所以楚子弘从不曾见过对方的大将。
直至那天夜里。
两军一路打到凡城的边上,楚子弘深夜只身潜入了凡城中。
庄府在凡城城破时的那场大火中幸存,只是烧毁了部分的客屋,灵玉住过的那间主屋却是完好无损。
那天晚上灵玉就睡在这张榻上,如果不是大火,如果不是不明来历的刺客,可能就不会和灵玉分开。
楚子弘坐在灵玉睡过的**回忆起甜蜜的拥抱,也回忆起分开的苦涩,忽然摸到手边有个冰凉的物件,楚子弘拿起来瞧了瞧,是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令牌,楚子弘记得灵玉曾经提到过的,这是楚天阔与朱家联手的军符密令。
突然楚子弘感觉到身后有掌风袭来。
楚子弘跃起躲过一击。
黑影揉身而上与楚子弘缠斗在一起,从屋里打到屋外,在月光的照射下,楚子弘才看清对方。
那人身着一袭黑色的皮甲,面容白皙携一身浩然正气,神情严肃的道:“你是谁?深夜到此想做什么?”
楚子弘奇道:“你是庄景承?你不是被朱明宇一箭射死了吗?”
庄景承这才忆起在哪里见过眼前之人,“你是越国的皇子吧?假冒俘虏的那个。”
想到这里庄景承就心中有气,灵玉对此人的态度相当的亲密,还自称已经与其成婚。
“原来庄将军没有死,怪不得能短时间内就聚集起这么多的兵马,而且还把军队训练的如此纪律严明兵强马壮的。能做到如此的这世上除了庄将军恐怕也数不出几个了吧。”
“彼此彼此,我也在猜萧将军带兵的风格怎么变了这么多。身后必有高人指点,原来那个高人就是殿下啊。”
“没想到两军交战的主将竟然在这不期而遇了,闲话少说,咱们打过先。”
说完楚子弘攻向了庄景承。
庄景承也不和他客气上来就是狠厉的招式。
两人从深夜打到了天亮也没有分出胜负。
越军中有萧良坐镇楚子弘并不着急,可是庄景承却必须在天亮前回到军队里。
楚子弘也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占他的便宜,于是说道:“你回去吧,下次见面我们再来打过。”
庄景承也在心里暗暗为楚子弘叫了个好,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大气凛然。
庄景承咬牙回道:“好,总有一天要和你分出个高下。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有个问题一定要问个清楚。”
“好啊,你问。”
“你和,你和玉儿是什么关系?”
“玉儿是我的妻子,你和玉儿又是什么关系?‘玉儿’这个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庄景承冷笑:“这世上第一个抱她的男人是我,第一个亲她的男人也是我,你说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说罢施展轻功跃出了院墙。
楚子弘握紧了拳头,为什么玉儿从没有和他说起过庄景承的事,听庄景承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和玉儿的关系十分的亲密暧昧。早在当初假装被俘之时楚子弘就已经发觉灵玉与庄景承关系不浅,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有过如此亲密的行为。
一时间又是气愤又是妒忌,竟有些后悔就这样放走了庄景承。
话说那日灵玉被救后,直接被送回了六皇子府。灵玉受了惊吓又挨了冻,一回到落英阁就倒头大睡了起。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灵玉才悠悠醒来,一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铭儿那张圆圆的小脸。
铭儿已经换做妇人的打扮,粉扑扑的小脸闪着健康的光晕,圆圆的眼睛里含着泪光。
“公主你可回来了,铭儿担心死了。呜呜~~”
铭儿也顾不得身份,趴在灵玉的身上抱着灵玉哭了起来。
小樱也是抹着眼泪跪在灵玉的床边,“公主请你惩罚小樱吧,都是小樱的疏忽才让紫芙掳走了公主。”
巧娘带着婢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了进来。
“公主受了凉,快喝碗姜汤去去寒吧。”
灵玉忽然感到十分的温暖,原来在六皇子府的日子是如此的美好,而这种美好现在又回来了,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人心跳加速,让人说不出话来,让人热泪盈眶。
喝下热乎乎的姜汤,灵玉环视四周,落英阁大婚时的喜房。
铭儿、小樱还有巧娘都围在自己的身边。
“子弘呢?子弘在哪里?我记得我还见到了庄景承,我不是在做梦吧?”
铭儿摇着头,“不是,公主你不是做梦,庄将军真的回来了,他没有死。”
巧娘走过来,温柔的为灵玉掖了掖被子,“好了,让公主再睡一会吧,等公主一觉醒来,估计殿下和庄将军也该回来了。”
众人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只留小樱守在外间。
灵玉躺在**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另一边,朝堂之上。
气氛压抑局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六殿下这算是什么意思?劫走死刑犯,配剑上殿难不成要谋逆犯上?”
夏将军气得胡须都在抖
楚子弘缓缓道:“谋逆犯上?谋的谁的逆?我父皇好像没在这堂上吧?”
一个大臣上前解释道:“六殿下外出打仗,不知道如今朝里的变化也是有的。皇长子密谋造反,企图毒杀皇帝陛下,陛下受其毒害如今言语行动皆是不能,只有整日卧病在床,国事已经都交由三殿下处理了。”
楚子弘点点头,“嗯,三哥受累了,可是三哥监国可有父皇的谕旨?”
“你????”
那大臣指着楚子弘,“六殿下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皇长子逼宫造反,三殿下保护陛下立了大功,所以三殿下监国理所应当。”
楚子弘继续点着头,好似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咱们越国何时有了这样的规矩?立功了就可以掌权?你们问过父皇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