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体贴的为灵玉倒了杯水。
灵玉将水杯打翻在地,“你们是杀害我信国子民的凶手,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楚天阔哈哈一笑:“公主是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吗?还想着和老六双宿双飞,那么多人都看见你抱着庄景承的尸体痛哭流涕,没有人知道你以前的身份,大家现在只认定你是庄景承的遗孀--庄夫人,是我的俘虏。”
听了楚天阔的话灵玉怔住了,明明不久前才和楚子弘见过面,明明可以回到他身边的,为什么要这样遗憾的错过。不行,一定要逃走。
灵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打定了主意。
楚天阔没有进入凡城,将粮草运到后又匆匆离开到其他的地方为永昌候筹集粮食去了。
灵玉原本的在凡城出逃的计划还没实行就宣告失败。无奈只能随着楚天阔一路前行。
楚天阔办事极具效率,一路沿途城镇的粮仓及米粮商铺都被他采购一空。带上粮草再慢慢的跟上永昌候的队伍。
几天来灵玉一边默默观察他们的作息习惯,一边假装很顺从放松楚天阔的警惕并且伺机逃走。
楚天阔一挥手,“今天就在此安营。”
每天安营扎寨的时候都是最乱的时候,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又是傍晚天快黑了,趁着没有人注意,灵玉悄悄的上了营地最边上的一辆马车。
“你这是要去哪啊?”
楚天阔一把将灵玉从马车上拉了下来。
灵玉狠狠的跌在地上。
楚天阔抓着灵玉的衣领毫不怜香惜玉将她从地上拎起来,
“你想逃走?”
灵玉几乎双脚离地,领口勒住脖子呼吸困难。
众目睽睽之下灵玉被楚天阔像拖个货物一样拖进了他的营帐里。
“放来我。”灵玉挣脱了楚天阔的钳制,缩在营帐的角落里。
楚天阔冲过来扳起灵玉的脸,强迫灵玉看向他的眼睛。
“不是告诉你要乖乖做我的人质吗?”
灵玉怀疑自己的脸都要被他捏的青紫了。
“你知道不听话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吗?”
灵玉咬紧嘴唇摇了摇头。
楚天阔轻轻地抚摸灵玉的脸颊,修长的手指划过纤细的玉颈,拂过肩头来到了灵玉的胸前。
“你混蛋。”灵玉用尽全身力气打出一巴掌,却被楚天阔牢牢地抓住了手腕。
“你还想打我。”楚天阔扑到灵玉身上。
火热的气息喷到灵玉的脖子上,又麻又痒,灵玉本就力竭此时又是浑身酸软无力。
只听“刺啦”一声,半截衣袖被楚天阔生生撕掉。
莲藕般的手臂上鲜红的守宫砂异常的鲜艳。
“你竟然?”楚天阔愣住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楚子弘,庄景承哈哈哈哈他们居然都没碰过你。”
灵玉紧紧地抓住衣襟抖作一团。
“这么说来我是捡了大便宜了。”楚天阔很轻松就拨开了灵玉护在手臂。
“等一等。”灵玉大叫。
楚天阔不耐烦地看着她,“又怎么了?”
“我我????我葵水来了。”灵玉结结巴巴道。
楚天阔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灵玉几番,其实楚天阔也只是想吓唬她一番,没想到灵玉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让他忍俊不禁的话来。
“你这女人倒还有点急智嘛。”
说完站起身来,“是真是假我就不追究了,今天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以后你若是想逃,我就把你丢到军营里。庄景承杀了我军那么多将士,你说他们会怎么对待庄景承的夫人?”
“你明知道我不是庄夫人。”灵玉低声道。
楚天阔冷哼一声:“这还真不好说,我是真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把戏。老六不顾陛下反对非要迎娶你,开战以后满朝上下都让他把你交出来做人质,可他就是不肯。我以为他是金屋藏娇,可是你却早就跟了庄景承私奔到了凡城了。”
“楚子弘你个大傻瓜。”灵玉心中痛得不得了,整个人缩成一团低低的啜泣着。
楚天阔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灵玉的身上。
以往灵玉的信期身边总有紫芙铭儿等的周到服侍,又有楚子弘的细心照顾,所以并不觉得有多难熬。可是此次,先是受到了庄景承紫芙双双死去的刺激,又是一路颠沛流离餐风露宿,灵玉感到小腹疼痛难忍不禁疼的冷汗连连。
随着马车的前行,车帘摇摆晃动有冷风从车帘的缝隙里吹了进来,灵玉更是冷的缩成一团靠在马车车厢的内壁上,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楚天阔掀起帘子看到灵玉这个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你怎么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能给我杯热水吗?”灵玉虚弱的说道。
车队还在行进途中上哪去找热水来呢?
楚天阔暗自后悔把这么个大麻烦带在身边。
“一会到了前面有驿站我就叫人给你烧水,现下先忍一忍吧。”
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看到灵玉面色苍白楚楚可怜的样子仍是于心不忍。
楚天阔跳上马车坐到了灵玉的身后将她整个抱在怀里。厚实的大氅包裹住两个人,温暖的大手按在灵玉的小腹。楚天阔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灵玉。
“我那么多妻妾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纳兰灵玉你行啊。”楚天阔恨恨道。
灵玉挤出一丝笑容,“这是你欠我的。”
楚天阔很想把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扔出去,但是想了想却终是狠不下这个心。
那一天灵玉在楚天阔的怀中沉沉睡了一觉。
庄景承死后信国再无能抵挡住越军的大将。
凡城一破信国门户大开,永昌候带兵一路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攻入信国皇城洛康。
信国皇帝见大势已去饮了毒酒自裁了。
公主后妃包括皇后在内的所有皇族女子都被俘虏擒获。
皇室男子无论大小全部处死。
历经三百多年的大信王朝终因皇帝昏庸朝政腐朽最终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楚天阔和朱明宇在洛康城汇合,休整后再一起返回天启。
进入洛康城的当晚越军在信国皇宫内大摆筵席庆祝,无数的宫女妃嫔惨招毒手。
灵玉虽然恨得要命,可是看到此情此境心底确实还微微有些庆幸,幸好此时是落到的楚天阔手中。
皇帝上朝的大殿里一片狼藉,破碎的酒杯,翻倒在地的酒坛,被撕裂的衣服碎片。
不堪入目的场景在皇宫的各个角落出现上演。
灵玉扮成小兵的模样跟在楚天阔身后,看着他与朱明宇推杯交盏,灵玉握紧了拳头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忍耐,同时也在暗暗盘算如何才能为自己的国家和亲人报仇。
楚天阔和朱明宇的关系似乎很好,推杯问盏间聊得都是些家常的话,还常常提到一个人的名字—颜颜。
颜颜是谁?
听起来似乎是三皇子已经和朱家联姻了。
灵玉猛然想起那天巧遇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女朱颜,难道他们说的会是她?
楚天阔和朱明宇一直喝到了午夜才肯罢休。
楚天阔非要灵玉扶着他去灵玉小时候住过的宫殿里休息。
灵玉扶着喝得醉醺醺的楚天阔一脸的不耐烦。
“你怎么不高兴呢?”楚天阔笑嘻嘻的问。
灵玉冷哼道:“我的家里进了一群土匪,你叫我如何高兴得起来。”
“你喝多了吧?怎么还说起胡话来了,你是越国的媳妇,你早就不是信国人了。”楚天阔满嘴的酒气喷在灵玉的脸上。
灵玉甩开他的胳膊将他推开,“你才喝多了呢。”
楚天阔也不在乎张开长臂将灵玉抱了个满怀,“当初怎么就让楚子弘那小子捡了便宜去呢?我应该在你一到越国的时候就把你要回去,那样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你那天跳的舞的样子可真美。”
灵玉在他怀中轻声道“那今日我再为殿下舞一曲吧。”
楚天阔大喜,拍手叫好像个天真容易满足的小孩子。
轻纱缭绕间灵玉的身影模糊又遥远,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
青葱般的玉指穿过纱帘,缓缓掀开。
足尖点地身姿轻灵,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一个转身灵玉躺倒在楚天阔的怀中,楚天阔俯身想要吻上灵玉小巧红润的嘴唇,却被灵玉用手隔开。
“你知道你现在在谁的寝宫里吗?”
“谁的?不是你的?”
楚天阔看了看身下坐的大床,雕龙画凤床柱,上等的金丝纱帘制成的床幔,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金碧辉煌。
“这难道是?”
“是我父皇的龙床。”
楚天阔摸摸灵玉的笑颜,“你的意思是?”
灵玉笑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既然都已经坐上了龙床何不一鼓作气,连龙椅也坐上一坐。”
楚天阔面色一脸惋惜,“我的家眷都在天启,我若自立为王,她们必死无疑。”
灵玉呵呵一笑:“等你做了皇帝,信国的女人还不都是你的。”
楚天阔似有些心动的样子,“那朱明宇怎么办?”
“殿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但凡是挡路的自然是杀无赦。”
楚天阔仰天大笑。
“好一个杀无赦。”
说罢捏住灵玉的脸,“你以为我是老六,任你玩弄于鼓掌之上?你是拿我当傻子了?。”
楚天阔一个翻身将灵玉压在身下,“朱明宇是那么好杀的吗?杀了他我还能活着走出这个皇宫吗?信国已经亡了,就是没有了,这个天下都是属于越国的了,只要我当上了越国的皇帝这全天下不都是我的,区区一个信国就想挑拨我和朱家,你是太聪明还是太傻?”
灵玉留下了绝望的泪水,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句,“信国亡了,没了。”
楚天阔还嫌不够抓住灵玉的手腕将她拉起来,“整天动这么多的小心思,离间计都使到我身上来了,看来你这女人还是没有学乖啊,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