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遭遇的还不止是姜姓商贾,其他四个买到金表的商贾,经历几乎一模一样。
一时之间,京城豪商巨贾闻风而动,纷纷打听金表的来源。当得知金表是钟表铺子卖的,只是没有摆出来公开售卖,需要提前预约才能够购买之后,这些人一窝蜂地冲到钟表铺子门口,差点把门都挤垮。
原本还围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装饰华丽的马车,从上面走下来的每一个人都是京城有名的巨富,甚至还有公侯之家的管家和高官的家仆。
百姓顿时纷纷躲开,将门口让了出来。
同时也好奇这些人来这里干什么,纷纷伸长脖子看热闹。
不过这些人注定会失望,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头,说话客气也好,脾气暴躁也罢。
钟表铺子就一句话,“没有!”
至于什么时候才有,不知道!
碰了一鼻子灰的他们,当得知傅雍手里还有五个金表之后,这些人顿时踏破傅雍的门槛。
前面的商贾还在和傅雍联络感情,想要把金表弄到手。
后面进来的人就微微欠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傅员外,我家主人乃是吏部侍郎,听闻傅员外有金表,特来见识一下......”
傅雍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金表而已竟然能够让这些高官如此不顾脸面。说什么见识,不就是想要从自己手里夺过去吗?
“见识个屁!”不等傅雍开口,就有人冷笑着赶过来,朝刚才的管家嗤笑:“这东西现在外面五万贯都买不到一个,你家那破侍郎买得起吗?”
“买得起,那就是贪污!买不起,难道你还想要明抢不成?”
“你!你......”管家顿时被来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大爷!”来人比他还要豪横,直接挥拳就要打过去。
管家也不傻,连忙躲开。
来人也不催促,直接大喝一声:“滚!”
管家满脸羞怒,但是却不敢上前,只能一拂袖怒气冲冲地离开。
见到管家离开,来人才转身朝着傅雍笑眯眯地道:“我家侯爷很喜欢金表,说个价吧。你尽管开价,我家侯爷有的是钱。”
傅雍顿时苦笑起来,说心里话他对眼前这人的确是比刚才的管家更加有好感。毕竟那管家明显就是想要白嫖,而这位好歹还知道给钱买,而且还愿意给高价。
可是他傅雍一个商贾,敢问侯爷要高价吗?
傅雍叹息一声,从怀里拿出金表,陪笑道:“贵人说笑了,众所周知这金表是小人一万贯一个买来的。既然贵人赏脸,那小人便以原价让与贵人。”
“懂事。”来人朝着傅雍竖起拇指,笑着说道:“放心,这份心意咱替侯爷收下了。以后你若是遇到麻烦,可以来鹤庆侯府。”
说完,来人兴奋地搓了搓手,眉开眼笑地说道:“都拿出来吧。”
傅雍微微点头,示意管家去把东西拿过来。
“老张!你这老小子好大的胃口,怎么?想要把五个金表全部吃下?”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一个壮汉大踏步走进来。
壮汉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就是,你问过我家侯爷吗?就想全部吃下?”
最后,傅雍五个金表全部以原价卖了出去。最开始激动莫名,到处疯找金表的豪商巨贾,却一个都没有捞到。
甚至,就连其他五个商贾手里的金表。当天晚上就有人上门,同样以一万贯的价格买走。
方府。
方孝孺听到了一些关于金表的传闻,说什么多么稀有云云。但是他却没有在意,本来他对此就不感兴趣,也没有打听过价格。
不过听到金表两个字,他忽然想起从韩度手里抢来的那个。
放在哪里了呢......方孝孺回忆了一下......对,好像是在书房。
方孝孺脚下一转,朝着书房走去。
拉开右边的抽屉,一眼就看到一块金表静静地放在里面。
拿在手上,拇指一用力,只听“叮”的一声,盖子打开。看到里面的指针都已经停止走动了,方孝孺回忆了一下韩度教他的办法。
用力扭动右边的发条,直到拧不动为止。果然,当他一开始扭动,就看到指针又开始有节奏地走动起来。
“啪”,合上盖子。
“叮”,又打开.
......
方孝孺玩了几下,觉得还有些好玩,然后就开始不断地开合盖子。
正在这时候方孝孺的儿子方德宗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老爹手上的金表。
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惊讶地问道:“这是金表吗?爹您哪里来的?”
“怎么?”方孝孺正玩得起性,抬头看了儿子一眼。
方德宗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说道:“爹,您知道这金表值多少钱吗?”
方孝孺摊开手,把金表掂量了一下,笑道:“一块金疙瘩,能值多少钱?可能一两百贯吧。”
一两百贯对于韩度来说那就是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老夫抢他,是看得起他!
方德宗见老爹真的不知道这金表的价值,顿时瞪大眼睛。
“怎么了?”方孝孺见儿子这副表情,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方德宗没有说话,朝着老爹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
“五百贯?”方孝孺有些疑惑,但并没觉得有什么。
方德宗使劲摇头,继续把手掌放在老爹面前晃了晃,声音干涩地说道:“再猜。”
“五千贯?不可能吧。”方孝孺有些不信地低下头,又看了金表几眼,他怎么看这东西都不值五千贯,嗤笑一声道:“五千贯谁买这玩意儿?”
方德宗还是摇头,继续说道:“再猜!”
“五万贯?”方孝孺的声音都变了,这次轮到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方德宗猛地收回手,认真地道:“就是五万贯,就这多少人想买,都还买不到。如果老爹这块金表拿出去,说不定还能够卖得更高!”
“五万贯买这个?疯了吧?”方孝孺连连摇头,不敢相信。
方德宗苦笑一声,叹着气说道:“可不就是疯了吗?爹您是不知道,前几天这京城里面究竟有多热闹,无数人争相打探这金表的消息,和疯了也没有什么两样。”
想想前几天就连方德宗都跟着追了一阵,就想要一睹金表的真容,结果追了好几天连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没有想到,老爹手里竟然就有一个。方德宗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