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完了一件事,韩度又问起另外一件事来。
“过些日子,本侯和殿下会继续往西航行,前往传说中的天方国。不知道你们是在忽鲁莫斯等着本侯回航,还是愿意和咱们一起去一趟?”
傅雍顿时笑了起来,拱手道:“多谢侯爷照顾草民,草民等愿意同侯爷殿下一起前往天方。”
韩度哑然一笑,随后问了一句,“你......你就不问问其他人的想法,就这样答应了?你能够替其他人做主,本侯觉得你还是先回去问问他们的想法吧。反正本侯也要耽搁几天才会出发,也不急于一时。”
傅雍站了起来,直接摇摇头说道:“侯爷,草民不用问他们也知道这样的机会他们是不会错过的。咱们这些做海商的,最想要的就是尽可能的前往更远的地方做生意。因为只有越远的地方,去的人才会越少,这样草民等才可以获得更加丰厚的利润。跟随侯爷前往天方,这是侯爷在照顾草民等人,他们不会不同意的。”
“好吧。”韩度见傅雍都这样说了,那就相信了他的话,“不过,你们现在的货物都发卖干净了,即便是去天方你们恐怕也没有办法获取利润吧?”
“哈哈哈,这次草民等的确是没有办法获取利润。”傅雍点头直接说道:“但是草民等借此机会去探探路也是好的啊,等到下一次再去就轻车熟路了。”
韩度见傅雍是这样的想法,原本心里的担忧也完全消散。朝他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准备一下吧。本侯估计,可能要不了几天就要出发了。”
那女的奴隶已经被安排去劳作了好几日,韩度觉得她可能坚持不了几天了。
“多谢侯爷,草民现在就回去准备。”傅雍朝着韩度行了一礼,后退两步离开了房间。
傅雍走到门口,顿时看到等在外面的管家和女奴。他并不认识女奴,因此只是愣了一下,便直接抬头离开。
在傅雍看来,这女的虽然长的不错,但是皮肤白的像是鬼一样,白天看着都有些浑身发寒,若是晚上看到还不被吓出一个好歹来?因此,他像是躲避鬼物一样,脚下飞快的便跑了。
施思这才走出来,看到管家带着女奴。女奴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桀骜不驯的样子,变得顺从了很多。
施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进来吧,主人在等着你们。”
“多谢主人。”管家连忙回答,转身朝女奴说了一句。
女奴看到管家已经走出了几步,但是她的脚下就好似生根了一样没有挪动分毫。
管家察觉到了女奴没有跟上来,转身过去眼睛一瞪,恶狠狠的怒骂了两句。
女奴浑身一抖,露出畏惧的神色,咬着嘴唇亦步亦趋的跟在管家身后。
韩度正在低头计划着什么,没有注意道众人的进来。
施思见了,轻手轻脚上前,低声提醒道:“侯爷,管家和女奴来了。”说完之后,便轻声退开,静静的等候在一旁。
韩度这才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在女奴身上。看到女奴满身的泥土和污垢,以及她浑身上下衣物已经变得破破烂烂。
笑着问道:“现在你总算是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了吧?你不过是本侯花钱买下来的奴隶,本侯就算是立刻杀了你,那也是应该的。所以,你不要想着和本侯讨价还价,本侯有的是手段让你屈服乖乖的听话。本侯不用的原因,那是本侯不想用,而不是本侯不会用,你明白了吗?”
话有些长,施思转诉了很久,才算是让女奴明白了韩度的意思。
女奴也是出身不凡的人,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韩度的话算是将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尊严,所有的遮羞布,都给扯了下来。
女奴感到一阵难言的屈辱瞬间笼罩她全身,一下子就忍不住哭泣起来。
她的哭泣并没有得到韩度的同情,反而让韩度心里大怒,沉声道:“闭嘴,不准哭。再哭本侯就把你卖去酒馆做莺妓,你到哪里慢慢哭!”
韩度的话对女奴来说极具威慑力,只见女奴满脸惊恐的看着韩度,瞬间就止住了她的哭声,生怕真的将她卖去那里。若是她真的被卖到那里,那她才是永无翻身之日。
酒馆那是什么地方?虽然大多数时候,那里都是喝酒的地方。在酒馆里,卖的最劣质的酒,是供最底层的人消遣的地方罢了。但是酒馆里也是有着特殊人群的,那就是在酒馆里迎来送往的女郎。这些人说的好听是女郎,为客人送酒送菜的。但是说的难听一点,她们就是一群莺妓。面对粗鲁暴虐的佣兵和水手,她们有时候根本就不能拒绝他们的要求。甚至还有直接在酒馆里,面对众人就被正法了的。而且,即便是如此也不会有人同情她们,更加不会有人为她们说句话。
女奴用手背*飞快的在两只眼睛上抹了一下,顿时就朝着韩度跪了下去。
施思脸上露出惊讶的笑容,没有想到这女奴对那地方是如此的畏惧,低声朝韩度转诉道:“侯爷,她屈服了。她以她的神灵向侯爷起誓,会永远忠于侯爷,听从侯爷的任何命令。”
韩度冷冷的看着女奴,“这真是属蜡烛的,不点不亮。要不是韩度看在除了她之外,没有合适的人选。韩度根本就不会和她啰嗦这么多,早就将她给卖了。”
“既然臣服了本侯,那以前的种种,本侯也就不和你计较。不过你记住你的誓言,若是以后胆敢阳奉阴违,本侯要你生不如死!”
管家见韩度发怒,战战兢兢的带着女奴跪拜下去。然后在施思的示意下,将女奴给带了出去。
管家带着女奴走了之后,施思低声问道:“侯爷,就这么相信了她?”
韩度抬头看了施思一眼,嗤笑一声,“什么誓言,本侯从来不信。不过本侯相信,若是在这个时候给她希望,她至少目前可以一心一意的为咱们做事。吩咐下去,让傅雍送几套仕女衣衫给她。”
“是。”施思立刻回答。
韩度挥挥手,将施思给打发出去。自己又重新低下头,沉声起来,“既然这女奴已经屈服了,那事不宜迟,也该准备去天方国的事情。”
施思很快就追上了管家和女奴,抬手朝着女奴一指,说道:“你,跟我来吧。”
说完,背着手朝着庄园外面走去。
女奴站在原地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跟着施思而去。她转头想要朝管家求助,可是等她回头的时候,却是看见管家早就已经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
犹豫了几息时间,女奴最终还是没有跟着管家而去。而是一咬牙,快步朝着施思跑过去。
施思带着女奴离开庄园,走下山坡,来到海湾,登上傅雍等人是大货船。
女奴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巨大的船只,高大的船身,她越是靠近,就越是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压力。
等到和施思一起登上船,脚步踩在木板上如履平地的感觉,让女奴深深的震撼,她从来没有登上过这样巨大的船。
傅雍得到施思来了的消息,顿时站在甲板上迎接他。看到施思走下吊篮,连忙上前拱手问候:“施大人,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傅雍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见谅。”
施思哈哈笑了起来,摇头道:“我没有官位在身,可当不起你口中的大人。再说了傅东家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你为何要拿我开刷?”
傅雍笑着附和道:“官位对于我等来说,那是难如登天。但是对于您施大人来说嘛,那可是唾手可得。也就是您不愿意在旧港总督府做事,要不然你早就有官位在身了。”
施思笑了笑道:“傅东家你高看我了,在旧港总督府当差的是家兄。论才干,我可不敢和家兄相比。所以,傅东家以后可千万不要称呼我大人。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不!”傅雍连连摇头,“恰恰相反,在我看来施大人将来的前途可是比令兄更大,官位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那就托你的吉言,但愿吧。”施思又不是圣人,当然对功名利禄还是有着渴望的。
傅雍却笑盈盈的凑近,低声说道:“施大人可不是托我的吉言,而是要托侯爷的洪福啊。”
施思顿时明白了傅雍的意思,其实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连连点头,笑道:“傅东家所言有理,有理!”
“咱们也算是熟人了,今日见施大人投缘,不妨告诉大人一些事情。”傅雍看在施思的眼睛,笑盈盈的说道。
施思顿时好奇起来,轻笑着说道:“傅东家有何指教,但说无妨,施思洗耳恭听。”
傅雍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捋了捋胡子说道:“我和侯爷认识的极早。”
傅雍一开口,就让施思心里顿时一惊。原本他还以为傅雍就是一个大海商,是一个有钱的主,但是却重来不知道他和侯爷竟然早就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