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凤七接到了林局的来电。
说是麒麟、星光、夜行等行动组特工,联合归一、隐空、海月三名异能组特工,于昨日顺利突破了日青社的暗营,抢在青木佐撤迁之前,不仅救出了这两年被日青社抓获的军部情报人员,还发现了一份下一年度、华国国防部署草案的复制图。
虽然,执掌日青社的副社长青木佐,一发现异状就丢下暗营潜遁了,但能有上述两项收获,足以让国安在军部面前大大扬眉吐气一番了。
军部里那几个老家伙,之前每逮着机会就要嘲讽蔡之龙以及他所率领的国安部,这下可好,他们眼里最为不屑的年轻特工,不仅摧毁了日青社的暗营,还一举救出了军部挠破头皮、想尽法子也救不出的情报员。
“蔡部这回可开心死了!紧绷了半年的脸色总算松缓了,我们看着也舒坦!”林局的语气里透着些许揶揄,打趣起自己的顶头上司。
凤七也弯起了唇角,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厢,林国志手上的话筒被刚刚进门的蔡之龙抢了去:“是小七吧?我一听老林的口气,就猜到是你。你别听老林胡说八道,他自己不也是?之前整日封着个脸,他老婆都告状到我家来了,说是再这样下去,家里哪还用得着冰箱啊......哈哈......不过,这次的事,大半是你的功劳!我和老林都是托了你的福!”
“蔡部言重了!我也只做了我能做的。”凤七被如此用语豪放的蔡部吓了一跳,继而失笑,和三年前她刚进国安那会儿比,蔡部的脾性,似乎外放了不少。
“无论怎样,我代表国安,郑重地像你道声:谢谢!小七,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蔡之龙这席话一出口,不止他,一旁的林国志也倏然红了眼。
从凤凰城那次事故以来,他们的确还没如此正面地和她说过这些。
一来是案情还没告破,上头迟迟不下决定,他们即使自始至终都坚定地站在她这边,身份使然,容不得他们多说什么。
二来,每次和她联络,碍于两地时差,不是清早,就是入夜,他们忙,她也忙,只寥寥数语沟通下线索案情就挂了。
不像此刻,即便已是晚上十点“CSAS”里依旧灯火通明,可两人手头却没了以往的繁禄,想聊多久聊多久。
这么多日来的压抑,突然间有了宣泄的机会,纵然是聊上个通宵,两家家人,也完全能理解。
......
合上手机时,凤七扫到时间,已是正午十二点了。居然和林局、蔡部也能聊上一个半、两个钟头,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失笑地摇摇头,凤七走到窗前。
窗外,圣诞节那场大雪已经在连日来的暖阳下,逐渐消融殆尽。明媚的阳光,通过窗档,照进屋里,即使没开暖气,也让人浑身暖洋洋的。
已是新年元月了,离除夕只有二十来天,她也该收拾收拾,回京都过年了。
记起电话里,蔡部对她的叮嘱:“小七,年前就放你个大假,好好休息,开年初七早上八点,记得准时来“CSAS”报道,错过了可没开门红哦!这是我和老林贡献的私房钱,少一人领我们还开心咧!”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弯了眉眼。不单单为了蔡部和林局私人贡献的开门红,而是,她仍是“CSAS”一员,从来没离开过。
......
二月一日除夕,严景寰三番两次来电话,催她好回京都了。
严氏企业虽然平安度过了血彧在背后恶意掀起的冲击波,不过效益不是很好,到年底之前,严景寰在股东大会上宣布了当年的各项数据后,决定今年不予分红。如此一来,遭到了其他股东,特别是严家其他人的强烈反对。
甚至以他二伯为代表,纠集其他小股东,声势力讨他的管理不力,想趁机将他赶下严氏企业总经理的位置。
凤七得知后不免担心他的安危,劝他不如给员工放个大假,而他自己,也早点回京都好好休息。在江沪,有那些极品的严家人在,他想休息都不见得安耽。
这不,提前半个月,严景寰就结束了年前的一切事务,回京都了,可偏偏,凤七还在纽约,他闲来无事,独自一人采买好所需的年礼、年货后,还没见她回来,不由无聊地想要飞去纽约揪她回国。
“别!”凤七忙不迭在电话里劝止:“大哥,我后天一早的飞机就回来了。”她都订好机票了,要是严景寰真的飞来找她,两人就要在空中错过了。
“真的?”严景寰看着手表,算起她抵达京都机场的时间。
“当然是真的。”凤七不由翻了个白眼:“我什么时候骗过大哥了?”
“是哦!上回伤那么重,都瞒着我不说!要不是我前几日去探望你师父,无意间听你师兄提起,还真不知道这个事......严景媏!下回你敢再在这种事上瞒着你哥我,信不信我去撤了那份协约?”
要知道,她目前可还没成年!和国安签署的合作协约,监护人是他。
凤七没想到他竟然知道了,心下止不住抱怨起李宜琛的大嘴巴。又听严景寰如此撂话,不禁吐了吐舌,乖巧地应道:“知道了!大哥!我那不是怕你担心嘛!”
“既然怕我担心,就别做出让我担心的事。”严景寰没好气地哼哼,末了问:“范姜那小子知道不?”
“知道。”
“好哇!合着就瞒着我一个人?!严景媏!你到底当没当我是你哥啊?啊?”
不问还好,一问,严景寰就一肚子火。
“那个......”凤七咽了咽口水,隔着电话安抚火爆脾性上来的大哥:“就是他救的我,不是我主动和他说的......”
啥?还救她?她到底伤得有多重?以她那样的身手,都沦落到要人救?
严景寰干瞪着手机。
之前和李宜琛聊到这事儿时,李宜琛一见他压根不知情的表情,连忙说了句“没什么大碍”就转移了话题,让他以为真的只是个小伤。
如今听妹妹说漏嘴,他忽然觉得,事情恐怕没他想象地那么简单,又想起上回去玛卡岛找范姜洄,发现妹妹就在那小子的别墅里住着,该不会那会儿她就在那里养伤吧?
还别说,严景寰真相了!
不过他也知道,从妹妹这儿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仔细叮嘱了她几句,又问清了她航班的时间,约好会去机场接她,然后就挂了。
这厢刚挂,那厢就拨通了范姜洄的号码,一接通就噼里啪啦地先骂了他一通,半晌才说:“把上次,媏媏受伤的整个过程,详详细细地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许漏。不说?就别做我妹婿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范姜洄哪里还敢答个“不”字,只得配合地将自己所知、所见的经过,源源本本地告诉了未来大舅子。
结束通话,严景寰气郁地瞪着手机屏,半晌喘不出气。
弹入心脏,她居然差点就......
如果真的那样,他不知道自己如此拼死拼活地打理严氏企业还有什么意义?!
该享有的人,一个个地离开他,连身手强悍,从来不需他担心的妹妹,也差点......
严景寰颓然地摔坐在沙发上,半天没拾掇出个好心情。试想,他都差点失去世间唯一的血亲了,还如何让他的心情好起来?
直至凤七接完范姜洄的电话,得知她大哥已从他那里了解去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这些年来已深知严景寰脾性的她,怕大哥钻牛角,再度拨来国际长途劝他:“大哥,那次真是意外,我保证今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哼!”严景寰此刻揪心之意还未完全消退,只鼻息哼了一声,当是听到了她的保证。
“瞧,这次组织一举歼灭日青社,我不是没跑去参加吗?”
“是哦?不是因为之前的事,你们组织还不方便让你去执行任务吗?”严景寰这会儿总算恢复了状态,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继而劝道:“媏媏,不是大哥心眼小,可你也该替自己着想,别仗着一身功夫,就肝胆涂地地为组织奉献,毕竟你也是血肉之躯,没那么多机会死里逃生......”
“我知道。”凤七心口一窒,她能完全体会到兄长浓浓的担忧“以后真不会了,大哥。”
其实该怪那柄古剑,不过上次差点害死她,这回又救了她,两相衡量,也算扯平了。
“时间不早了,大哥早点休息吧。后天,范姜说他会来接我......”
“有了男人,就不要大哥了?小没良心!”其实严景寰在和范姜洄通话时,就已经应了对方这个请求了,这会儿不过是埋怨几句罢了。
笑骂了她几句,兄妹俩就道了再见。反正马上就能见面了,好多话,可以当面再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