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让三个少年打电话,找来他们的领队,证实了他们三人的身份,和他们之前解释的一样,这才放过了他们。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反正已经得知了他们仨的身份,假使真有什么事,再找他们也来得及。
这之后,三人又回到中餐馆。找领班经理要餐馆的监控。
领班经理了解这事的情况后,表示非常歉意,但是再歉意,也无法提供餐馆内监控,因为监控主机前几日出故障,至今还没修好,除了能提供警方的报案电话外,其他的,她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凤七三人一时间也没其他法子,只得找当地警方先报了案。
当地警方的办事效率,在凤七看来,简直就是龟速。
仅在餐馆内外装模做样地查看了一番,摇头表示没有异常现象发生。
倒是对餐馆监控的问题,利落地开了张罚单,勒令中餐馆第二天银行一开门,就去缴纳罚款。
其他的,就没再说什么了,只让凤七三人安心等结果。
等?怎么等?
凭凤七对君婷脂的了解,这大晚上的,决计不可能擅自行动。
何况当时还有他们三个陪同,临时真有什么要紧事,必定也会先告知他们一声。不可能独自离开的。
再听袁铮说:当时他陪君老师进包厢,一眼看到了她那支手机,就在她吃饭的位子上。见手机没丢,两人都松了口气,然后袁铮想借包厢的洗手间方个便,省得一路憋回酒店,于是君婷脂说在外头等他。
就这样,等他上完洗手间出来,正好碰上迟迟不见他们出来、打算进包厢来看看的凤七和齐恩朗。
也就是说,仅前后脚的功夫,君婷脂就不见了。
“你们结账离开后,隔壁包厢的客人闹架,服务员都跑去应付他们了,直到刚刚,你们来找手机时,他们才结账离开。所以,这间包厢到现在才有时间清理。否则,就不劳驾你们进去找了。服务员在清理包厢时,看到顾客遗落的物品,一定会放到前台去的......”
领班经理带着两个包厢服务员面色诚恳地向他们解释:为何他们都快一个往返了,包厢内还是没见任何清理。
对于这个解释,凤七三人倒也没其他想法,至于领班提到的隔壁包厢顾客闹架的事,因为只是就餐,并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于是,三人只得先回酒店,找另一名带队老师说了这个情况后,聚在一起讨论了半天仍旧毫无头绪。
见时间很晚了,第二天上午还有团体赛复赛,男老师劝他们先回房休息,有什么事等次日再说。如果还是没任何消息,肯定要汇报学校了。希望学校出面,能说动当地警方加强寻人的力度。
三人各自回房,不过心里都不确定,接下来的比赛会不会受此影响。
凤七回房后,越想越觉得离奇。但是唯一能肯定的是:君婷脂一定是在中餐馆失踪的。最大的可能是包厢附近。
她记得她和齐恩朗在进餐馆后,在进门口小站了片刻,聊了几句那三名少年的事,然后就慢慢往包厢走了。从门口到包厢,也就十几二十步路,只不过中间隔着一道不透明的大型屏风,站在外头,无法直接看到包厢区的情况。
凤七躺在**翻来覆去烙了几次饼,最终,决定不睡了,横竖睡不着,不如再去中餐馆探探情况。
......
午夜两点半的中餐馆,早就打烊了。
楼上楼下都一片漆黑。
听餐馆领班说,中餐馆的二楼,住着老板一家。
以前楼上楼下是相通的。去年年初的时候,老板说总有不熟悉的顾客摸到楼上去,就停业了一个月,把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给封了。单独在巷道旁建了个楼梯,出入口就设在后巷。
这让凤七莫名想到滇南凤凰城的青年旅社:封闭的安全通道连着地下室,里头隐匿着血腥污垢。
再联想到昨晚警方来现场时,老板没现身。领班打电话过去问,说是没在店里。
这么巧?他们结完帐刚离开,老板也跟着有事出去了?
凤七越想越觉得这个中餐馆老板有问题。
于是,她决定上二楼探探。来到后巷,避开街道上的公共监控,提气跃上了中餐馆二楼。
阳台其实就是一条走廊。衔接三间正房。
凤七正想依次查看,这时,最东头的房间隐约传来几句对话声,忙贴着墙快速掠了过去。蹲在该间房外的窗户下,屏息听了起来。
“你要死啦!这种事还敢干?!就不怕警方找上门吗?”一道刻意压低的妇女声音,传到了凤七耳里。
“你少说几句。本来还好好的,被你一嚷,给人听到了,才真出事了......”
这道声音凤七识得,正是晚餐时拿出白葡萄酒招待他们的中餐馆老板。此刻,正用华语和女人轻声交谈着。
凤七猜这个女人可能是他老婆。可女人话里所指的事又是什么?会不会真是餐馆老板抓的君老师?
“可每次都这么提心吊胆的......我真受不了......”
女人哽咽了一声,抱怨道:“这都第三次了吧?一开始你说就做一次......如今倒好,一而再、再而三......你就不怕这些把柄被他们抓在手里,到时想收手都不行了嘛......”
“你以为我想啊......我不也是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嘛......餐馆最近的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靠这点收入,也就够付付房租、一家三口吃吃穿穿,哪里还有结余......儿子的年纪不小了,很快就要成家立业,总得为他准备点吧......再说,他还不了解家里的情况,一下子减少了汇款,指不定会怀疑家里出了什么事,特对赶回来了怎么办......”
“那就让他知道嘛,生意失利又不全是你的责任。再撑上一阵子,指不定还会好起来......就算被儿子知道了又怎样嘛,总比现在提心吊胆的强吧......我真怕......”
“怕什么!他们说了,就算真被警方查了,也有他们罩着......”
“他们的话,你也信?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行!还是直接把家里的情况告诉儿子吧!早点收手别干了,太危险了......”
“唉,我怎么会没想过告诉他呢,我上个月就试着问过了,听他口气,目前好像交了个女朋友,和英国王室沾点边,在当地也算得上是家底雄厚的大户,要是真能和这样的人家结成亲家,不止儿子风光,你我面上也有光不是......”
“真的?”
“当然是真的,夫妻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要是连儿子的事都骗你,今天这事也不会告诉你了......我已经想好了,等儿子的婚事一办妥,咱们就移民,放心,警察查不到我这儿的......”
“......”女人没再发话。
紧接着,里头传来床铺吱呀摆晃的声音,以及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呻吟......
凤七耳根红了红,眉头一皱,怎么最近老遇到这种事......
直至一声高昂的粗吼,衬着女人绵长婉转的娇啼后,屋里头上演的疾风劲雨总算归于了平静。
凤七思忖:是趁现在进去逼问夫妻俩好呢?还是等他们睡着后,把中餐馆老板单独劫出来逼问好?
正迟疑间,屋里头的手机响了。
中餐馆老板摸到手上看了眼来电,对女人说了句:“你先睡。我接个电话。”就起身披上睡袍,走到了隔壁书房。
“......嗯,昨晚就来过了......当然没被发现,不然我还能好端端在家吗?“
“五万???不是说好十万的吗?我可是冒着蹲牢的风险在帮你们......”
“不行!说好十万就十万!撕破了脸,大家都没好处......”
“我也缺钱啊,我儿子要用钱,现在餐馆生意又差,我要是不缺钱也不会跟着你们干这么多次了......”
“十万!一口价!”
“行!就四点吧,那个点巡逻警最松懈......”
中餐馆老板似乎和对方谈妥了,挂了电话,燃了根烟,靠在书房窗前抽了起来。
蓦地,他的脖颈触到一阵沁凉的感觉,下意识地抬手去抹,同时低头去看。
一把刀锋锐利的匕首赫然贴在自己的脖颈主动脉上。
“赫!”他吓得差点没跳起来。猛抬头,撞上凤七冷凛的眼神。
“说吧,人被你关在哪里?”
“什......什么人?”中餐馆老板眼神闪烁,心里急转过数个应对措施:
究竟是大声呼喊,叫醒老婆报警呢?还是硬碰硬夺了对方手上的匕首回击。
他昨晚也听说了,眼前这个小女生,通过了武术大赛个人赛的初赛。也就是说,她的腿脚功夫还挺不错的。虽然个子娇小了点,可万一自己不是她的对手,硬碰硬岂不很吃亏?
这么一想,他还是决定唤醒老婆。
“你!你松开好好说......我根本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
凤七听他突然间抬高了嗓门,自然猜到他的用意,冷笑一声:“别白费功夫了,你老婆没法动。”
“你......你把她怎么了?”
“没怎么啊,就是不能动了而已,放心,还活着!”凤七耸耸肩。
在跟来书房之前,她进卧室定了他老婆的身,就怕刚刚这样的情况。她现在只想先找到君老师,其他的,等找到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了。
“不过,你要是不配合,她会不会好过就不知道了。”凤七很快又补充了一句。
中餐馆老板夹着烟的手抖了抖,烟头落地都不自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