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庆国祭(四)(1 / 1)

痴相公 君墨染 1067 字 8个月前

“陛下,臣等愚钝。”左相环视下首,只好上前说道。

庆王一笑,挥手让左相回到位置上,眼神直对着坐在尾端的上安:“上安,朕可是不相信你会什么都没猎到。”庆王的眼里浅浅的一层笑意,低下却是如大海的冰山,威严宏大的底端让人心里带着畏惧。

此话一出,引起众人注目。离镜的手抖了抖,桌上的酒杯洒出几滴,平儿见状,也看向上安。上安稍整俊脸,跨步向前:“陛下,上安有愧。”

“哦?上安怎么又有愧?”庆王眼里含笑,略带调侃的语气,“爱卿们瞧瞧,朕的爱将上安,对朕说有愧?”

上安抬头看向庆王:“陛下,臣的职责是保护庆国保护陛下,此次巡礼狩猎无法让陛下大悦,自然是上安有愧。”

“呵呵,上安,朕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是空手而归?”庆王的语气平平稳稳,口吻还一如刚才的调侃,可是,离镜却是紧张的看向上安,要是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上安才空手的话,离镜的心开始悬起,不知道事情会是怎样的发展。

上安的脸色波澜不惊,一脸正色:“陛下,春季乃是繁衍之季,树林里皆是母畜做窝小畜乱跑。上安愿意为陛下出征万里,而畜生是为口粮,也是囤积粮食。”

“上安这是心慈?不过,这畜生口粮从上安嘴里说出来,朕到是吃了一惊呢!”庆王微微挑眉,这一动作和安墨挑眉丝毫不差,倾季默望向庆王,轻声说道:“陛下,上安将军战场勇猛,平日心慈,这是陛下之福啊。”

庆王大笑两声,侧首看向倾季默:“难得季默开口,也难得上安心慈。”看向上安,“上安啊,这次朕就饶了你。”语气轻扬,像是在跟小辈谈笑。上安行礼后退,离镜看向上安的眼神有灼热光亮一闪而逝,恰到好处的被平儿递来的酒瓶掩盖住。

庆王缂丝制作的衣袖拂过桌面,庆王抬眸,经意间尊贵之气从眼角流出,庆王看向倾昙列,转向众人:“昙列,你对造册官员说,你的狩猎数量并不是全无?”

安墨和倾树阳侧首,安墨的嘴角挑起一股笑意,向来他的三哥就別出一格。

昙列看眼摆在桌面的造册,修长的身体依旧是一身黑色骑装,却是有种直立的感觉,昙列清清郎朗的声音朝向庆王:“陛下,昙列可是给您准备了个大礼物哦!”

“什么礼物?”

昙列扬手,背后随侍连忙举手,随后,着人抬上一个长约三尺高约两尺被黑布遮拦的物什。昙列慢步走上前,轻拉黑布一角,环视全场:“陛下,这可是昙列三天的结果。”

黑布扯下,印入眼帘的是一只硕大的白虎皮毛,毛色纯正,单单只是背部显现在众人面前的部位,也足以看出白虎的巨大。官员面面相窥,庆王的眼低一抹沉思。

昙列轻扬嘴角,恭谨说道:“陛下,您可喜欢?”

庆王抚掌,大笑:“我儿果然英勇,但巡礼可是要限时狩猎,昙列,你这可不作数。”

“陛下,正如上安将军所说,昙列所图不过是陛下的欢颜。”

“呵呵,爱卿们,看朕的三皇子。”庆王看向众大臣,笑道,“昙列,朕收下你的礼物。”

昙列满意一笑,走回位置。倾树阳侧身:“三弟果然好礼物,二哥佩服。”握酒的手朝向昙列,昙列举杯,一口饮下。

“陛下,果然如您所说,我等是跟着陛下一块。”右相举杯起身,“不过,老臣也想知道,狩猎最多者是哪位?陛下,我等老臣也是期待万分。”

“看来,朕的右相是等不及了。”庆王举杯,回向右相。

一饮而尽,庆王看了眼安墨,看了眼倾树阳,“爱卿们,朕的两个儿子,一个数目最多,按惯例是该这次状元郎,另一个——”庆王满怀深意的说道:“朕觉的甚有意思,安墨数量不多,及不上今年的武状元,众青年中只算中上,可是他的猎物有意思。”

庆王看向安墨,安墨极其懂眼色的接口:“陛下,各位大臣,安墨仅仅只是捕捉到了所有的公畜和幼崽。大概——”安墨朝向上安,“和上安将军不一样而已。”

倾季默看了眼庆王,庆王垂下眼眸,掩盖所有情绪。倾季默望向安墨:“四弟,辛苦了。”

“大哥,安墨只是凑巧。”

安墨一笑,正欲坐下。

“安墨。”安墨抬头,庆王举杯,冲向安墨,眼睛里幽色一片,稍不注意便被吸了进去。安墨举起满杯的酒水,浅浅的抿了一口。

在座的各官员莫不是在官场里沉沉浮浮,一路走来,到今天,谁不是人精一个?四殿下这次狩猎,杀伐果决若是在战场上面,右相眼里满含欣慰,看向安墨的眼神越发的安定。

而倾树阳略略握紧拳头,白皙的手上,青色脉络越发清晰。

庆王放下酒杯,看了眼表面依旧平静的倾树阳,“爱卿们,这次狩猎最多者,朕将将这次狩猎数量按名词公布出来,贴在皇宫口。”

庆王含笑的看了眼全场,“爱卿们,午后巡礼将继续进行,朕伐了,朕歇会。”宫太仆上前,扶起庆王,庆王瞥眼,放开宫太仆。

“恭送吾王——”众官员跪下,齐送庆王。

而到这时,不管是倾季默,还是倾树阳,望着庆王远去的背影心思巧合碰撞在一起。

粘贴……

“哎呀,你说庆王怎么就不能直接说?哎呀真是想知道哦!”莫乐捧脸满嘴不满。

“你不知道,这才有悬念嘛!”魏言灵一眼看去,“就不知道,安墨是会被认为是深藏不露,还是真是凑巧而已。”

裴然一听,看向安墨的眼神,趣味更甚。

小小素弯头,狡黠一笑:“师姐,这可是人心啊,人心,这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掌握的东西。”

一时的认为,会被认为是昙花一现,还是永远的记忆。

这都会取决于各有所属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