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0
“你究竟想干嘛？王宴结束了。”
我进房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就发现了横卧在沙发上跟在自家似的archer，此刻的房中光线也仍旧是黯淡的,所幸落地窗没有拉上窗帘，就着银色的月光,夜视对英灵来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archer没有说话,深红色的瞳孔注视着我。他手臂枕着沙发的扶手,脑袋枕着手臂，还垫着一个靠枕，姿势看起来十分舒适,仿佛他躺的不是别人的沙发,而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王座,即使是我在俯瞰他，但是他的姿态像是在说明他才这个空间的主宰。
……你大爷。
“你看什么？”我按捺住想踹他一脚的冲动，有些不快地问。这家伙脸上带着微笑，却完全不会让人感到轻松缓和，捉摸不透的同时只会让我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我在想，”archer悠悠地开口了，含着某种没有掩饰的恶意，“当人类渺小的身躯被伟大的梦想压垮时……会露出什么表情？”
他虽然是在问我，可我知道他的这个问题是针对我的。
“我很好奇啊，saber，”他坐了起来，将酒杯放到桌几上，起身走到我面前，仍然微笑着，如蛇一般冰凉的眼神打量着我，或者说，观察着我，“当你那拯救国家的宏伟愿望破灭的时候，这张端正高洁的脸，”他竟伸手抚摸了上来，“会不会流露出痛苦，绝望，甚至哭泣呢？”
我静静望着他，许久，“我也很好奇，”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清地说道，“你这张高高在上的脸在显露出痛苦、绝望，甚至失声痛哭的时候的样子。”
“……”脸颊上的力度突然加重了，黄金英灵的表情微变，他眯了眯猩红色的眼睛，寒意在他眼底凝聚，“你说什么？杂种。”
“我阅读过你的史诗，”我哂笑了声，不为所动地看着他，“虽然无法确认准确度，但是还有所依据的，很无能为力吧，吉尔伽美什，失去所珍视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却什么也做不了。”
archer的脸色完完全全地阴沉了下来，仿佛被触了逆鳞似的，“闭嘴！”
“喜欢看别人痛苦？”我继续说道，没有因为他愤怒的情绪而停止讥讽，“但其实，你也是这样的存在吧，斗不过神明，救不了挚友，逃离不了死亡……你早就被梦想的沉重压碎了次吧。说到底，你这自命不凡傲慢自大的英雄王，不也选择了成为英灵吗？不过这漫长的时间，就单单养成了你喜欢看人类挣扎痛苦的性格？你是有多无聊，实话说，我非常讨厌你，你想要看我痛苦绝望，是因为你自己就是…………！！！！！”？！？！！！
唇上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我的脑中在一瞬间一片空白，无法理解与确认发生了什么，只是倏然睁大眼，瞳孔针缩，瞪着近在咫尺的黄金英灵，浑身僵直。
直到尝到某种甜腥的铁锈味，我才跟触电似的，猛然反应过来，伸出手用力推开了archer，自己也倒退了一步。
门外传来小小的惊呼声……是爱丽丝菲尔。
不过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手背狠狠擦了擦还泛着火辣痛感的嘴唇，我怒瞪着archer，“……你是属狗的吗！”
我完全不觉得这家伙刚才的行为能称为“亲吻”，无非是我戳中了他的痛处，恼了，想让我闭嘴或者侮辱我，可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咬人！
archer这时候同样还未平息怒气，听了我的咒骂愈发怒火中烧，“你说本王是什么！杂种！！”
我扯了扯嘴角想要冷笑，却发觉嘴唇实在疼得我想抽气，我甚至感觉到一滴血珠迅速渗了出来，并且从上嘴唇滚落到下嘴唇，还在往下滑。
我忍不住舔了口，满嘴的血腥味。
……我想宰了他。
“我说你是咬人的狗。”我阴测测地看着他。
archer眼神暗沉地盯着我，“很好，saber，”他勾起恶意满满的笑容，“你成功勾起了本王的兴致，不把你弄到向本王痛哭求饶，本王是不会放过你的。”
“白日做梦。”我冷声说道。
然后archer不怀好意地笑了，只听他口吐了一个让我陡然心惊的名称——
“天之锁。”
……天杀的！我在第一时间跳离原地，却依然被全方位无死角的锁链抓住了，甚至来不及换上武装。不过就算换上也来不及了，archer走到我的面前，在我的怒瞪中，捏住我的下巴，再一次地……咬了上来。
…………为什么我不能灵体化！！
伤上加伤，archer丝毫没有保留力道，我几乎觉得嘴唇都要被他咬下来了，不禁闷哼了声。我心中大怒，不管不顾地张嘴也想咬回去，他却手指用力钳住了我的下颚，接着，有什么东西**了……
本来还在凝聚魔力挣脱的我瞬间僵硬了，这和咬人不能相提并论，舌头的接触，津液的融合，裹挟着我的血液，这种过于亲近的动作简直怪异到了极点，尤其对象还是这个讨人厌的archer。
“放……唔……”
他的舌越发深入了，几乎到了喉底。
我握紧了出现在手中的剑，若不是此时无法出声，我几乎想要释放我的终极宝具。
宝具的使用方式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像lancer那种自带特殊效果的宝具，一种则是需要喊出名字的，我是后者。
不过这无法阻止我的怒焰，魔力近乎暴走，在我们周围卷起狂风，家具损坏的声音源源不断。
所幸archer没有持续多久，他很快放开了我，舔着唇，说，“很美味，我们走着瞧吧，saber，哈哈哈。”
笑完，他带着他的天之锁，一起灵体化消失了。
“………”
……
“……saber。”爱丽丝菲尔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到一片狼藉的房间中，她的目光不经意地划过我的嘴唇，“……你需要治疗吗？”
我毫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
爱丽丝菲尔抖了抖，立刻双手立于胸前，做出施用魔术的动作，我便感到火辣辣的唇泛起一丝丝的清凉。
“我和那家伙不共戴天。”我说。
不能向爱丽丝菲尔宣泄，我就只能说些什么，不至于让自己憋死。
“是是……”爱丽丝菲尔瞅了我一眼，十指纠结在一起，“其实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我声音冷硬，全然没了平日的柔和。
“不不，没什么……”爱丽丝菲尔连忙摇头，然后不再看我，视线聚焦在空中某处，发起呆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浮现了两朵红晕。
“……你在想什么。”
“啊？没，不，那个，”爱丽丝菲尔望了望周围，向门口退去，“我先去睡觉了，很晚了！晚安，saber！”
我：“……”
……
坏心情延续到第二天lancer组前来艾因兹贝伦城堡，我自认为所谓的圣杯秘密也不能动摇我的糟糕情绪，不过当真正听到后，我觉得韦伯的话不啻于在城堡里投下了一颗核弹。
“……你、你说什么？！”反应最大的、至少是表面上，竟是爱丽丝菲尔，她面色惨白地问韦伯，“圣杯被污染？不可能！”
韦伯说圣杯早在上一次圣杯战争就被污染了，此次战争不过是圣杯想要吞噬servant吸取力量，以孕育世间全部之恶的胎儿，所有的servant都是牺牲品，圣杯根本无法实现愿望，就算可以，如今的圣杯实现愿望的方式也只有破坏，譬如，实现世界和平理想的途径就是毁灭世界，当人类死光后，也就不存在战争了。
这下，连卫宫切嗣都维持不了表面的镇静，神情变幻不停，“……你如何得知？！”
“……这不重要，我可以立下最恶毒的誓言，以证明我说得都是事实。”韦伯说着顿了顿，“不过告诉你们也无妨，信不信随你们，因为我曾参加过这次圣杯战争……我来自将近二十年后的未来，上一次圣杯容器被卫宫你所破坏，最终世间之恶全部溢出，引发了冬木市的大火。”
卫宫切嗣的手颤了颤，瞳孔骤缩，“……大火？”
“……切嗣怎么可能毁坏圣杯！”爱丽丝菲尔不信。
“这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韦伯摇摇头，接着复杂地看了眼爱丽丝菲尔，“总之，在召唤圣杯之前，圣杯容器不能被破坏，我们真正需要消灭的是盛在容器里面的东西，或者说，是位于圆藏山的大圣杯。”
“你说，召唤圣杯，是需要servant的魔力的。”我开口，蹙眉看着韦伯，“你的意思是，是要我和lancer最终牺牲自己吗？”
“……如果不是真的开启大圣杯，五到六个英灵的魔力就够了，到最后saber你的终极宝具是必须的。”他说。
那场谈话到最后，卫宫切嗣也没有说是否和lancer组合作，这不是说他不相信韦伯或者接受不了——当然如果韦伯说的是真的，这的确太过颠覆了，令人难以接受——而是在半途中，韦伯和卫宫切嗣突然同时变了脸色，我和lancer也不约而同地看向西方，那是十分异常的魔力气息。
“……提前了吗！”韦伯脱口低呼。
“什么？”卫宫切嗣说着，已经起身。
“是caster！他要召唤魔物！”韦伯着急道，“我们快点赶去未远川！”
艾因兹贝伦城堡离未远川很远，lancer能够灵体化高速移动，率先前去查探，他将他的master交付于我，我便开着梅赛德斯带着爱丽丝菲尔与韦伯前往未远川，卫宫切嗣和我们分开行动。
“saber……”爱丽丝菲尔坐在助手席，她从刚才开始就没缓过神，顾不得韦伯在场，就求助似的叫我。
“不用担心，一个caster而已，我能够对付。”我安慰她说，韦伯已向我们解说过caster召唤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也说除了archer，就只有我手中的宝具能够消灭。caster手中有本叫做螺湮城教本的魔道书，能够召唤深海中的怪物，未免那海魔伤害岸上的群众，lancer才会先过去。
“不是，我是说圣杯，你……”
“如果圣杯不是我所追求的，那么就毁掉吧。”
传说中的圣杯是无法观测的奇迹之形，用作储存人们的愿望，当圣杯盈满之时，世间就会降下天主恩泽，愿望就会实现。我也曾好奇，圣杯是否真的有能力让时空扭转，实现亚瑟王的愿望，而不付出代价，可现在看来……都盛满了全世界的恶意，还能如何！
“……也是。”爱丽丝菲尔轻声说道，不再慌神，变得坚定起来。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有些古怪，但没时间探究了，目的地到了。
黑夜再次降临，未远川此刻已是大雾弥漫，然而这不妨碍我看清河中央的情景，caster不见踪影，只有一个拥有无数触手的怪物耸立，它庞大的体型给予了人们巨大的压迫感，形象无比可憎。
除了我和lancer，rider也来了，他正骑着他的宝具在河中与触手和无数的魔怪厮杀。
“saber，没时间了，趁这怪物还没上岸，杀了他！”lancer喊道，他没有能力踏入未远川，只能在岸边杀一些小魔怪。
“恩。”我颔首，因为受过湖之女神的祝福，我毫无阻碍地踩踏在水面上。
“你们总算来了啊。”rider见到我，指挥着宝具行驶到了一边，他的飞行宝具实在方便。
……说到飞行宝具的话，我不禁向上瞥了眼，好像还真看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漂浮物。
算了……还是先把眼前的应付过去，我不能指望archer来消灭这恶心玩意。
我解开风王结界，将全身的魔力注入，高高举起了手中显露出真面目的黄金之剑，无数的光点从四周聚集，照亮了整个漆黑的湖面与夜空，我目光凛冽看向前面的海魔。
突然，没有丁点预兆的，一个熟悉的、却绝对不应该熟悉的声音响彻在我耳中——
“哎呀，刚来就送上这么一份大礼啊。”
我持剑的手一颤，不可置信地瞪向正前方的半空，一个身影正凭空立在那里。
“真热情啊，叶……”他犹如实质的目光直直定在我的身上，漆黑的双眼深不见底，“……我的弟弟。”
…………！！！！！
我、我了个大擦！！！
闪闪你肿么了啊啊啊啊啊啊！！都怪你！没错！就是你！傲娇攻亲qaq！都是的吐槽害我脑洞大开………
于是简直要发展成好哥哥对上闪闪的节奏……orz………
←_←哥哥出来了…………你们怎么看…………
我觉得主角遇到哥哥画风都变了……orz，维持不了正经的骑士脸了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