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我睡觉的时候通常喜欢怀里塞着东西,不管是压着还是抱着,只要是没有威胁性的,我都能以此睡得安稳,这习惯大约与我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不过我也懒得去买一些稀奇古怪的抱枕,所以我一般会直接准备两个蓬松的枕头,一个枕脑袋,一个就用来碾压□□。
在流星街的时候,条件差点,我就只能压着/抱着萝卜头睡觉,事实证明,活的抱枕不比死物差,即使没有鸭绒枕来得柔软,但人之间肢体相触的感觉是难以言喻的。
……咳,之所以解释那么多,是因为……
哥哥,这真的不是我睡相不好啊!!
从娘胎里我就察觉麻仓好并不喜欢在没有防备的时候与人接触,然而那时候的环境过于舒适,加上婴孩的睡眠是不可抗拒的,有没有抱枕区别不是很大。因此当他提出要和我一起睡的时候,我还是蛮惊讶的,惊讶之余是小小的喜悦,这说明这几年来我的努力有了明显的成效。
拥有灵视的麻仓好即使能轻易识别一个人的真心,可这也正因为灵视,他无法去信任别人,他给予的信任全部是基于灵视的基础上,我觉得他应该是相当讨厌这份能力的,但同时,他也依赖着它。
同伴中,他最喜欢的是小黑碳,大约也是因为她无比单纯的心思吧。
可是很多时候,我都没有刻意隐藏心中繁复的想法,当然要控制脑内活动本身就是极为困难的。不管是偶尔阴险的处事方式,还是他嗤之以鼻的虚伪手段,抑或是对麻仓好自身的吐槽,归根到底,我想让他明白,无论如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除了少数人,几乎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同伴们崇拜的是他,信任的是他,敌人忌惮惧怕的同样是他。在星盟中,我没有任何的可能去代替他的位置,明面上的管理者是我选中的两个人,而再过不久,我觉得即使我放手不管,星盟也能顺利地发展下去。
所以,我能和这位从娘胎里就没停止过排斥的哥哥睡在一张**,真是一大进步啊……
才怪。半夜睡得正香的时候,我被他一脚踹到了地上,这是我从隐隐作痛的腹部得出的结论。
任谁从睡梦里被毫无预兆地……踹醒,心情都不会好吧。
我捂着腹部从冷硬的地上坐起来,一边往**爬,一边黑着脸说,“你什么破睡相啊。”
“睡相差劲的是你吧。”黑暗里,我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哈?有没有搞错啊,是你把我踢下去的吧。”我此刻的脑子还是比较迷糊的,没想到如果是麻仓好的睡相不好,他是不会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把我踢下去,除非他是故意的。
(以下额外放送的场景回放:
关灯后,弟弟以光速睡着→觉得差了点什么的弟弟开始伸手摸索→弟弟搭上了哥哥的腰,随即脚也缠了上去→哥哥皱眉,甩开了弟弟→弟弟锲而不舍→哥哥继续甩→弟弟不依不挠,恍若本能→哥哥不耐烦,随他而去,闭眼催生睡意→
→半夜的时候哥哥突然醒了过来→要是有人从他的斗篷底下摸了进来,而他毫无知觉才有鬼了!→不过因为睡着了,直到弟弟摸上自己光.裸的背,手臂没有阻碍地与自己的肌肤摩挲接触,脑袋也靠了过来,温热的呼吸喷在颈项处,哥哥才茫然地醒过来→哥哥觉得气血上涌,也不知是不是气的,他使劲把弟弟的手给扯了下来→哥哥发现自己没换衣服就睡实在太糟糕了,因为与之前一样,弟弟似乎认为这样很舒服,完全没有停止自己的本能→
→弟弟觉得有一只烦人的大怪兽一直想要夺走自己的东西,手脚并用甚至整个身体凑上去想要镇压→忍无可忍的哥哥终于一脚把弟弟踹了下去……
回放完毕。)
“总之你不准再碰我。”他威胁道,“否则……”
“再把我踢下去?这是我的床好不好。”我万分不爽,钻进被子背对着他,“切,谁要碰你……”
我突然住了口,因为我想起了我那个习惯,但是这无法消除我的怨气,我还从来没被人踹下过床呢。
切,那么小气,抱一下又怎么了!
以免睡着了再次发生那种事,我扯下脑袋下的枕头抱在怀里,然而没有高度差,总觉得不舒服,于是我想都没想,就蹭蹭蹭地往后挪了挪,扭身把麻仓好脑袋下的枕头往自己这边扯了扯。
他被我扯得脑袋一歪,“你……”
我一头挪了上去,占领了半个枕头,依旧背对着他,“我没碰你啊。”
身后沉默,我却感到有一道如有实质的视线扫射在我背上,我听到他阴森森地说,“我现在想掐死你,叶。”
“谁叫你故意把我踹下去的。”我幽幽说,“你知道那种被吓醒后发现躺在冰冷地板上的冰凉心情吗,我伤心了,我现在肚子还痛呢。”
麻仓好:“……”
等了半晌也没听见他说话,我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只剩了我一个人,只有另一边枕上的褶皱与残留的温度意味着之前这里还有个人。
因为是周末,我换了身舒适的T恤长裤,就下了楼。
路过厨房时我瞅了眼,阿玉居然很自觉地在做早餐,看分量还是五人份的,而客厅里已经恢复了整洁,夏目和麻仓好坐在沙发上,安娜不见人影,应该还在睡觉,呃……他们在聊天?!
我连忙走过去,说不清在担心什么,总觉得他们俩能聊起来怪怪的。
“你们聊什么呢?”
麻仓好似笑非笑地睨了我一眼,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忽然有点尴尬,忍不住摸摸鼻子,好多次都是事后才发觉,自己跟这位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会变得超级幼稚。
“在说一些阴阳术的事情。”有时会很迟钝的夏目丁点没看出我们之间的异样,“早上好,叶君。”
“早上好,夏目。”我有点惊奇,“你们在聊……阴阳术??”
“你不是要教他吗?”麻仓好说,“我给你的笔记还在吧。”
“欸?”我一愣,“你不介意吗?”
“写出来的东西本来就是给人看的。”听起来他倒没有那些古老家族必须要传承给下一代的态度,就连现在的麻仓家都不轻易外传,话说回来,麻仓家不是他的后代吗?
“呵呵,他们自己愚蠢至极地毁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耸肩,“不过要不是叶的朋友,我也不会轻易地给呢。”他的语气极为稀疏平常,可给人的感觉就是他的东西是最好的。
但不可否认,麻仓好的著作即便不是最好的,对现在的阴阳师们来说,也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
“那我回头拷你一份吧。”我回头对夏目说,原版还是自己留着吧,“只是入门的话,这两天就可以给你讲解清楚。”
夏目自然没有异议,事实上到最后他所学的也只是基础与防御的东西,像是降妖伏魔篇里的诸如攻击性法术看都没有看,我无语的同时也不禁有点担忧。
两天后,我送夏目离开,临走前,我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叶君,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行吗?”他极其无奈。
“本来不觉得,但夏目你这样不行啊……你真的不要什么式神吗?”
“带式神回去才奇怪啊,我本来也没什么事,现在自保也足够啦。”
我只能目送他上车,这份心情保持到后来他带着一只肥猫再来看我时。
周末一过,我又开始了上学生涯。
两天不见奴良陆生,我觉得他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
“周末过得如何?合宿好玩吗?”我问。
他还没回答,清十字清继率先凑了过来,“当然是十分有趣的!麻仓你不来参加集体活动实在太可惜了!说起来你连侦探团的成立仪式都没参加啊!”他很不满。
“呃,那次是哥哥来了嘛,你也看到了啊,周末是真的有事,我下次一定参加啦。”我保证道。
他这才放过我。
接下来的日子较为平淡,除了家长加奈遭遇了一只镜子妖怪,不过也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我巴不得天天在学校里听那些老师在学校讲让我瞌睡的东西,因为家里的气氛实在让我头疼。
新住客安娜和阿玉自从那晚后就彻底杠上了,即使我问清了阿玉那样做的缘由,发现他似乎确实是仅仅抱着恶趣味的心态为之,而我对他也没有异样的感观,我就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就此揭过,否则还能怎么办,可这完全无法缓解他们之间的关系,给安娜的那份饭也都是我惩罚阿玉的结果。
只有偶尔麻仓好也在场的时候他们才会消停下。
这天放学回到家,他们照例开始冷嘲热讽,一个鄙视说吃白食的尽快滚出去,一个嘲讽说煮饭的没有资格。
我放下书包,拿出钱包,再次穿上鞋关门走了出去。家里食材明天就告罄了,我还是顺便去透透气吧。
我倒不担心他们会打起来——“你们爱怎么吵就怎么吵,虽然看起来和我有关,但你们看起来也挺乐在其中的嘛,不过,如果他们敢破坏这房子一丝一毫的话,我绝对让你们后悔出现在我面前哦。”这是我在某一天的餐桌上放下的狠话。
买完菜,拎着袋子回家的时候,我在公园里碰到了熟人。
“花开院?”
短发女生站在秋千旁,她身边的是……
“还有奴良的爷爷?”那常人难以企及的头型实在太有特色了,我上次在探望奴良陆生见过他后一下子就记住了。
“麻仓?”花开院有些惊讶。
“陆生的朋友啊。”身形矮小的老头子笑眯眯的,“你好,小伙子。”
妖怪和阴阳师?
我走进小区公园准备聊会天,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与此同时,花开院柚罗也脸色大变,挡在了奴良爷爷面前,“小心!老爷爷!麻仓!”
突然席卷而起妖异之风裹挟着锋锐的杀意将衣服吹得猎猎作响,我眯着眼看去,不知何时,一排黑影出现在了前方的视线里。
=哥哥没有意识到一件悲剧的事情……
好吧………这张写的好粗糙QAQ我要跪了,凌晨三点…………留言我起来再回TuT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