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遗物
下午四点，雨、葬礼上。
五十多个身穿黑西装，打着黑雨伞的家属、殡客们正围着一块墓碑默哀。
墓碑上写着：“艾利克斯.温德我们挚爱的女儿,安息吧”
牧师平静地念着悼词。
殡客中，两个中年男人在小声地一人一句地交谈。
“因为忍受不了现实而自杀。”说话的是艾利克斯的英文老师。
“一种典型的精神错乱。全世界各地都有这种精神错乱的年轻人。”艾利克斯的数学老师回答。
“对她来说，真实可能难以接受。对于这样一个孩子来说，这世界一定是一个冰冷的异度空间。”
“这被称为‘拒绝面对现实’……嗯，你知道的，只是这类年青人的自我防护机制之一。”
“看来她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这是毫无疑问的。”
两个老师的附近，一名大约高中年级的金发年轻女孩喃喃自语。
葬礼结束，殡客们沿着墓园的小道向外走。
妮可从人群中挤过，快步追上张红果：“她是自杀的。”
“我知道。怎么了？”
“妳知道我什么意思，这简直不可能！她那么开朗阳光。”妮可质疑道。
“妳只是无法接受现实，妳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和她玩在一块。在克利尔维尤（clearview）高中，谁不知道妳们好得像拉拉。”
“就是因为我和她是好朋友，所以我知道她不会这么做，一定发生了什么？”妮可皱着眉头道：“也许我该问问艾达老师，艾利克斯死前在她家里住了一个晚上。”
夜晚十点。
克利尔维尤高中附近的一栋大楼的某间公寓内。
房间内摆着一张双人大床，两个**的女人搂在一起。
“艾利克斯自杀的前一天和妳说了什么？妳和她很亲密吗？为什么会找妳。”张红果把头依靠在艾达光滑的肩膀上，她很享受这一时刻，安安静静，只有对方光滑温热的身体。
“只是一般的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她说了几句类似的哲学话，然后她说有东西在追着她。可是还没说完她就急冲冲地走了。”
“是什么？谁在追着她。”
艾达正想回答，床头柜上的手机嘀铃铃响起了铃声。
艾达打开电话，听见了妮可的声音。
“艾达老师，我现在在学校，妳能来一趟吗？”
“现在已经十点了，我在外地，去不了那里。”王艾答道。
“我知道妳在家，妳和张红果在一起，如果妳不想学校知道妳睡了妳的学生，妳就立刻过来。我在图书馆门口等你。”说着电话那头的妮可挂断了电话。
艾达看着电话，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张红果摸上王艾的裸背。
王艾下床，穿上内裤道：“艾利克斯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她约我去学校图书馆门口见面。”
她从衣柜内抽出一套运动服穿上。
张红果从**坐起说：“一起去吧。妮可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我有些担心她。”
说着她下床穿上一条蓝色牛仔裤和深蓝色短袖体恤。
克利尔维尤高中图书馆是一栋新建的独立的长方体三层红色建筑。在周六周天通常只开到晚上九点。此时已经十一点了，四周黑漆漆一片，图书馆内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勉强把图书馆照出一个昏黄的轮廓。
“妳在哪？”王艾把电话贴在耳边问。张红果站在一旁摩擦着**的双臂，虽然已经是夏天，但是夜晚还是有些寒冷。
“二楼。”
克利尔维尤高中图书馆一楼是学生们通常读书的地方。二楼平时很少有学生上去，学校的行政机构在二楼，上面有一些会议室。
王艾带着张红果推开图书馆一楼的透明外门，外门与内门只见是一个大约五十平方米的隔间。此时内门已锁。王艾没有向内门走去，而是走向隔间的侧门。她在学校已经待了很久，知道侧门通常都没锁，门后有通往二楼的楼梯。
她和张红果推开门，走上楼梯上了二楼。
王艾推开门，门内此时黑漆漆一片，张红果紧紧挨在她身旁。
“妳在哪？”王艾对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大声道，身音传出了很远。
然后大约五个篮球场进深的地方亮起了灯。妮可拿着手电筒照向他们。
王艾和张红果走向妮可，脚步声在空旷的二楼回响。
“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到这里来。”
妮可拔出一本卷成圆筒，插在后腰裤袋内的本子。
“这是艾利克斯的日记本。葬礼前一天有三个穿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墨镜的人来到艾利克斯家在找什么东西。我那时正好在那帮温德夫人整理艾利克斯的遗物，我觉得他们是在找这本日记。于是偷偷的藏起来了。日记本里告诉我说，二楼每晚十点都会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就来了。艾利克斯一定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妳一定是太累了，这几天一直在帮温德夫人。那个日记是艾利克斯的遗物，我认为妳应该还给温德夫人。”张红果语重心长道。
“不、妳不明白，日记本最近在变，上面出现了红字。有你们的名字还有另外一些人。三宝·刘、拉瑞·于。比尔·弗洛格。还有二楼尽头，你们应该过来看看。”
说着她转身向深处走去。
接着让王艾和张红果匪夷所思的时发生了。她们足足走了有两分钟，却还没走到尽头。
“我记得二楼没有这么大啊，怎么可能需要走这么久！”王艾诧异道。
“我们已经到了。”妮可停下脚步，她们的面前是一个对开的玻璃门。
妮可推开门，一道晨光射了出来。
Ps:“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出自红楼梦。那段英文出自黑客帝国短篇动画。更新的有些迟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