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汽水

废弃工厂内，零乱不堪。天花板上垂下锈迹斑斑的锁链与滑轮。在工厂的内部四周围绕着两层锈迹斑斑的金属空中走道。王艾正拔腿跑在走道上，她身上是黑色的风衣，脚下靴子底部踏在金属走道的声音在工厂里回响。

脚步声渐渐变多变杂。工厂里回荡的不止王艾的脚步声。王艾的前方有脚步声传来；后方也有脚步声传来。

王艾跑着跑着，慢慢停下脚步。在她的前方，一个短发女子站在那儿，那女子身材高挑浮凸，身上一袭红色旗袍还有一双黑色高跟鞋。

女子微笑着说：“哎呀！我们的基因窃贼停下了啊！”

“为什么不再跑了？你不是有我们两个人的经验吗？你不是艾达王1.5吗？”身后另一个嬉笑着的声音传来。

王艾回头望去，是一个头套黑色面罩，黑色长袖，黑色西裤，黑色皮鞋的中年男人。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黑衣男人剥下面罩，露出一张焦黑的脸。“王水烧得我很痛啊！”他扭了扭脖子，说着就信步向王艾走来。

王艾看了看身前的艾达王，又看了看身后的搜尸魔。快步往艾达王的方向跑去。

艾达王笑了笑，一个回旋踢试图拦下王艾。

王艾忽然一个加速冲刺，在艾达王旋转到一半时跑到了她的身侧，让过了她的回旋踢。同时她右手勒住艾达王的脖颈，右脚别住艾达王那支支撑用的单腿脚后跟后面，把艾达王绊倒。

绊倒艾达王后，王艾继续前进，正要迈步，倒地的艾达王抓住王艾的脚后跟把她拉倒在地。

王艾从地上坐起，踢开艾达王的手，忽然脖子被人勒住了。

搜尸魔把焦黑的脸凑在王艾的脸侧，同时右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折叠刀挨近王艾的脸颊说：“让我们看看你的真面目。”他左手固定住王艾的脖子，右手弹出折叠刀的刀刃。沿着王艾的脸颊切了进去，白皙的皮肤沁出血珠，刀刃沿着她的脸划了一圈。

艾达王在王艾身前蹲下。她双手按住王艾的脸，指甲刮进被刀切割留下的红色缝隙中。然后一点点翻开王艾的脸皮。

“啊啊啊啊！”

尖叫声中王艾的脸皮被揭开露出王艾原本的样子———杏眼、秀气的鼻子还有樱桃小嘴。

王艾的脖子被勒住，感到呼吸困难，映入眼帘的艾达王的脸一点点变得模糊。

渐渐地，她连撑开眼皮的力量都没有了。她闭上眼想就这么睡去。整个身体变得很沉很沉，灵魂就这么脱离肉体，一点点下沉，穿过金属走道，不断下落。

“你还不能死！”

耳边听见有人说话，王艾感到有人支撑着她的背，把她慢慢推回原本的身体。

“你死了，我好不容易有复活的机会就没了。”

“引导者！”

通道上，王艾猛地睁开眼，脚向前一踢，踹在艾达王的腹部，艾达王被踹得飞出去。接着王艾头猛地向后一顶，后脑撞碎搜尸魔的鼻子，然后右手抓着搜尸魔的领子砰的把他狠狠甩到面前的金属地板上。

挣脱开来的王艾迅速站起身，一脚踏在搜尸魔的头上。

啪嚓，焦炭状的头部碎成炭块，一些黑色粉末更是嵌进了走道的缝隙里。

然后王艾向艾达王走去。艾达王已经收起了笑，说：“你只是个冒牌货。”

“比你厉害的冒牌货。”王艾一拳轰飞了艾达王的头。

收拾完艾达王后，王艾闭上眼心里小声说：“引导者。你没死。”

良久，良久，一个声音回答：“你好，王艾。我睡了很久，也许是因为那次不成功的融合。虽然我没有自己的身体。但是我通过你的眼睛看，通过你的耳朵听。…………我能帮助你通过这个房间，不过你未来的那个计划要加上我。”

张红果是第三个进入房间的。一进屋她就发现手里多了一瓶汽水。

“你这个死胖子。”她的胖子弟弟骂她，从她手里夺过汽水。“那瓶汽水是我的。”

“你也是个死胖子。”张红果伸出胖乎乎的手，一把夺过那瓶汽水。

没错！她从前是个胖子。她一家都遗传了胖子的基因。不知你们有没那个经验。从小学到初中，每个班级总有一个胖子，默默无闻地坐在角落里。胖子也分很多种，开朗聪明的；外向扮丑的；还有死气沉沉的。而张红果就是第三种胖子。永远的死气沉沉。

她也永远是班级里被人取笑的对象。每到新的班级。总有几个班级混混喜欢给她起各种外号。

“卡门，你家的门是不是特别加宽过的。”

“土肥圆，你和廋公鸡以后一定是一对。快问我为什么？”

“滚！”张红果骂。

“什么！你感兴趣！互补啊。这样你们才能生出正常的小孩啊。”

张红果的回答他们从来都忽略，他们总是脑补出她的回答。为了说出他们很无聊的答案。刚开始她还会反驳，只是她势单力薄。渐渐的。她开始不爱去学校。开始宅在家里。开始学会了上网。学会了聊QQ。然后她认识了罗兰————减肥教主罗兰。

她教会了张红果各种减肥方法，在罗兰来之前，她一直是一个人默默努力，但却从来没坚持下来过。她也看过一些减肥励志书，一遍遍催眠自己肥胖是后天的。只要努力就能瘦下来，可是努力一段就控制不住饮食，然后就是绝望。她开始怪自己的基因。怪自己的体质。她开始鄙视一切减肥励志书。

罗兰会说什么？估计也和那些励志书没两样。

“胖子几乎不可能减肥成功。”第一句话确实出乎意料。但这就是废话，接下来她肯定要说这是基因，这是父母亲遗传。

“因为胖子的意志力薄弱。”

放屁。老娘我意志坚强。

“沙拉、炸鸡腿弄坏了他们的大脑，使他们意志薄弱。”

真能瞎掰，别人也吃沙拉、炸鸡腿都没事。你脑壳才坏了。

“人的身体也会制造大麻中的精神刺激素，原料是大部分植物油中的主要成分。所以人吃多了油会产生吸食大麻后的饥饿感。”

“最重要的是很多与智力、意志力相关的大脑区域全部损伤，下丘脑，后脑，下眶额皮层缩小。尤其是下眶额皮层缩小。那里管理你的意志力。没有意志的人不可能坚持减肥。”

你的脑袋才小，你们全家脑袋都小。

“知道美国妇女多米尼克吗？她就是重死的。医生要求她吃早餐，她却故意不吃，以为少吃一餐就能减肥。其实早餐能启动新陈代谢，加快热量消耗。可是多米尼克的大脑已经被脂肪毁了。她没法理解稍微复杂一点的东西。”

你才是弱智，我的成绩一向中上。

“唯一能勉强恢复大脑的方法是运动。还只是勉强。而且运动对胖子来说有困难。内脏都被压坏了。”

“因为胖所以控制不住吃，因为胖而不能运动，不运动继续吃，结果大脑控制能力越来越糟糕只会继续吃。最后就笨得完蛋啦。连卡路里表都不懂得计算。”

“你连卡路里表都不会计算。”

“不会计算。”

“不会计算。”

汽水消失。张红果忽然发现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化为雾气，雾气散去，面前是她之前经过的激光通道。

一个无头女孩穿着公主裙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卡路里表。从无头女孩腹部传来声音。“张红果，卡路里表。”然后无头女孩向她冲过来。

PS：不确定这样的小说节奏是否正确。还在调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