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在和青年商量之后,就去当地的市场把山货以及药材换成了现金,这一次东来破天荒的没有把这些钱拿去买生活用品,而是把这些钱全部给了跟随他一起来的那个叫黑刚的青年。东来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富贵村千百年的传统不是自己能打破的,当年选举的村长对外界来说是一种进步,可是东来知道那村子依旧是村子里两大家族所左右的,孙家和张家。据说孙家居住的地方还仅仅是药王谷的外围地区,居住在药王谷深处的张家才是本村的强大势力,虽然平日与外界的人交往很少,可是他们的地位却是外界的人无人可以撼动的。就拿每一次他们拿出来的药材,村子里的人就根本不敢去反对他们什么。
“记住我的话,先去那个地方看看,这个地址是松珠老师信封上提到的,信上说她请那个男人照顾她的妈妈,你首先去看一看,那里是否有那么一个人,如果有的话,你也不用回村子,想办法去找到那个信封中的男人。如果能找到就告诉他松珠老师的情况,或许这个人能改变我们的村子,黑刚,如果你能做好这件事情,我们村子将一辈子记住你的。千万记住了,这些钱路上用,我知道虽然你也很少外出,外面世界很混乱,你也经验不足,凡事万事小心。”嘱咐完毕东来带着另外一个人快速地离开了那个小镇。一阵阴风吹来,几片树叶在那碎石遍布的路面上翻滚了几下就跌落进路边的排水沟里,也算是完成了它这一辈子的轮回。生命在很多时候就是这么奇妙,风吹沙落沙奈何!
转眼又是一个月时间过去了,MY地区表面上也是风平浪静,暗地里的风波也是风起云涌。宋军军知道和踏龙帮此刻是无法抗衡的,知道萧贵的临时让步肯定是有原因的,宋家若想相安无事下去呆在MY地区注定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在一个月之内宋家的产业在悄悄地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侥幸思想都是不可能的,这是所有有点良知的人都明白的道理,所以宋军军的这个决定没有遭到宋家的任何人阻拦。踏龙帮在萧贵的授意下也暂时打消了动宋家的念头。
萧贵从宋筠那里得到了松珠的信息就是松珠在三年前托付宋筠帮忙定期将一张卡上的钱打往一个慈善组织;并且在离开的时候松珠也将自己的情况全部告诉了宋筠,可是宋筠也丝毫不知道松珠现在具体在哪里?三年了松珠和宋筠也没有丝毫的联系。宋筠给萧贵的那些资料就是当初松珠留下来的病例报告以及一张银行卡,萧贵看到那些资料心如刀割,于是他觉得前往射洪,可是到了射洪之后他却突然想到自己没有脸去见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松珠妈妈。于是在朱聪的安排下,萧贵住在了射洪距离松珠家很近的地方,每天没日没夜地注视着松珠妈妈的一举一动,这样一待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萧贵也逐步掌握了松珠妈妈的行动规律。
松珠妈妈自从松珠离开旅行之后,每月都定时去一家银行给松珠的那张银行卡上打一笔钱,松珠妈妈每次都会去询问营业员那张卡上的钱还有没有,因为当时他们办的卡是分主卡和副卡的,松珠和她妈妈每人一张卡,松珠妈妈每次看着卡上的数字每月都在减少,心中也有了一丝安慰,当时松珠离开的时候,松珠妈妈倒还没觉得什么,可是松珠一去就是三年,三年里松珠妈妈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自己的女儿,很多次松珠妈妈都去医院软磨硬泡那医生告诉自己女儿到底是什么病,可是那医生也不忍心伤害这个妈妈,听松珠妈妈介绍这个情况,恐怕松珠也是不想让自己的母亲知道自己的情况才会选择外出安静地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医生一直瞒住松珠妈妈,可是松珠妈妈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去医院一次,很多次医生都差点忍不住告诉她,可是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那个念头,虽然松珠妈妈心中有所怀疑,可是她情愿相信自己的女儿仅仅是在旅行。
松珠离开后一年,松珠妈妈将药店转交给自己的弟弟来张罗,每天就呆在自己家里或者在外面的公园转转,打发时间,因为她一直在等松珠回来,她担心自己忙着店里的事情会错过松珠的电话,就这样一等就是两年,松珠离家三年了,她妈妈却是苍老了至少十岁。
每一天松珠妈妈都会一个人来到聚洪广场,在一处椅子上坐着看着来广场游玩的年轻女子,从每一个经过的女子身上似乎都能找到自己女儿的影子。看着一些老太太牵着孙子蹒跚学步的样子,她也会想如果松珠结婚了的话,自己也应该有个孙子了吧!每一次看到这些之后松珠妈妈回到家就会小病一场,松珠妈妈的一个姐姐知道这些情况后就经常过来照顾这个一辈子要强的妹妹。
朱聪在知道松珠失去信息之后知道这对不住萧贵,也没有为自己推脱责任,四处派人在射洪周边寻找,可是人海茫茫,朱聪的实力也有限,一直是毫无头绪,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朱聪在每月给松珠
妈妈的分红也上升了一些,并且派人暗中保护松珠妈妈。现在他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当初萧贵来射洪的投资已经让朱聪大赚了一笔,朱聪也是一个感恩图报的人。这次萧贵来到射洪,萧贵并没有责罚与他,因为萧贵在心底是一种深深地自责,无他,自己真的爱松珠,可是为什么又让松珠就这么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呢?如果当初自己再大胆一点点,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也没有松珠回来的煎熬和现在的失踪。
这一天松珠妈妈再一次一个人来到聚洪广场闲逛,却是发现在广场上看见一群人围在一堆,想想很多年前在这里遇到的那个没有天国吧的事情,松珠妈妈忍不住也走上前去看了看。只见在人群中间蜷缩着一个青年衣衫褴褛,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可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松珠妈妈本来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分开众人上前扶起那个青年,只见那青年嘴唇干裂、呼吸急促,好像是因为脱和饥饿的症状。松珠妈妈开药店这么多年对于一般的疾病还是有一些常识的。“谁去给我买一瓶水来和一些面包、牛奶过来。”松珠妈妈对着人群说道,可是看热闹的人却丝毫没有人动一下,这年头管闲事的人可不是很多。
“松妈妈,水来了。”众人回过头一看却是一个打扮时尚的小青年手上拿着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很多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小混混,可是今天怎么这么好心了。
松珠妈妈也没有管那些诧异的眼光接过水递给那个青年,青年睁开眼睛看了看松珠妈妈,又把眼睛闭上了,手指翕动着,嘴唇却是更加的干燥。
“孩子喝吧!我不是坏人。”松珠妈妈低声道,看那青年模样她心中一酸,想想自己女儿在外面还好吗?
或许是因为太饿或者坚持不了,那青年等了一会才接过水瓶,慢慢地喝了一口,松珠妈妈见状也没说话,在他喝了几口水之后把面包递了过去,那青年也许是饿极,迟疑了一下后就拿起面包吃了起来,周围的那群人见状议论的声音也是大了起来。
“这女人是谁呀?这年头谁还这么好心啊!”
“那叫花子在吃饭了,快看啊!”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在此时,走过来两个穿着制服的青年却是走了过来,大声呵斥着围观的人。
“快让开,让开。围这么多人做什么啊?”其中一个制服男大声喊道。
听到喊声,那青年身子轻微抖动了一下,似乎很是害怕一般。松珠妈妈叹息一声,抬头看了看那走进的两个人,原来是城管大队的两个人。
“你们嚷什么嚷啊!没看见哥们在这里啊!”递面包的小青年却是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那走近的两个城管队员。
“你是哪里来的,敢这么对哥们说话。”城管队员分开围观的人,走到里边却是看见蹲在地上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扶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和他们说话的是一个衣着花花绿绿的青年,说话流里流气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四好青年,不过在不知道对方身份之前,他们也不敢发作。
“怎么会有一个叫花子呢?”一个制服男皱眉道,说话的语气也是缓和了不少,因为他见那中年妇女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一般老百姓那么好欺负,所以留下了一些余地。
“什么叫花子,人都有落难的时候,能帮忙的时候最好帮帮吧!想想当你有一天也遇到这样的境地的时候,有人能帮助一下你会怎么样。如果到处都是白眼和嘲笑这世界还有什么温暖可言。”松珠妈妈小声道,她一直在观察那青年,不过她也知道来人是些什么人。
“你这女人,吃了豹子胆了,敢这么和我说话……”话没说完,一道人影却在立在他的面前将他后面要说的话也栏了回去。定睛一看原来是那穿着花花绿绿的青年,正欲发作只听那青年说了一句:“你可以对他们周围的人凶,可以打我骂我,可是这里有一个人不是你惹得起的,我警告你。”
“切,她是你妈呀,你这么护着她。”一个制服男说道,满脸不屑的样子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小伙子。你是朱聪派来的人吧?”松珠妈妈见穿戴花花绿绿青年为自己和这些城管纠缠在一起对那小伙子也算有些好感。
“是的,松妈妈,是朱哥让我留意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的。”青年恭敬回答道。
“谢谢你,小伙子。”松珠妈妈笑了笑。
“小伙子。你好些没有?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你是外地人吧!”松珠妈妈低声向那蜷缩在地上的青年问询道。
“我是很远地方来的,好心人,我到射洪找一个,可是我到了射洪之后钱花光了,我也找不到我要找的那个人,我在广场上睡觉的时候,有两个人还把我的行李给扔掉了。我对不起我们村子。”说罢青年大声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他站了起来。
“哎哟,叫
花子,又是你啊!”就在青年站起来的时候一个城管大声道。
青年听到这声音,转眼望去,然后眼睛血红上前一步抓住那个城管大声喊道:“就是你,你凭什么拿走我的行李,还给我,还给我!”青年发狂一般抓着那城管摇动起来,或许是因为吃了东西有了些力气,那城管丝毫拿他没有办法。
“小伙子,有话慢慢说。先放开他吧!”松珠妈妈劝慰道,那青年听了松珠妈妈的话也果真松了松手。
“找死不成,你那破袋子是我扔的怎么样?叫花子谁叫你在广场上睡觉的。”被抓的那城管什么时候受过这气,竟然被一个叫花子收拾了,一想到这里气都不打一处来。
“我是出来找一个人的家人的,这对我们村子很重要,可是我只知道她们家在射洪聚洪广场,可是我钱用光了,没吃的没喝的,记载着她们家地址的纸条在行李里,我饿晕了是被痛醒的,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几个人在踢打我,并且把我的包拿走了,我和他们讲理,他们还是对我一阵痛打,后来我就跑了,可是我必须来确定那个人的身份,那对我们的村长很重要。”青年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看你还怎么跑,还敢还手。”城管相识一笑,知道这小子力气很大,在饥饿的时候他们几个人都没有抓住,现在吃了点东西恐怕更难抓住。所以他们掏出警用鞭子,准备先下手为强。
“你们想干什么?欺负一个外地人。”松珠妈妈瞧见他们拿出了警鞭,知道要对青年小黑手大声喊道,并且拦在了那青年前面。
“你要做好人去做你的好人,我们不管,可是你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一个城管口中冷声道,伸手就想把松珠妈妈推开,可是那穿花花绿绿的青年却是挡在了松珠妈妈前面。
“少耍威风,你敢动松珠妈妈一根毫毛,估计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的。”小青年冷声道。
“小伍,拉开他,我就不信,在射洪还有谁老子不敢惹的。”那个城管冷笑道。话音刚落那个叫小伍的城管也走了过来。就在此时一群人却是快速地跑了过来,那整齐的脚步声让周围的人心中一阵发颤,一般情况下只有部队才会有这么整齐的声音,循声望去却是一群黑衣人跑了过来。
黑衣人跑过来一脸冷峻围住了城管和松珠妈妈等人,花花绿绿青年见状却是满心窃喜,因为自己今天算是走运了,看来自己这么做还是没有白做,虽然冒着被K一顿的风险,现在看来是值得的了。
黑衣人中间走出一个年近三十的青年,个子不高,中等身材,一双眼珠黑得发亮,看了看场中情况,看都没看那两个战战兢兢的城管,径直走向了松珠妈妈,松珠妈妈也被外面的变化感到惊奇,看着眼前的青年她的眼角突然有些湿润起来。
“阿姨,我来了。”黑衣青年上前扶起松珠妈妈低声道,可是在铁血如他在见到松珠妈妈的时候眼珠竟然也闪现着泪花,想起松珠的种种,青年的心中痛如刀割。
“孩子,你知道松珠的消息吗?”松珠妈妈压抑良久的情绪在此刻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放声大哭起来,来人正是和松珠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萧贵。来到射洪一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正面和松珠妈妈相见,平日萧贵担心见到松珠妈妈会被问起松珠的事。
“阿姨,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松珠,我一定会去把她找回来的。”萧贵缓缓闭上眼睛,一滴豆大的泪珠滑落下来,这使得身边的那些黑衣人唏嘘不已,这还是那个杀人冷酷的小鬼哥吗?若真是,那松珠在其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我们可没有动手伤害到她啊!可不赖上我们……。”那个城管见这阵势对于刚才那花花绿绿青年的话也信了一半,这阵势恐怕单纯有钱是办不到的吧!
“滚!”萧贵咆哮道。
那两城管迟疑了一下,心中虽然万般不愿意可是看这情形或许自己确实没有那能力却招惹这眼前人物,可是心中难免有些不忿。
“否则,死!”萧贵补充了一句,再也不搭理这两个人。
“松珠,你们说的是松珠。”地上那青年像是发现了宝物一般眼睛亮了起来,刚才还大哭的青年此刻却是像个小孩子得了糖果一般雀跃,突然看见那两个城管灰溜溜的要走,却大声喊了一声:“我的行李里有关于松珠老师的信,被他们拿走了的。”
那两城管本来下定决心要走,可是被这青年一喊心中更是咯噔了一下,如果那叫花子和这青年有些关系的话,恐怕他们今天还真的是难逃厄运了。
听到喊声,黑衣人拦住了两个城管的去路,这一次城管没有尝试着冲出去,因为那隆起的肌肉和冷峻的目光就已经让这两小子吓得够呛,说实在的平日里吓唬小老百姓他们还在行,遇到真正的行家他们就什么也不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