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兄大义,行歌拜服!”行歌师傅听了青年的讲述,肃然起敬,对着青年深深鞠了一躬。
“不敢不敢,梁酉只是略尽绵力,全是仰仗祖宗留下的大阵······”梁酉慌忙伸手去扶行歌师傅,却看见自己的手穿透了行歌的手臂,才黯然想起自己已经死了十年了······
“梁兄真是让我等汗颜,昆仑真是太平太久了,连这么大的事都没得到消息!”行歌冷笑,“看来魍魉宫的出现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起码让昆仑的老家伙们知道应该改变了!”
“行歌师傅的意思是?”梁酉有些纳闷地问。
“没什么。”行歌掩饰地笑道,“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你放心吧。不过,我看梁兄的魂体不稳,是否是······”
“呵,我就是个已死之人,多存人世的这些年已是上天的恩赐,我也满足了······”梁酉淡然地笑着。
“嗯,不知梁兄是否愿意随我等去昆仑,我当想办法将梁兄炼成魂器,当可永生。”行歌踌躇着提议。
“谢谢行歌师傅了,还是不必了,顺其自然吧······”梁酉感激道。
行歌师傅叹息一声,道:“也是啊,永生的苦楚不足为外人道,是我想差了······”
行歌师傅与梁酉商量着如何想着渝州城中的魍魉宫势力下手,若月却找到了推倒她的罪魁祸首。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陷害我姐姐么?”若月拦着白衣少女质问道,这个人就是原来一直跟在北惜晴身后的拥护者之一。
白衣少女显得非常慌乱,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让开!”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紧,你只要听就可以了。”若月冷笑,“我虽然不常生气,但是我生气了一定要有人付出代价,你做了什么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没有人陷害了我之后还好好的活着的,记住了”
若月说完转身要走,白衣少女却笑了,小声充满了讽刺与不甘,“得罪了你就要付出代价,真是可笑,你们凭什么就能这样?我凭什么不能?你尽管放马过来,我不怕的!”白衣少女的神色阴沉地道。
若月脚下顿了顿,没有回头的走了,白衣少女一人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你若想跟我品,我便陪你!若月心中暗道。
这样精彩的一夜之后,行歌带着弟子们与两个俘虏回到客栈,累了一夜的众人纷纷倒头就睡,行歌虽然强自清醒,却不敌睡意,也倒下了。
关氏兄弟偷笑,这些歌少爷小姐的就是傻,都不知道派个人看守他们,摆明了给他们逃走的机会不是?关大灵气被封可是还有武艺在身,虽然不精通,但是逃跑绰绰有余。不多时便挣脱了绳索,也给关二松了绑,两人蹑手蹑脚地溜出客栈,向着城南奔去。
城南是达官显贵居住的地方,魍魉宫在渝州的第一步就是敛财,控制渝州城半数以上的富人,这富人聚居之处就成了他们的据点。
狮子头小巷尽头是城中首富黄家的宅院,朱门高墙,门口还有一对石狮子,关氏兄弟就是奔着这里来的。关大上前拍门,门很快开了,两人进去之后再没出来。
“就是这里了,师傅。”弟子指着黄宅的大门道,行歌一抬手:“打进去!”
众人热血沸腾,终于有他们出手的地方了,动静搞得忒大,幸亏渝州现在跟个死城差不多,换个地方,一定会吸引人上人海围观的。
若夕祭出雷符,门口的一只狮子轰隆一声炸的粉碎,门口一时热闹无两,火光伴着呼啸的风,间或还有一两道雷,黄家大门一下子成为废墟,众人大摇大摆地踏着残砖碎瓦冲进了黄家。
这次的行动和精英组偷袭魍魉宫总部在同一时间,所以,渝州的据点没有得到任何救援,就被覆灭了,这算是昆仑未得到下山许可的弟子们首次胜仗,虽然对手都是些小喽啰,但不妨碍弟子们狂笑的情绪。而行歌师傅又收到消息,精英组的偷袭成功了,几乎消灭了魍魉宫绝大部分的高层!
这下连行歌的脸上都笑容不退,梁酉也放下了重任,将收集的魂魄通放还回去,渝州也就便回了真正城市应有的热闹。
事情既然完成了,众人就要返回昆仑了。而渝州的百姓除了莫名其妙于黄家宅子突然间的倒塌之外,什么也不知道,行歌一行人又或者梁酉对他们来说都是陌路人。
所以行歌一行人走的时候,只有梁酉知道,而梁酉还是守在老宅里,恐怕直到他的魂魄消散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曾做过的事。
有些事你做了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但是一定要做。
声势浩大的魍魉宫似乎在一夜之间消弭了,起码若月在回昆仑的路上再也没有听到有某某天师开坛做法的传言。
昆仑一如既往的安宁,果然看似生死存亡的危机对于昆仑来说,不值一提。
“月儿,家里来信儿了,说是爹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成了什么雪菊夫人!我在想,要不我们不回去了,反正他们也不需要咱们!”若夕冲进来就气呼呼地抱怨。
“咱们回事?”若月从书中抬头,迷茫地问。
“你自己看看!”若夕把手中的纸张拍在若月的小桌上,若月好奇地拿起来仔细看,“云柳走了!怎么可能!云柳从小就在南家长大,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南家就是它的家,她怎么可能会逃跑!这不可能的!”若月不敢置信地反复说。
“我看看!”若夕看她反应这么大,又夺回信纸,她先前只看到一般就怒火攻心看不下去了。“真的,上面说云柳私自下山,成了逃奴,可是云柳没理由跑的······”
“这一定是假的,我不信!”若月大叫,若夕忙劝她:“不一定是真的,咱们过几天就会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别急······”
若夕的安慰并没有缓解若月的忧心,等到昆仑休沐让所有人回去过年的时候,若月一天也没有多待,当即整装出发了,若夕拗不过她也跟着上路了。
很快回到了南家,若夕若月却失落地发现,这里与她们走之前截然不同,甚至她们都不适应这个从小长大都生活的南家了······
首先是韩雪菊被南奕纳做姨娘,名义上虽是姨娘,但正室夫人已死,又只有她一人,所以根本与夫人没有任何区别,而下人们也都叫她雪菊夫人。
其次是南家大门口与若夕结怨的韩世,凭借着出色的溜须拍马功夫,与韩雪菊里应外合哄着南奕将他升为总管,与奎总管共同管理庄中的事务。
再次就是云柳,云柳真的成了逃奴,若月简直不能接受,为什么呢?云柳不可能莫名奇妙地逃下山,她在山下没有任何依靠,怎么会突然逃走了?平日里相处中也没有透露过想要下山的意思,若月伤心地想,难道是因为她把云柳丢在南家,所以云柳生气了?
还有就是沉玉,若月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南沉玉,沉玉面色不如以前的红润,整个人看起来也消瘦许多,衣服挂在身上有些不合身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的爱笑了。若月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呆呆地坐在亭子里,把玩着手指。
“四哥,我回来了。”若月走进沉玉的院子朗声叫道,沉玉迷惘了一会儿,兴奋地跑过来,拉着若月道:“妹妹你回来啦,你饿不饿?”
若月失笑道:“我不饿,四哥,你想我了没有?”
“想啦,你都不会来乜嘢没有人陪我玩······”沉玉黯然地说。
“四哥放心,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若月心中一阵温暖,果然还是有人念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