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福总管就打发人去镇上通知捕快,庄中接连不断的死人,总要让官府知道,免得惹祸上身。
南文隽一行人早早收拾好了行装,就去找福总管辞行。
南文隽找到福总管的时候,他正和王全在一起,就在夜里顺子倒下的地方,两个人面色都不好看,似乎是在争论什么。
“福总管。”南文隽老远就扬声叫道,两人一见他,双双撑起笑,福总管道:“文公子,不知找福某何事?”
南文隽淡笑,也不拆穿他这明显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拱手道:“在下是来辞行的,这两日里叨扰了。”福总管闻言笑容反而带了几分真心,道:“文公子,我们真是惭愧,遇到这种事,地主之谊都没尽到。”南文隽道:“诶,福总管莫这样说,没能帮上忙,我们才该惭愧啊。”两人打着太极都说着明面上的客套话。
王全拧着眉审视着南文隽,没想到这家伙真的要走了,他们不是对小姐的是很感兴趣吗?
流风把王全的神色尽收眼底,小声道:“王大哥,小弟要走了,有缘再请王大哥喝酒。”王全爽朗的一笑,道:“好,咱们有缘再会。”面上释怀不少,别管姓文的是来干嘛的,既是要走就不是敌人。
南文隽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对福总管道:“福总管,我家乡有人说,这人死的时候要是睁着眼,那他看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映在眼里,死了也不变。听说贵庄始终不知道是谁杀了人,我就想起这件事,看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福总管眉毛挑的老高,惊讶地说:“我真是没听过,不过既然有这说法,我们就可以试一试。不知文公子有没有兴趣?”
南文隽推辞道:“我去了也帮不上忙,还是不添乱了,我们还要赶路,就此别过了,福总管不用差人送了。”
福总管昂头道:“那怎么行,来人,送文公子到镇上。”两个小厮应声而出,跟在南文隽两人的身后,南文隽拱拱手,就转身走了。福总管与王全相对一眼,各自冷哼一声,一前一后向着东厢去了。
“少爷,为什么我们不去?”流风低声问,两个小厮离他们还有几步远,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南文隽目不斜视,轻声道:“他们邀请我并不是真心的,而是试探,这样我们什么也查不出来,倒不如等他们来请我们,我们再查就容易多了。”流风有些不信,“他们会请我们?”南文隽很有把握的一笑,“会的。”
福总管与王全不和,这只是表面,一定有更深层的原因。南文隽暗暗琢磨着,王全以一个门房的身份,能和总管对着干,这本身就有问题,福总管看上去不像宽宏大量的人,容忍王全至今一定有不得已。王全不希望我插手杀人的事,福总管则是不希望我给庄主看病,两个人又是敌对关系······
两人还没走到马车处,后面赶上来一个小厮,对南文隽说道:“文公子,我们总管请您回去一趟,说想请您帮忙。”
对了,这就是关键!
南文隽看了一眼传话的小厮,颔首道:“嗯,我们回去,你去我们马车那里说一声,说我们等会儿再出发。”
流风虽然知道自己主子设计好的,但真的有人来请他们回去,还是惊讶的看了南文隽一眼,南文隽一挑剑眉,撩了下前襟往回走。
“文公子,唉,麻烦你了。”福总管叹道,南文隽显得有些无措,道:“不知福总管要在下做什么事?”福总管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按照文公子的方法看了尸体的眼睛,真是奇怪,里面竟是一头怪物,我们想文公子既有这等法子,一定也有降服这妖怪的法,还望文公子救救我们呐。”
南文隽面显难色,说道:“不是我不帮你们,实在是我的修为尚浅,不一定对付的了它。”福总管原是不抱希望了,但听南文隽这么一说,有门儿,就打蛇随棍上,道:“哎哟,我们现在只求保住性命,能保命就行,请文公子替我们求求大仙,要什么我们都准备好。”南文隽勉为其难的道:“那好,我尽力而为。”
王全面色阴沉,一语不发。流风见状,也不相劝,说不定干坏事的就是他呢,不然为什么怕他们调查。
福总管得到南文隽的首肯,大喜,忙吩咐仆人们到门口把两位小姐都接回来,送回厢房。南文隽又细看了顺子两人的尸首,果然,眸子中映出一团阴影,像是豹头,但又有不同,而且是一张大嘴,可是尸体上没有伤口。
南文隽思索着,流风凑近道:“少爷,有什么发现?”南文隽斜睨他一眼,道:“没有。”流风被打击了一下,退回去默默站岗,不再打扰南文隽了。
南文隽思考了一会儿,对福总管说道:“看来就是这妖怪杀的人,今天晚上你们都不要出来,我和流风对付它。”
福总管迟疑道:“这······好吧,就托付给文公子了!”南文隽满意的点头,王全则是面无表情,但是南文隽知道,他一定会有行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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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以后都带上我么?”若夕质问道,南文隽无奈的扶额,道:“若夕,别闹,你跟上回影响我们的。”若夕坐在那里生闷气,喃喃的说着:“大哥说话不算数大哥说话不算数大哥······”南文隽恨不得仰天长叹,对若月嘱咐道:“你看好她,别让她乱跑。”若月颔首,南文隽又吩咐几个武卫,“你们守好门,谁也不能放进来!”
“是!”几人异口同声的道。
“少爷,我们去哪儿找那家伙?”流风问道,难稳距奇怪的望他一眼,道:“谁说我们要去那东西?”流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那我们去找什么?”南文隽无辜的说道:“我们去找王全,帮他个忙,再让他帮我们个忙。”
流风无言的跟在南文隽身后,把口中的疑问咽下去——找王全为什么不去门房——省的显得自己更蠢。
两人走到庄子的住屋附近,一路上一个人也没碰见,看来都很怕死啊。南文隽不甚在意的大量着主屋的门檐,冷不丁来一句:“把他抓出来。”流风的身影一闪而逝,再出现时,手中抓着个比他还壮的身形。
正是王全。
流风忍不住问道:“少爷,你怎么知道是王全?”南文隽优雅的一笑,道:“我猜的。”流风咬牙,不再问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南文隽说道:“王全,你家庄主生的是什么病?”王全怔了两下,不做声。这很是出乎南文隽的意料,流风笑得眼都不见了,道:“我忘了我点了哑穴。”南文隽瞪他一眼,示意他解开王全的穴道。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王全一能说话就开始发问,南文隽笑得温柔道:“是我先问的。”王全感到莫名的压迫感,回答说:“我们老爷没病!”南文隽了然的点头,王全疑惑地问:“你相信我的话?”南文隽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们庄主是中毒了吧。”王全惊道:“你知道!你是谁?和姓福的畜生是一伙儿的?”南文隽没有回答,流风叫道:“管好你的嘴,否则看我的刀子是不是比你的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