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XXVI 最珍贵的①(1 / 1)

LXXVI 最珍贵的① 吴忧带着路西法的嘱托返回。

火山云海随即消失,小领主的队伍正安然的等待着他的归来。

前路已经没有阻碍,队伍很快通过,到达一座扶摇直上的旋梯。

仿佛用无数倒插的山峦堆积而成的通道一眼望不到边际,按照龙骑士战纪的记录这便是通往魔鬼大本营的火烤回廊了。

“走么?”蕾迪轻声道。

“……”吴忧有些拿不准,因为他总感觉这条道很诡异。

“走吧!反正我们无路可退。”

蕾迪道。

“嗯。”

说的对,只能前进。

吴忧首当其冲奔了过去。

梦魇跃上黝黑的石阶,的马蹄声中留下一路燃烧的足迹。

貌似梦魇越跑越快,小领主一口气奔上数百米。

诺斯等地狱骑士紧跟小领主的身后,后面是万人的魔鬼精锐。

就像蕾迪说的,吴忧纵马狂奔,一路上马蹄阵阵,一条螺旋的火焰围着漆黑的山峦缓慢却又迅速的爬升着。

“吁!”梦魇越跑越兴奋,不但没有减速,反而越来越快。

快到小领主都无法忍受时,终于吴忧拉下了缰绳。

“嘶!”停下真的很难,梦魇高抬前蹄依旧不能避免的向上冲去,一级一级,后蹄竟硬是挤了上去。

“不对!”吴忧猛地拔剑插入岩壁。

“咯吱滑出一段长长地剑痕。

小领主才与梦魇一同停下来。

“别挤,别挤!”身后队伍更是一片混乱,好在步兵的速度要慢些,在地狱那加王等众将的合力控制下,混乱终是停了下来。

“怎么了?”“不应该越跑越快…”吴忧拔出刺入岩壁的火舌剑喃喃的道。

“嗯?”燃烧的火舌剑飘出一股糊味,吴忧看过去,竟是半根鸟羽!“难道…”“呵呵呵…”不用难道了,寂静的山峦随突然回响的笑声震动起来。

好似发生了大地震,山崩地裂中。

黝黑的山体四分五裂。

碎石如雨,小领主挥剑遮挡。

“小心!”整个山峦突然翻转。

猝不及防摔下马背地小领主被蕾迪的长鞭救起。

“主人你看!”诺斯抓着一条锁链冲吴忧喊道。

“什么!”山峦还在,刚才坍塌地只不过是它的表皮。

现在已经不能叫山了。

满眼排列有序地巨大鸟羽包裹成卵。

小领主又发现貌似众人先前踏上的石道就是现在攀附的巨大的链条。

“莫非…”“哗啦啦…”锁链猛地荡漾开,无数依附它的小水珠被毫无悬念的甩开。

魔鬼们嚎叫坠落深渊,蕾迪长鞭死死缠住一段锁链抱着吴忧荡起了秋千。

恐怖的振荡渐渐停止,除了少数实力强悍的魔鬼英雄,吴忧的一万精锐损失殆尽。

“还有些虫子。”

不知不觉中裹着一层黑羽的椭圆巨蛋调了个个。

“你是谁?”吴忧喊道。

“呵呵…我是谁?”黑色地鸟羽忽然层层舒展,荡起的冲击波终于将剩下的精锐甩下深渊。

“可恶!”虽被蕾迪死死抓住,但被甩来甩去的小领主还是头晕脑涨的直想吐。

“这是对你地回报。”

忍无可忍时,振荡停止了。

不是,是巨大的山峦正迅速缩小。

等小领主踩上地面,攀附的山峦已变成比吴忧略高的男人。

“撒旦?”吴忧看着细细的链子顿时明白一切。

“是我。”

蕾迪收起火鞭。

吴忧一脸兴趣地打量着眼前长着黑色羽翼地男子。

“你老了。”

吴忧指着男人额前的一缕白发道。

“岁月催人老。”

“……”虽然大体上还是和黑曜石像相仿,但眼前脸如瓷器地男人还是帅多了。

最拉风的便是一头飘逸直到腿弯的长发。

黑发男子绑着一身锁链静静地矗立在吴忧对面。

小领主感觉仿佛在照镜子,这让他非常恐惧。

“你害怕“你不怕?”“呵呵…”“嘿嘿…”“你害怕是因为你觉得像我。”

“你害怕是因为你也觉得我像你。”

对话突然中断。

最后还是吴忧先打破了沉默,“你为何见我?”“你既然见过他,为何还要再问?”“路西法和撒旦是同一个人么?”“你觉得呢?”“我觉得不是。”

吴忧打量着眼前的帅男。

与先前的雕塑完全是两种感觉。

“岁月能带来很多东西。”

荡漾的白发如丝,撒旦低声道。

“我见过巴顿。”

小领主无由来的来了这么一句。

“嗯。”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将魔王轰成渣。”

吴忧笑道,“知道我当时什么感觉?”“不知道,不过我想我报过仇了。”

男人笑道。

“嗯,”吴忧无奈的耸耸肩。

“我突然发现其实巴顿不恨你。”

“他不恨我为何这么做?”“拜托。

感情和原则是两码事。”

吴忧翻着眼,“那是他的信仰。”

“你呢。

你有信仰么?”撒旦问道。

“没有。”

小领主说的掷地有声。

撒旦静静的凝视。

我原以为没有…”继续凝视。

“后来发现貌似又有…”凝视到底。

“好吧,好吧,我有。”

吴忧终于坦白。

“你信仰什么?”“我信仰我信仰的东西。”

“嗯…”撒旦低头不语,“如何判断?”“心是方向,众人为尺。”

“我羡慕你。”

撒旦笑道,“可我没有这样的机会,或者说这个世界都没有机会。”

小领主静静的聆听着。

“我们生下来时,什么都不懂。

就像睁开眼第一次看见父母的小鸟,以后的日子母亲教我们什么,我们便会什么,她说的一切我们都认为是对的。”

“大部分的时候的确是这样。”

撒旦补充道。

“可有一天我们突然发现,这所有的正确都堆积在一座充斥着谎言的基石上。”

“如果根基错了,这座伟大的城堡还正确么?”吴忧沉默了,“这是你被锁在这里后想到的?”“不,这是我被锁在这里前想到的。”

撒旦笑了。

“那现在呢?”“现在我又觉得母亲是对的。”

“我只会想到自己,而母亲想到的是整个宇宙。”

“角度的问题?”“是。”

吴忧一瞬间觉得很累,他不想再考虑谁对谁错,只想把这段路走完。

“我现在很钦佩另外一个女人。”

撒旦道,“也许没有信仰才是最坚定的信仰。”

“好吧,我不想再谈人类是不是地球的疾病诸如此类的问题。”

吴忧捏着眉心,“说说你吧,为何来见我?”“给你一个礼物。”

撒旦笑道,“其实这也是母亲的意思。”

“鄂加斯?”“是的。”

撒旦笑的很邪很邪,“我必须承认,这是我有生以来,母亲做过的最和我心意的一件事。”

“好吧,是什么…”小领主突然目眦欲裂!撒旦飞舞的长发竟生生割去自己的头颅!“母亲给你打了个赌,如果你失败她将会夺去你最珍贵的。”

一条殷红的血线在男人瓷器般无暇的脖颈蔓延,失去生机的身体还在将话说完,“她说,你最珍贵的便是一颗人心,所以她要逼着你成神。”

吴忧浑身战栗,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不能控制的陷入无比的绝望。

“啊!”小领主揪心的痛苦难以名状,前后折摆着身体疯狂的嚎叫着。

“她还说,如果你变的和她一样,你也会认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说着撒旦摘去头颅,送到小领主的面前。

断颈处涌出凄美的鲜血,初始之魔王渐渐了无声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吴忧冲上去疯狂的摇晃着没有头颅的身体,哪管被溅满鲜血。

“因为…我也想知道,到时候你还有没有一颗人心。

嚯!嚯!嚯…”“不!!”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