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睡到自然醒,起身去厨房,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餐桌上香喷喷还冒着热气的米粥和油条.
"玄...玄...."
朝他卧室的方向喊去,却无人应答,突然想起他此刻应该在几千米的高空上---他出差了,那点残余的音调尚回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却已形影相吊.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被抛弃的小孩,心里塞满了孤寂.草草的收拾了下,在去公司的路上买来豆浆油条来吃,却没有往日的味道,只是用来填报肚子.习惯了叶玄的照顾,习惯了他的早餐味道,习惯了他舒适轿车里好闻的茉莉花香,习惯了有他在身旁时的高枕无忧.我终于发现,我离不开他了.
整个上午,都处在心不在焉的状态.不停的翻看手机,怕漏掉他的电话或短信.心想,他这会也许已经下了飞机,在去酒店的路上,也许正在休息,也许已经在和客户谈判.可是无论怎样,他都不曾有打电话或发短讯给我,这让我很难过.
晚上,一个人买菜回家,到最后却发现做的是两个人的量,电视声音开到很大,还是无法知晓到底在讲什么.拿起手机想留个讯息给他,却常常是写到一半又按删除.我太矜持,从不主动.
两天后,终于无法再忍受房子的空旷和深深的忧虑,打了通电话给他.
"温温"那边传来叶玄带有抑制不住的喜悦的轻声呼唤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我说,声音里带些恼怒.然后我听到他的笑声,像是阴谋得逞.
"你在想念我,对不对?"他问,确实肯定的语气.但我想像得到他此刻紧张的表情,如同第一次做好早饭看着我吃时一样,如同在海边在寒冷潮湿的空气里表白一样.
"是的"我说,"我在想念你"
半个月后,叶玄带着大批订单从北京归来,在同事的祝贺声中,他径直朝我走来,然后紧紧拥我入怀.嘴角轻轻上扬,这一次,我没有拒绝,心安里得的接受一切,我知道这是属于我的幸福.
华丽优雅的西餐厅,眼前是叶玄那张成熟又略带孩子气脸上的急切,以及那枚铂金钻戒.
"温温,关于过去,你不说,所以我从来不问.可是每次站在你房外听着你微微的抽泣,我都有死一样的难过.温温,我想要保护你,想要给你幸福"
泪水滑过脸庞,咸咸的.
"温温,你可以拒绝,但请不要离开"他低下头,声音里满是失落.
悠扬的音乐构成庞大的背景,窗外阳光正灿烂,车水马龙像是电影里匆匆闪过的影像.
我伸出右手,"可以帮我带上吗?"
叶玄和我辞去了哈尔滨的工作,回到了上海.只因那里有太多无法忘怀的东西,干净的马路以及两旁高大挺拔的梧桐树,夏日里亮起的霓虹灯,球场看台对面的落日,还有庆川和裤子.如果真的要释怀,就不应该再逃避.
"温温,对不起,在这里我们要从头开始.不过要相信我,要不了多久,我会让一切都好起来的"
站在上海那套比哈尔滨小了有一半的公寓里,叶玄愧疚的说.
"玄,真正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要回到上海,是我让你放弃你在哈尔滨所拥有的一切,是我扰乱了你生活,是我....."
他打断我的话,"温温,也是你让我感到幸福"
叶玄开始在外面忙着筹办自己的公司,我呆在家里只是添置一些家具,偶尔写写东西,有时出门见见裤子,吃吃饭.
时隔三年,再次站在上海繁华的街头,听着喧闹广场里播放的音乐,看着周围那些神色匆匆的人们,我不再感到迷茫和孤单,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一转身,就可以看到叶玄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