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的事情，厉岚蕊对厉霆琛充满了恐惧，身体下意识抖动着。

沈兰芝本以为厉霆琛发泄够了，毕竟这一天一夜厉岚蕊昏迷时都是他请的医疗团队特别照顾。

“臭小子，小蕊刚刚醒过来，你这样会吓到她的。”

厉霆琛淡淡扫了她一眼，“妈，你不会以为她伤害苏苏的事情就能这么结束吧？”

沈兰芝脸色也发生了变化，警惕站在厉岚蕊面前挡住了厉霆琛那寒鹰一样的视线。

“你看看她的头已经伤成这样，就算是她过去对不起小予，难道还不够吗？”

虽然沈兰芝喜欢苏清予，也很可怜他们这一段婚姻，可厉岚蕊毕竟是她的女儿。

人心都是肉长的，在一个死去的儿媳妇和女儿之间，她自然是要选择自己女儿的。

厉霆琛冷笑着一瘸一拐朝着厉岚蕊走来。

他跪了太久，以至于膝盖受损，走路的姿势也和平时不同。

“她做了些什么事情您心知肚明，数条人命，挑拨我和苏苏的婚姻关系，数次要杀了苏苏，连苏苏癌症晚期她也在恶意刺激她，她是人还是魔鬼？”

沈兰芝见那比自己还高出许多的儿子脸上一片悲恸神色，她也有些心软。

可手心手背都是自己的肉，她能如何？

“霆琛，妹妹固然有错，但小予已经离开了，你再做什么她也不会知道了。让死者安息，活着的人活下去赎罪好吗？”

厉霆琛显然听不进去半个字，伸手拉开了沈兰芝，“妈，你对她的愧疚我能理解，你欠她的，她欠苏苏的，一码归一码。”

“霆琛，你究竟要做什么？”

厉霆琛眸光冰冷，“我只是将她对苏苏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

他的手上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厉岚蕊怔怔看着厉霆琛，“你要为了她杀了我？”

“不。”

厉霆琛牵起了她的左手，“苏苏曾经失去了一只手，你把手还给她吧。”

厉岚蕊呼吸一窒，“你明知道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手。”

男人温柔抚摸着她的脸，她脸上的遮挡已经完全被清洗干净，露出本来的样子。

尽管这张脸和他不一样，一度以为早就离世的妹妹再度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真的很开心。

暗自发誓要好好保护这个妹妹。

可是保护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厉霆琛温柔的托起她的脸，“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小蕊，我是最爱你的哥哥啊！”

他说着最温柔的话，却拔刀挑断了她的手筋。

厉岚蕊痛极了，她却没有叫一声出来。

只是怔怔看着从自己手腕流出来的血。

滴答。

还有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手腕上，是厉霆琛的泪。

四目相对，厉岚蕊看到了他眼里的痛苦。

疼得是她的身体，他疼得却是心。

两个最爱的人摆在面前，他选择了厉岚蕊。

可在苏清予离开之后，他却又伤害了妹妹。

他才是天底下最无耻的人。

应该死的人是他。

可他还不能死，他要替苏清予清理干净一切障碍。

“疼吗？”厉岚蕊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