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去朱雀门
当林婉儿看到黑夜中又走出两个形态各异的人的时候,她已经震怒了,理智已经被她完完全全抛之脑后,她再也不能忍受十死士这种一个接着一个出现的场景,太欺负人了,一点都不顾虑别人的感受。
徐云枫破天荒有耐心的给她解释,这是敌人的战术,分次出现,各个击破,目的就是完全摧毁对方信心,如同猫捉耗子,结果已经注定玩得是个过程。
林婉儿更是暴怒,她不能接受被人当老鼠耍着玩,那是一种不能忍受的侮辱,所以她准备狠狠骂对面两人一顿,但是当两人完全出现在林婉儿面前的时候,林婉儿缩了缩脖子,没敢出声,因为对面两人长得实在太恐怖了,她首先捂住了小开心的眼睛,免得孩子看到之后做恶梦,即使还不会走路也不行。
这次从黑暗之中走出的两人一个脸面被生生削下去一半,另一个身子被削下去一半,远远望去,前者如同从地狱里走出的恶魔,后者如同将要走进地狱的恶魔,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把长戟,另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叉,一身白色,一身黑衣,两人站在一块如同收割生命的黑白无常。
一人是乙,一人是辛。
乙使用长戟,是十死士之中武器最为霸道的人,和虎熊魏松同出一路,两人走得都是刚猛路线,当年承受夏侯襄阳一刀最重之人,脸面被生生削下去半块,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每到夏日,总是招惹来不少蚊虫,所以他最恨夏侯襄阳,生不如死的滋味不好受,但是生不如死几十年,让人胆战心惊,最后麻木到无情。
他身侧的辛使用叉,叉最不受人待见的武器。可是谁都不知道在承乾殿前,夏侯襄阳一刀而过,声势浩大如滔天怒浪,只有他寻找到间隙。滑过了那滔天怒浪,手中的叉子割裂了夏侯襄阳的衣袖,所以他的代价最狠,半边身子被轰成血水,每天承受着剧痛。
乙一手持长戟。眼神在众人身上一一掠过,自己摇了摇头:“听闻西凉有位用枪的虎熊魏松,极为霸道,今日我出现是为了对付他的,既然没有出现,实在让人遗憾。”
“不用遗憾了,魏松在此。”在乙和辛的背后一声极为洪亮的声音响起,魏松宽阔魁梧的身材从黑暗中出现,既然对方想要一一攻破,那么他们便一一出现。
见到魏松。林婉儿算是心里踏实了不少,魏松就属于那种气质阳刚,给人安全感的暖男,有这么一位如同松树一般的魁梧男人站在身边,夏天可以遮阳,冬天可以挡风,真是居家旅行的必备啊。
这种男人是百年一遇的极品男人,是真的能够将你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好男人,因为他不敢用力,稍一用力。便能将你折断了。
想到这,林婉儿痴痴笑了起来,她又想到西凉的虎妞高翠兰,也是一位英姿煞爽、气贯长虹的暖女。光是待在对方身边就觉得安全,在联想到魏松和高翠兰两人之间奇怪又天经地义的组合,突然发现,生活还是挺有戏剧性的。
大家都弄不懂林婉儿为何笑了起来,在这么危机的关头,能不能严肃一点。算是起码的尊重?
虎熊魏松手提长枪,踏步前行,脚下步步如同惊雷,枪尖在地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火花,离着乙还有十丈距离,已经力拔山兮气盖世,双手紧握银枪,轰然砸了下来。
乙嗤笑一声,双手握戟,横扫千军,选择了魏松硬碰硬。
枪和戟携带着呼呼风声在空中相遇,轰然一声巨响,大地一阵颤抖,无数气息四溢外泄,吹飞了两人的头发,衣衫裹在身上猎猎作响。
两人相互退了三步,同时大喊一声“痛快”,然后游斗在一起,声势浩大。
魏松一枪扎在长戟之上,猛然发力,顶着乙撞在一棵怀抱大树之上,咔嚓一声,大树应声而断。乙一戟泰山压顶,魏松迎枪硬接,两者相互碰撞,魏松身子一矮,脚下地板断裂,半条腿没入地下,举枪横扫,又是一声巨响,震耳发聩。
“莽夫!”少了半个身子的辛淡淡说道,举头望了一眼玄武门方向,“那里有一股气,若是没有猜错,应该是西凉司马尺的气息,没想到他竟然选择在城外接应,而没有进城,实在可惜,不知道他的软剑和我的叉到底谁更技高一筹?”
软剑和叉都是阴柔的武器,选择使用就需要莫大的勇气,一个人的气质和使用的武器是相互关联的。
大将军重剑无锋的刀,李慕白埋在心间的心剑,赵剑尘通体黝黑的古剑,魏松霸道无双的枪,范鹤鸣诗书礼仪的书,坂田银时随遇而安的木剑,小林光一黑白分明的棋子,司马尺阴柔犀利的软剑,武器和人一一联系,玄妙莫测。
当然也有例外,万剑共主的地瓜气质实在没有大家宗师的风范,反而有点……呆萌,有时候会让人无可奈何、哭笑不得。
“司马大哥不在,但是今天你不会失望。”徐云枫伸手在腰间一抹,一把软剑配上他那张俊俏如同女子的阴细脸庞,浑然天成。
记仇的林婉儿对司马尺的感官极为不好,即使现在也是瞧不起、看不上眼,听到徐云枫一声“司马大哥”的称呼,微微冷哼一声。
徐云枫不在意,低声说道:“去朱雀门,那里有人接应。陈诺诺告诉我要去玄武门,那里才是逃出去的唯一出路,我不相信她,所以要反其道而行之。司马大哥和范大哥在玄武门释放气息,实际是一个障眼法,很危险,说不定就引来了赵硕。如今的赵硕非一人之力可以抵抗,为了两人的安全你们一定要快!”
说着,他身形如风,软剑贴身而走,瞬间和辛缠斗在一起,软剑和叉相互贴着对方的身子滑动,每次两人都险之又险避开了对方的攻击。
两人的身形越来越快,动作只留下残影,如同两只在夜空下的蝴蝶,翩翩起舞,但是其中的凶险只有两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