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丢回了剑山
“束手就擒?哈哈哈,可笑”司马尺将手中软剑从新放回腰间,双手负背身后,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弯腰,而是站直了身子面对众人:,神情倨傲:“可笑,你连实际情况都没有看清楚就让我束手就擒?实在可笑”
刚刚说完,西凉王府那十几位护院高手气息强盛,毫无顾忌的展露雄浑气息,那双眼浑浊的看门老头看守映雪湖的单臂书生在雪山上砍柴不拙的彪形大汉……
纷纷掠向映雪湖,站在司马尺的身后,低头弯腰,没有半点高手风度,恰如司马尺身后的一只只狗。
但是他们没有一人敢抬头去看湖畔的西凉王徐骁,多年前逍遥江湖的他们依旧记得马踏江湖的西凉王何等霸道,用西凉的铁骑硬生生踏折了多少江湖人士的铁脊梁,至今想起还是后怕。
自从胖师傅李卫表明身份之后,林婉儿就像是找到了归宿的鸟儿,终于逮着一棵可以筑巢建窝的大树,挽着胖师傅的胳膊,赞叹胖师傅英勇神武,玉树临风,伸手摸了摸胖师傅微微隆起的小肚子,赞美道,胖师傅果真不是一般人,连着肚子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独领,突出了美感和魅力。
李卫不习惯林婉儿这个动作,也觉得她的赞美言语有些过了,呵呵干笑,看到三皇子赵乾可以杀人的眼睛,自动退后了半步,将主事人的位置让给赵乾,并且不断向赵乾身上揽功劳:“婉儿姑娘,三皇子其实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全盘都是三皇子吩咐老肥如何做的。”
赵乾脸不红心不跳的将所有功劳都揽在身上,低声咳嗽一声,站在了主事人的位置上,伸出手指准备指点江山。
林婉儿自然不信赵乾能够运筹帷幄,还没等着赵乾得瑟嚣张,她便一巴掌拍在赵乾的肩膀上,不耐烦的说道:“你挡到胖师傅的视线了”
赵乾讪讪。用林婉儿翻白眼的方式狠狠白了胖师傅李卫一眼,李卫那是一个无辜加无助,叹息命运捉弄人。
站在数十位高手身前的司马尺望向对面李卫,缓缓张开双臂。眯眼问道:“何如?”
胖师傅李卫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将手臂从林婉儿的双手中挣脱出来,摇头说道:“司马将军棋差一招,似乎忘记了这王府中的衣衫鞋袜都是出自谁手操办的了。”
听闻此言,司马尺身后的诸位高手各个神情慌张。王府衫鞋袜都是由那位带着一张面皮的孙兰香操办,莫非其中有诈?众人忙着提升体内气息,瞬间脸色剧变,奇经八脉皆数被堵,雪山气海之中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
从李卫身后,也是一身黑甲的孙兰香丢掉头盔,露出了那张饱经风霜但是依旧美丽的脸庞,她没有看司马尺,也没有看李卫,只是向林婉儿点点头。便单膝跪地,冲着徐骁沉声喊道:“叩见西凉王”
她平生最敬佩正义的真男人,在西凉,孙兰香最敬重的便是西凉王和魏松,她觉得一个男人应该顶天立地,该做敢当,以往对猴哥儿一见倾心,便是他锄强扶弱,正义感十足。
徐骁脸上依旧平静,好像在西凉一言九鼎的他突然成了看客。坐看场间风云变换,他微微点头,示意孙兰香起身。
胖师傅李卫没有理会这群所谓的高手,面向司马尺:“司马将军。南疆蛊毒果真是好东西,若是平常毒药,这群看家护院的高手肯定能够察觉,但是南疆蛊毒睹之无色,闻之无味,而且手法简单。本来有这两位南疆高手在,这点蛊毒不足挂齿,但是总归是需要时间的,而此时,时间是最宝贵的。”
那群看家护院的高手顿时调转船头,集体投诚,纷纷跪在徐骁面前,瑟瑟发抖,虽没有言语,但是已经在心里已经祈祷,西凉王能够网开一面,或者死得体面一些。
局面瞬间扭转,林婉儿更加坚信,胖师傅才是可以依靠的大山,瞧瞧这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风姿,十个赵乾排成队,都看不到胖师傅的后背影
孙兰香之后,泼猴儿和管事人也纷纷露面,原来这几人一直都隐藏在铁浮屠之中,等待着时机,两人很自然站到孙兰香一左一右。
李卫也很“乖巧”的挤开管事人,站在孙兰香一旁:“兰香,你没受伤吧,若是划到哪里磕到哪里可一定要给我说,不然我会心疼的。”
胖师傅有一颗极为“**”的内心,特别是在孙兰香面前,更是嘴上抹蜜,不管多么甜腻肉麻的话语,他都能毫无芥蒂的说出来,并且说的冠冕堂皇,自然而然。
私下管事人和泼猴儿已经形成了联盟,集体夹击胖师傅,但是都被胖师傅谈笑间扑灭打死了。
四面对敌,身处劣势的司马尺望着众人,冷笑一声:“今天,无论你们折腾出多少浪花,我司马尺是必胜无疑的。仅凭人多就能扭转占据?荒唐。今日之事,我已经筹划多年,岂是你们这群虾兵蟹将所能阻挠的。”
……………………
雪山之上,流光溢彩,惊雷阵阵,焦石乱飞。
魏松的一把长枪形态各异,静止时恰如咬定青山不放嘴的不老松,刚猛处如同猛虎下山岗,蛟龙抬头出海,活动时如同翻飞雪花,怒放梨花,行踪诡秘,漫山遍野皆是枪影,又有时划出一个触目惊心的弧度,惊起层层气浪,如同弯弓满月的霹雳弦惊。
而对面地瓜的脸上写满了严肃,明媚听曲春秋冬雪杀割裂天六把取自剑山之上的不世神兵,萦绕周身,翻飞轻鸣。
魏松出枪一览无余,劈天断地,地瓜便捻起春秋冬雪,避其锋芒,与无处落力,如游鱼,如飞鸟。
当魏松出枪纷飞,如同鬼魅之时。地瓜便轻轻丢弃春秋冬雪,拎起明媚听曲,横在身前,轻描淡写。但是郑重其事挡下魏松轻点过来的枪尖。
魏松不动如松,力拔山兮,地瓜便左右双手握住杀割裂天,大开大合,奋力砍向那株不可撼动的不老松。
魏松枪法越来越越快。枪意转变越来越频繁,地瓜放剑提剑的频率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快若流光,惊鸿一瞥之间,已经换剑三十余次,心意一动,飞剑入手,迎下迎面一枪。
看着地瓜接下了自己所有的枪法,魏松不但没有失望,反而神采奕奕。心无杂念的一枪递出,刚猛诡谲稳重皆有,来势汹汹,不可阻挡。
地瓜双手按在雪山黑色的岩石上,望着越来越近的枪尖,左手分别抓明媚和春秋,右手抓住就听曲和冬雪,用嘴巴叼住杀割和裂天,双手翻飞,摇头晃脑。硬生生接下魏松的那一枪。
但是此时的地瓜也已经精疲力竭,双脚插入地下,向后划出了几十丈距离,整个人撞歪了一棵大树。陷入一块巨石之中,方才止住了身形。
刚刚和魏松相互对撞,地瓜已然受了不轻的伤,他知晓魏松胸内有一湾深不见底的幽蓝色大湖,但是接下魏松那带着璀璨白光的一枪之后,他才知道还是低估了魏松的雄浑内力。
下一刻。地瓜没做停留,整个人从岩石中弹了出来,看似很随意的握住身边一剑,身形在空中,潇洒写意的自上而下轻松划出,一股无可匹敌的剑气如同弯月一般袭向魏松。
魏松提枪而立,单手握抢,轰然砸下,一击便砸碎了那如同月华一般的剑气。
两人战作一团,搅动天空中的云霞不断翻滚,隐隐约约有闪电劈下,两人经过的雪山之上,寸草不生,万物皆毁。
在雪山不远处,有两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在捋须观看这一场旷世大战,细细看来,这两位老者也是十分奇怪,一人身着白衣,黑发白须,另一人身着黑衣,黑须白发。
黑发白须的西蜀剑阁左供奉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捋须,不断点头:“虎熊魏松果真战力超绝,枪法已然入圣,令人赞叹不已。世间兵器千千万,剑为兵器之王,刀为兵器之母,如今的天下是刀剑相争的天下,习武之人也都愿意练剑用刀,夏侯大将军用刀无敌,木秀于林,天下争相效仿,不足为怪。剑法有我蜀山独树一帜,再加上那李慕白阁主赵剑尘和地瓜等英雄辈出,还有那司马尺的软剑,已然疯魔但是归根结底还是走剑法一脉的世子徐云枫,剑道一途已然蔚然壮观,而且在西凉之内,老夫一只觉得隐藏着一位用剑高手。多次等阁顶观星海,测乾坤,总是看到一颗骤然而亮的明星熠熠生辉,只是看不清楚这颗星属于谁。不过总得来说,还是刀法剑道主宰这江湖乾坤,唯独这虎熊魏松另辟蹊径,用枪文明于世,走了一条他人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道路,而且走出了别有洞天,实在让人叹服。”
黑须白发的剑阁右供奉轻扶衣袖,扶开迎面而来的迅猛剑气,他的性格比之左供奉要刚烈不少:“无论是夏侯襄阳李慕白司马尺徐云枫,还是那位隐藏气息于西凉的用剑高手,总归结底还是一人而已,哪里能比得上我蜀山剑阁人才辈出,不提阁主赵剑尘和你我,四大供奉八大剑阵也都独树一帜,引领,虽然海青三兄弟下山之后武功尽失,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但是地瓜这小娃已然突飞猛进,剑法小成,不然也不可能和这魏松涡旋如此长的时间。”
魏松和地瓜的战斗惊天动地,气息外泄如风浪刀割,万物销毁,但是无论多么强劲的气浪等到了两人面前如同泥牛入海,消弭的无影无踪,只有当飞石走沙无意间飞溅到两人身前之时,才会轻拂衣袖,好似嫌恶沾脏了衣衫。
“可惜,地瓜总归是年纪小了一些,此刻已经力尽剑穷,只是在凭借着意志和执念在战斗,弊利各半,弊端是容易损伤根基,落下病根,利处是对地瓜的剑道有开阔视野的好处,练剑一途,只有在生死之间,才能有所质的突破,平日闭关,不过是慢慢积累,总归是量的改变,练就不出质的突飞猛进,所以赵剑尘那小子才说什么剑阁要从出世剑转到入世剑,还要下山和夏侯襄阳一战,说到底还是要在生死之间感悟剑道,唯独没有想到途中遇到了剑道造诣也是妙不可言的李慕白,自认为遇到了生平敌手,方才下山走这一趟。和夏侯夏阳相比,剑道和刀法毕竟不同,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遇到李慕白则不同,真是遇对了人。”左供奉摇头说道,提到阁主赵剑尘的时候,若是同意这位阁主的言语,则以阁主赵剑尘称呼,若是不同意则用赵剑尘这小子招呼。
提起自家的阁主赵剑尘,右供奉气不打一处来,吹胡子瞪眼,眉毛飞舞:“哼,天下怎得有这种阁主,身为阁主完全没有阁主应有的威严,整日扛个剑吊儿郎当的上山下山,将剑阁气数放在脑后,独善其身。”
“哈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年北斗七星阵虽然挡住了夏侯那一刀,可是外泄的刀罡还是坏了我剑阁根基,剑山之上万剑生锈,你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还多亏了阁主亲上剑山,日夜磨剑不拙,方才延续了剑阁的气运,不至于那满山利剑生锈而死,剑阁也随之一同消弭。”左供奉眯眼浅笑,虽然和阁主赵剑尘有诸多不对付,但是想起磨剑一事,他还是十分欣慰。
右供奉却冷哼一声:“不提这事我还能心平气和,提起这事,我就一肚子火气,剑阁历代阁主必佩我剑阁九龙轩辕剑,但是赵剑尘这小子磨完剑山之后,轩辕剑自动认主,这小子竟然弃而不顾,重新将轩辕剑插回剑山。”
说到插回剑山的时候,右供奉眼中冒起了熊熊火焰,实际情况哪里是插回剑山,而是被赵剑尘丢回了剑山,横七竖八躺在剑山山脚处,悲鸣不断,看着好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