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那些我所羡慕的
啊???!!!
大厅内再次想起阵阵惊讶、吃惊的声响,最夸张的是林任重,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断咳嗽。这件事情也太有点那那啥了吧,大姐竟然怀孕了,而且还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仔细想想、认真思量,好像……大概……真的很像大姐的行事风格啊。
众人思量完毕,眼神不自觉的瞄向被捆绑在椅子上的赵乾,怎么思量怎么觉得的孩子父亲应该是三皇子赵乾无疑,可是看着三皇子刚刚和李慕白拼命的架势,孩子的父亲似乎是李慕白。
宝玉将柔嘉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大姐真的有宝宝了?”柔嘉重重的点点头,压低声音,用不让他人听到的声音说道:“确定无疑,婉儿姐都和三哥牵手拥抱了。”身后玉宝哀叹一声,无尽悲伤:“看样子,大姐有宝宝是确定无疑了。”
大厅内,众人长叹之声不绝于耳,各自坐在座位上,若想水落石出,只能等到傍晚大姐回来了。
有时候时间流失的很快,但是有时候又很慢,大家在焦急和紧张中等着那轮大大的太阳落下山去,直到万物披霞,青白尽染。
“我们都是丑小鸭,依依呀呀呀,喜欢快乐的游戏,最爱讲笑话,依依呀呀呀……”
林婉儿的歌声从小院外面传进来,然后听到“嘿”一声,她从马车上蹦跳下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推门而入,入眼的就是大厅中诡谲场景。
她有些警惕的走到大厅内,身子贴着墙根不断移动,大家的眼神各有各的含义,跟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嘿嘿,你们别这样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林婉儿抱着食盒说道,“如果我做错什么事情了,你们尽管提,如果没有做错事情,我请大家吃老醋白菜,宫里做的,用的是绍兴特制的陈年老醋,味道很足,而且还敷了一层大名府的辣酱,吃起来很过瘾。”
青竹娘忍不住摇摇头,叹口气,婉儿的口味变化太大,正好证明她已经怀孕,而这个糊涂鬼竟然还稀里糊涂的。
林婉儿将食盒放到桌子上,看了一眼被绑成粽子的赵乾,忍不住一乐:“赵乾,你这玩行为艺术呢?这么前卫,干风潮呢。”
被绑在椅子上的赵乾看她的眼神有些恼火,还有些怜爱和无奈,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在说,别怕,有我在呢,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林婉儿和赵乾有一项特异功能,就是两人不说话,只靠一个眼神就能传递信息,而且能够准确传递,这让林家小院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结为心有灵犀的心灵感应。
接到赵乾眼神中的信息,林婉儿皱皱眉头:“一起面对个大头鬼啊。”摇摇头,她继续说道:“本来还想解开你的,但是现在啊,你还是绑在椅子上吧!”
青竹娘站起身来,牵着婉儿的小手坐下,心里忍不住一阵心酸,女人最苦的事情莫过于未婚先育,会被他人瞧不起的,即使过门之后也要受人欺负,想到这,青竹娘眼圈有些微红:“婉儿,我们都知道你苦,但是有话你可要诚实的说,我们帮你顶着。可是,在这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可要挺住啊!”
“青竹姐,有话尽管说,我挺得住。”林婉儿纳闷,什么事情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竟然要弄这么大阵势,抽出双手,掀开食盒,取出筷子,夹了一筷子飘红的白菜,送到嘴边。
青竹娘再次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件事情,她除了叹气没有其他方式可以表达心中的感慨:“婉儿,你有身孕了?”
啊???!!!
那一口飘红的白菜到了嘴边,愣在那里,她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恐和不解,最后艰难的反问道:“我怀孕了?孩子他爹是谁?”
啊???!!!
众人集体石化,事情向着诡异方向发展,婉儿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这件事情实在超出了众人的想象,孩子他爹成了困扰大家最大的难题。
一直以和煦形象示人的李慕白眼中也露出了不解神色,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好像下一刻就要暴起杀人似得。
不过,听到林婉儿说话的赵乾却突然喜笑颜开,虽然嘴巴里塞着毛巾,但是明显可以看出脸上的笑意,淡淡的,浅浅的。
“哈哈哈!看把你们吓得,我怀孕了,我一个人怀孕啊,生个螳螂吗?”林婉儿一边摇头,一边将那筷子白菜送到嘴里,嗯,味道真好。
“没有怀孕?”青竹娘和陈笑笑猛然站起身来,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两人有些消化不了,开口问道:“婉儿,你确信?”
林婉儿沉吟了片刻,皱了皱眉头:“其实我也不确信,也许我真的怀孕了,最近总觉得身子不太利良,口味也大变,早晨起来还有恶心呕吐的冲动。”
青竹娘和陈笑笑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婉儿说的明显都是怀孕前的症状,也许……大概……两人颓废坐下,这可坏了,婉儿未婚先育,最可怕的是还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这可怎么办啊。
“哈哈哈,我真是个天才表演家,不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真是没天理了。”林婉儿很得意的笑,再吃一口酸辣白菜:“不逗你们玩了,我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好孩子,口味变了我也没办法,大概是上天要我品尝另一种口味吧。”
青竹娘吃不准这糊涂疯丫头说的是真是假,和林任重一个眼神交流,对方马上知道其中意思,抬腿出了小院,少顷便拉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郎中。
一进林家小院,这老郎中心中那可真是一个激动,一颗和头发一样白发苍苍的内心还泛起了些许飞扬,一听说是要给才女林婉儿治病,腿脚都有些不利索,右手搭在林婉儿手腕处,激动的把不住脉象,一时皱眉,一时展颜。
青竹娘和陈笑笑的表情也随着为之一紧,一松。
最后那老郎中捋须撤手,笑着说道:“大凡喜脉,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调皮而跳……”
青竹娘和陈笑笑胃口被调的极高,但是只听到老郎中吊书袋,并没有听到结论。陈笑笑按捺不住,双手抓住老郎中的臂膀:“先生,您就快说婉儿姐到底怎么样了吧?”
老郎中咳嗽一声:“婉儿姑娘没有身孕,其脉象跳动异常,看似喜脉,实则是虚火过剩,脉象如豆大,脉来滑数有力,应指突跳如豆,厥厥动摇。想来婉儿姑娘近来口味也应该大变吧。”
哎!!!众人一阵哀叹,原来搞了半天是异常误会,青竹娘伸出手指头狠狠戳了林婉儿脑袋一下,陈笑笑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平复一下心情。
林婉儿双手摊了摊,我说什么来着,是你们不信而已。
只有站在不远处的柔嘉、宝玉和玉宝心里纳闷,这都什么情况,手都牵了,还拥抱了,怎么到头来反而没有宝宝了呢。
赵乾在椅子上支支吾吾不断挣扎,众人此时才发现大魏国的三皇子被绑在了椅子上,林乾毅和林任重忙给赵乾松绑。
重得自由的赵乾长长呼出一口气,自顾自的坐下,拿起已经吃饱的林婉儿丢下的筷子,夹起一口剩余的白菜:“绑架皇子,按照大为律例可是要杀头的啊!”
此时众人才想起赵乾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可是大魏国的皇子殿下,心中难免有些犯嘀咕,脸上都泛起讨好的笑容。
林婉儿锤了赵乾一下:“别吓他们了。”
赵乾乐呵呵的揉了揉肩膀,脸上带着笑意的说道:“婉儿,你还没回来的时候,我和青竹姐、笑笑正在讨论意见极为重要的事情,要不你也加入?”
“哦?什么重要的事情?”林婉儿最爱凑热闹,然后将热闹变成更大的热闹。
赵乾贱贱一笑,向着林婉儿的方向挪了挪凳子,贼兮兮的说道:“刚刚和青竹姐、笑笑在讨论……讨论……咱俩的婚事,大致已经讨论好了,你再……提点意见?”
他脸上的那种羞涩、害羞、不好意思,落在林婉儿眼中别提多有欠揍了,一巴掌上去:“这就是我的意见!”
赵乾轻轻躲过去:“你不想讨论就说嘛,我和青竹姐、笑笑讨论就好了。”
看着场间的嬉笑怒骂,坐在一旁林乾毅忍不住摇头笑了笑,他有点不太明白大姐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不是书中所说的“相敬如宾”,不是“红颜知己”,不是“贤贤易色”,更不是“”,有点放浪不羁,有点油嘴滑舌,有点嬉笑怒骂,给人一种“色色”的感觉。
因为不懂,所以不能理解,可是心里却有点羡慕,有些渴望。
他以前挺讨厌这种关系,但是遇到妍儿之后,他忍不住想用三皇子经常说的一些笑话,可是效果全无,反而会将场景引入尴尬和难堪,比如有一次他看到大姐在街上买了一袋地瓜,正愁着怎么搬回家,恰巧三皇子遇见,一步跨出马车,将地瓜横跨在肩膀上,走回小院。回到小院,大姐给三皇子打水洗脸,三皇子用毛巾擦擦脸面,开口问道:“我帅不?”大姐笑着说道:“帅,都快帅死了。”
林乾毅看到之后特别羡慕,准备也在妍儿面前用一下,千等万等终于等到机会,和妍儿一起逛林家开的书局,购买一些新上市的书籍。
妍儿爱书不爱女装,一下子买的有点多,大老板刘宏达命小厮给送到靖安王府,林乾毅站出来充英雄,说,不用,我来搬就行。于是憋足吃奶的劲头儿,硬生生扛起的五尺高的书籍,步履维艰的从书局抱回靖安王。
趁着妍儿打水的时间段,林乾毅使劲儿揉了揉发酸的胳膊,擦擦脸颊上的汗水。
擦拭完脸面,林乾毅张了张嘴,那句“我帅吗”没有说出口,但是它就在嘴边,好像下一刻便要蹦出来了,可是就是没有出来。
妍儿看着林乾毅欲说还休的表情,开口问道:“你有话说?”
林乾毅又擦了一遍脸面,心中紧张,不小心还将脸盆给踢倒了,洒了一地的水,最后憋出那句话:“那个……这个……我帅吗?”
满室寂静,只听到脸盆在地上叮叮当当撞击的声音,在富丽堂皇的王爷府大厅内响起阵阵回音。虽然脑袋慢半拍,但是林乾毅明显能够感到场间的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途径大厅的靖安王赵承德“无意”间听到大厅内的谈话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个傻小子哦!”
妍儿郡主开始开怀大笑,后来扶着腰笑,最后坐在椅子上,捧着肚子笑。
林乾毅纳闷,同样的一句话,怎么效果差距这么大呢,他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
从沉思中醒过来,林乾毅看到大姐还在和三皇子斗嘴,大姐被气得不断喘粗气,三皇子依旧优哉游哉,他曾经统计计算过,每每到了这种情况,不出三句大姐就要动手了。
果真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林婉儿和赵乾相互交锋了三句话,林婉儿随手抄起筷子,狠狠向赵乾砸去,赵乾轻车熟路的轻巧躲开了,得意洋洋冲着林婉儿笑,然后开始喊道:“疼,疼,疼,林婉儿,你又在桌子低下踩我的脚,啊,啊,啊!”
林乾毅再次含笑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回自己的房间,轻轻推开门,房间内的各种物件摆放的十分整洁,一张方正的**叠放着洗的泛白的被子,书桌上整齐罗列着文房四宝,墙上挂着两幅字,一幅是在澶州元宵节上大姐的那首《江城子》——四年生死两茫茫,不相望,自难忘,另一幅字是大姐无意间说的一句话——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书桌旁边摆放着一个书架,书架上罗列着各种各样的书籍,涉及到工农商林渔,在旁边是个简易的洗刷架,架子上有一个用了好几年的盆子,是来上京城科举考试的时候,特意买的,和四弟林翰林共用,后来四弟买了新的,他念旧,一直用到现在,只是上面有一个被摔出来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