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魏祥符七年春(1 / 1)

恶女当家 兰英 2147 字 8个月前

第001章 大魏祥符七年春

大魏祥符七年春。

林婉儿进京已经三年有余,大魏国发生了天反复地的变化,国力日渐昌盛,从来没有一个朝代能够达到如此程度。

工农商齐头并进,已经开始孕育出资本主义的萌芽,但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林婉儿和赵乾知道,这个萌芽要想长成参天大树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

镇北军已经开始裁军,困扰大魏国多年的匈奴问题随着夏侯大将军的几次长途奔袭也已经烟消云散了,匈奴举族北迁,已经到了极北之地。特别是成立了以林成平为首的“镇北龙雪骑”之后,浩浩荡荡的一万人马成了草原上的一道流动的长城,抵抗外人的入侵。

镇北军人数从五十万一下子裁剪到三十万人,一些老兵开始迁徙回家,阔别草原大漠的时候,不少人潸然泪下,回到家乡,朝廷分配了田地,还有一些安奈不住寂寞的老兵自发开始开垦荒地,于是便在大魏国掀起了一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运动,大大推动了大魏国的粮食生产,征收赋税的户部连年上传捷报。

与此同时,西凉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原本就有三十万虎狼之师的西凉,凭空扩充到了五十万,别管那多出来的二十万人马战力如何,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胆战心惊,坐立不安。

多年不曾私下见面的潘春伟和陈贤不避嫌的于深夜相见,讨论许久也未曾咂摸出其中的门门道道。有人揣度,西凉内部发生了天反复地的变化,西凉王徐骁已经被架空,成了一个花架子,现在西凉乱的很。

无论西凉如何变化,上京城乃至整个大魏国都呈现一种铮铮向荣的景象。

越来越多的青年已经开始涌向朝廷,担当重要的职责,特别是以林翰林和林乾毅为代表的那一届科举进士开始大放光彩。

林翰林凭借着才气和文采已经崭露头角,有人评价他“诗词恣意妄为,已有其姐林婉儿的七分才气。”纪昀大学士还特意让林翰林入阅微草堂,两人开始将自古诗词进行分门别类的划分,比如按照诗词意味分为“豪放派”和“豪放派”,按照场景分为“田园诗”、“怀古诗”等等,其中有两个人让纪昀大学士格外头疼,那边是林婉儿和陈诺诺,划分这两人不太容易,因为这两人都写过一些“催人泪”的婉约诗词,还都曾经写过“能杀人”的豪放诗词。

大学士纪昀沉思三天,最后将林婉儿定义为“杂派”,将陈诺诺归纳为“博派”,由于纪昀被人称为“杂学家”,所以他将林婉儿定义为“杂派”,以彰显自己的喜爱偏好。

可是林婉儿不干了,一手扯着林翰林的衣衫,骂他不知道维护大姐形象,一边怒气冲冲的冲进大学士府:“‘杂派’‘杂派’怎么听,怎么像是‘杂牌’、‘杂牌’,我要是‘博派’,让陈诺诺是‘杂派’吧。”

纪昀大学士还没有开口解释,林婉儿便用了自己的杀手锏:“如果不改,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看到《石头记》后面的故事了。”

已经头发花白的大学士纪昀一蹦三尺高:“别别,婉儿姑娘您是‘博派’,陈诺诺是‘杂派’。”

林婉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纪昀看着林婉儿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哎,听她刚刚的口气,好像这两年写过《石头记》似得。”

确实,时光匆匆如流水一般过了两年,林婉儿还没有想写《石头记》的冲动。纪昀已经忍无可忍,寻思着上一次这懒丫头为什么写《石头记》来着?好像是潘仁美劫持过,要不我也如法炮制劫持她一次,逼她写上一两章节?

陈诺诺听说纪昀大学士将自己独自划分为“杂派”,特意写信给纪昀,信中由衷感谢“能于大学士一脉相承,是诺诺三生有幸。”

这事传入林婉儿的耳朵里,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看陈诺诺的表现这“杂派”似乎比“博派”厉害那么一点点,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再让纪昀改回来,心里不高兴了很久。

林乾毅在国子监读书完成之后,接到了来自工部的第一个任务——修筑上京城排水系统,这看似是一件小事,但是却难坏了工部那一群品秩都不低的工部官员,请来墨家巨子,墨家巨子在上京城走了一遭,连连摇头:“上京城格局已定,亭台楼榭相互缭绕,没有办法啊。”

于是这个任务便落到了林乾毅身上,若是成功了,工部大功一件,若是不成功,也没有什么损失嘛,有人骂他憨傻,也有人佩服不已,这事情让宰相潘春伟知道了,他没做多少评价,只是捋须含笑,微微点头了一下。

林乾毅深入考察,走街串巷询问不同人家地基多深,然后亲自从新画了上京城的平面图,有时候妍儿小郡主也会跟着林乾毅走街串巷,拖着下巴看着他一丝不苟的在那记录数据。

林乾毅一开始不敢和大姐说道此事,因为这件事情和读书人的清高风骨相差甚远,朝廷没有人愿意接手此事,还有人称其位不务正业,所以他只能到了夜深人静的大半夜悄悄起身,拿出规尺,在地图上丈量计算。

有一天,林乾毅惊奇的发现大姐正捧着自己的图纸观看,他不会说谎,只能站在哪里等着大姐训斥。

林婉儿皱着眉头放下图纸,有些疑问的问道:“老三,这都是你画的?”

林乾毅低着头,低声回答:“嗯。”声如蚊呐,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林婉儿走到林乾毅面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行啊,老三,咱们林家还出了一个工程师,哈哈,真厉害。”

“工程师?”林乾毅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词语,有些纳闷的问道。

林婉儿摆摆手:“工程师是什么东西你不用管,但是老三你可要注意身子,别累坏了啊。”

林乾毅得到大姐的支持,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但是这种高兴没有坚持两天,因为每天他出门,林婉儿都会塞给他三个大鸡蛋,让他补补身子,一天吃,两天吃,都无所谓,但是天天吃,他有点见到鸡蛋就有想撞墙的感觉。

林任重将澶州城的生意做到了上京城,以林婉儿曾经制定的六大府为中心,形成辐射式扩展,其中六大府分别为南阳府、淮安府、青州府、大名府、登州府、济南府。特别是济南府已经成为了林家生意的中点站和桥梁。

还是按照澶州的生意模式,首先展开的是书局的生意,然后是丝绸和油店,如今林家在上京城的商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和林婉儿一直不怎么对付的欧阳小兰没少在其中“插手”,利用一切手段挤兑林家的生意,没少让林任重碰壁。

有那么几次,欧阳小兰亲自上阵和林任重进行了几次别开生面的“商战”,双方互有输赢。

每天林任重回家,林婉儿就像一个小跟班一样,不断跟林任重扇扇子,捏肩膀,开口问道:“老五,赢了没?赢了没?”

林任重有时候摇头,有时候点头,对于那位有些婴儿肥的女子心中存有敬意,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有哪个女子有欧阳小兰那般玲珑心思。

林成平战场在草原大漠,林乾毅的志向是造福天下,林翰林想名流千古,而林任重的志向就是打下一个硕大的商业帝国,能遇见欧阳小兰,他觉得很庆幸,欧阳小兰成了他的试金石,让他在残酷的商场上磨练自己本能嗅觉,锻炼自己的能力。

有一次,林任重输了,而且有点惨,不过他是输得起的人,可以从头再来,可是林婉儿输不起,一个人驾着车去了静安王府,抬脚进去,指名点姓要和欧阳小兰单挑。

靖安王赵承德将林婉儿迎接到大厅内,笑着开口问道:“婉儿姑娘这是为了什么事情,如此大动干戈?”

正在气头上的林婉儿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睛转了转,开口说道:“听说王府进来购进一些蓝晶虾,我嘴馋,来尝尝。”

赵承德忍不住仰头大笑,命人做了一锅蓝晶虾,特意多加了产自齐鲁之地的花椒和川地的辣椒,一盘上来,瞬间便被林婉儿吃了一个底朝天。

欧阳小兰眯眼看着手嘴不停的林婉儿,知道她是输不起,来王府找茬,眼神中多有不善,小声说道:“你输不起!”

“哈!”林婉儿吐出虾皮,将蓝晶虾的脑袋丢在一旁,舔舔手指,哼哼一声,“别忘了685天之前,是谁在剪子包袱锤中胜了?我可是将你打得落花流水,用的是锤头打败了你的剪刀,还记得吗?”

林婉儿的脑袋只有2kb,存储不了多少东西,但是对于她认为的某些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她能够精确记住。

“我还记得那天打雷下雨了,某人害怕打雷,吓得抱住了皇子妃的肩膀,一动不敢动。”林婉儿继续说道,毫不留情揭露欧阳小兰的短,让你再欺负我家老五,让你再赢他的钱。

也是那次她才知道欧阳小兰什么都不怕,最怕打雷下雨,正是赵凤将下雨天瑟瑟发抖的她从黑暗中拉出来,然后牵着她的手回到自己的房间,两人玩了整整一晚上的游戏。

欧阳小兰也是冷哼一声,不愿意搭理林婉儿,扭身给靖安王请个安,回屋休息了。

林婉儿继续埋头吃自己的麻辣蓝晶虾,直到吃的肚子滚圆,艰难的爬上马车。

赵承德看到如此场景,命人将林婉儿送回林家小院。

到了林家,一家大小出门将林婉儿扶回大厅,给她煮好有助消化的生姜醋水。

林婉儿喝着醋水,说道:“老五,你也不用生气,今天晚上大姐给你出气了,在王府吃了整整一锅蓝晶虾,你输的那些钱,我都给你吃回来了。”

林任重竖起大母手指头,赞叹道:“大姐厉害,小弟佩服。”

但是心里却苦笑,大姐哟,你就是在王府吃三年蓝晶虾,也吃不回输掉的钱。

林婉儿不知道林任重心中所想,还以为他真的在赞扬自己,豪气干云将碗中的醋水都都喝完,大喝一声:“哈哈,老五,你还年轻,大姐有很多东西需要你去学习。”

林任重谦虚的说道:“那是自然。”

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不过在林婉儿的眼中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若不是宝玉和玉宝的个头又向上窜了一大截,林婉儿还觉得时间已经停止,自己和周围毫无变化,变化的只有自己的口味。

以前她爱吃辣椒,现在口味有所改变,开始吃醋,而且是越酸越好,拿一块馒头沾着陈醋就能大吃一顿。赵乾为此特意让人在山西那边带来了陈年老醋,赶紧送到林家小院,刚刚还没过几天,又有信息传到宫里去:“醋已吃完,再送一缸。”

林家小院的人以为林婉儿生病了,托柔嘉问一下宫里的御医,过几天柔嘉神秘兮兮的溜进林家小院,将御医的话原封不动的传递过来:“女人性情习惯大变最可能的原因是有了身孕。”

“身孕?!”青竹娘和陈笑笑倒吸一口凉气,相互之间看了看,眼睛中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又扭头望向柔嘉,“会不会弄错了啊?”

柔嘉的脑袋揉的如同拨浪鼓一般:“这次我问的御医就是那位给三哥治疗腰伤的那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以半辈子行医经验为保证,说是有了身孕。”

赵乾恨三个人,一个是远在西凉和自己不对付的徐云枫,另一个是赖在林家小院的李慕白,最后一个便是那个曾经要以“脑袋”做担保,将自己定义为纵欲过度、并且用手指一般粗的针灸扎自己的御医。

听到柔嘉的话,青竹娘和陈笑笑再次倒吸凉气,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可是事情怎么形成了今天这个场面,按照婉儿那性格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万一哪一天神乱情迷,小鹿乱撞,撞出一个火花,干柴烈火遇到火花,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可是有一个问题不得不面临,谁是孩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