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驸马,终身相随,至死不渝!”
雨化田听到赵福金这句话,知道她主意已定,不可挽回,只得招来手下,吩咐下去。
西门庆见连雨化田都劝不住赵福金,便朝院中还在战斗的四人大声说道:“别打了,宗保,快过来。”
杨宗保等三人久攻不下,知道邓元觉还留着不少力气,纯属逗自己几个玩的呢。
听到西门庆的召唤,杨宗保连忙长枪一横,便说道:“不打了,姐夫喊我有事。”
说罢,杨宗保收起长枪,快步走向西门庆。
邓元觉等人自然收起武器,跟着走了过来。
西门庆对杨宗保说道:“宗保,有件急事要去东京一趟,你对那边比较熟悉。你带一百人,护送福福、田甜二人去东京。”
杨宗保点点头,二话不说便应了声“好!”
东京,他很熟,也正想趁着机会去看看周侗师父,上次他在曾头市找到了几瓶好酒,正好带去给他老人家尝尝。
燕青也想去,可想着杨宗保走了,西门庆的身边便只有他这个亲兵队长了,便忍住没有出声。
“好啊,宗保,我也去,我们正想去东京看看!”方杰浑身冒着热汗,大声说道。
西门庆看着方杰与邓元觉,并不言语。
邓元觉与方杰两人是陪着李莫愁过来的,虽然与自己等人极为投缘,可是并非自己手下,而且才简单相处几日,身份背景还是有些疑问。
况且赵福金身份特殊,怎么敢轻易相信他人呢!
邓元觉自是知道西门庆等人的担心,豪爽地说道:“小徒说的没错,贫僧正要去那开封一趟。如果诸位大人信得过,我们可以一路护送,正如我们护送莫愁姑娘来此地一样。”
吴三桂沉声说道:“大师,绝非我信不过你们。只是我家大人家中才遭不幸,不得不小心几分。你我本来江湖相逢,不问出身。可为了家人,能否告知一下你们的真实身份。”
方杰正欲开口,邓元觉说道:“贫僧身份,罗真人已知,莫愁姑娘也知道了。贫僧正是西域大雷音寺的天下行走,宝光如来邓元觉。只是我这挂名徒弟的身份有些特殊,不便多说。不过贫僧可以保证,甚至可对佛祖起誓,贫僧与徒弟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你们有害的事情。”
西域大雷音寺的天下行走!
那西域大雷音寺可是佛门圣地,闻名天下。
大雷音的天下行走,更是寺中的绝顶高手,佛门的圣子啊!
吴三桂若有所思。
雨化田眼中有流光闪过。
西门庆对这大雷音寺了解不多,只知道那是个不出世的佛门圣地。想不到乱世之中,他们的圣子也开始行走天下了。
东厢房中传来李莫愁的声音:“我师父曾说过,如果我少一根头发,他就会将雷音寺里的老和尚一个个都打死。”
李莫愁果真是至情至性之人,虽然她与赵福金是竞争对手,却不想让西门庆如此担忧难过。可以不想表明自己对赵福金的帮助,便将邓元觉师徒二人的事情说透了。
听得大佬罗真人都曾如此说过,李莫愁的话自然不会骗人,西门庆等人心中便也放下心来。
只是宝光如来邓元觉和方杰听到李莫愁的这句话,颇有些尴尬,心想,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罗真人随口说的话,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说呢!?
不过实力摆在那里,虽然罗真人说的有些夸张,可真干起来,大雷音与紫虚观定是两败俱伤啊!
邓元觉念了一声佛号,接着说道:“贫僧很喜欢这两个年轻人,不如学那前朝人士,让他们三个在此地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
方杰与杨宗保、燕青相视一眼,便面露笑容,这个提议,正中他们的下怀!
西门庆知道邓元觉此举也是为了自己更为放心,便点头同意。
烧黄纸,斩鸡头!
方杰与杨宗保、燕青跪倒在地,朝天拜去。
“今日,我方杰、燕青、杨宗保义气相投,肝胆相照,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三人拜完,各喝了一大碗酒。
论了年龄,方杰为大,燕青次之,杨宗保为三弟。
待结拜完,赵福金、田甜已收拾完毕。
吴三桂早已领来二十辆马车和一百精干士兵在大门口等待。
赵福金没想到自己来的匆忙,走得也如此匆忙,眼眶瞬间便红了。
她蹲在西门庆的身边,轻声说道:“庆哥哥,你可要照顾好身体,不用为我担心,我会速去速回,一定会说服家人,拿到东西就回来。”
赵福金知道此处有外人,言语中便多留了几分心思。
李莫愁一直在房中听着动静,此时知道赵福金要走了,心中无喜无忧。
后来听见赵福金与西门庆腻歪,那句“走了就不要回来了”的话,硬是忍着没有说出口。
毕竟同为女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自己还没有刻薄到如此程度。
“福福,一路小心,保重!”西门庆拍拍赵福金的手,心中竟然生出了不舍之情。
西门庆逢此大难,从家庭和睦、热闹非凡,突然变成孤身一人,本来就难受至极。
幸好如今又有了赵福金、李莫愁在身边,仿佛和自己的家人一样。
哪怕是吵吵闹闹,他心中也觉得踏实,安心,让他觉得,自己还有一个家。
可快乐永远是短暂的,快乐过后,便是无尽的痛苦与思念!
赵福金来的匆忙,走得也匆忙。
不由便勾起了西门庆的伤心之情。
赵福金见西门庆眼角有些湿润,便搂过西门庆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随后毅然转身上了马车。
众人假装没有看到!
要知道虽然宋朝民风开放,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主动亲吻男子的做法,还是极为罕见的,尤其像赵福金这样出身高贵的人。
赵福金一行的车队在慢慢地消失的雪花之中。
雨化田推着西门庆的轮椅,淡淡地说道:“都走远了,我都看不到了。你也不用假惺惺担心了,赵福金此去定能拿到圣旨!我且问你,李莫愁先修炼成九雷天罡正法,或是赵福金先拿到圣旨,你真的能舍弃另外一个?”
西门庆看着雨化田那嘲讽的眼神,不由得一愣。
扪心自问,自己真的能舍弃李莫愁,或者能让得了旨意的赵福金无功而返?
西门庆苦笑一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要怪,只能怪我太有魅力了吧!”
雨化田将手搭在西门庆的后背,一股浑厚的内力便缓缓输入西门庆的体内,滋润着西门庆受伤的肺腑。
西门庆心生温暖,知道雨化田嘴里再尖酸刻薄,心中还是关心他,便轻声说道:“你不用白费力气了,吴三桂已经为我输过几次内力,除了让我不觉得冷之外,并不能加速我伤势的恢复。这武松太厉害了,哪怕是有罗真人的护身宝物,还是差点将我打死。”
吴三桂走了过来,抖去肩膀的雪花,对西门庆说道:“那是自然,武松已修炼到大宗师巅峰境界,他全力一击,金石可开。话说回来,罗真人才真是厉害,竟然修炼出如此宝物,能抵挡武松全力一击。有机会倒真要去拜见一番。”
西门庆想起那个胖乎乎的邋遢老道士,不由得一笑:“自然有机会相见,她的关门弟子可是莫愁啊!”
吴三桂点点头:“老爷,武松已死,罗真人之事也不急。不过我们目前得先商量一个事情。那就是你的大将军府,要安置在何处?”
西门庆封了忠义侯,拜为大将军,自然不能与从前一样了。
吴三桂看向雨化田:“雨爷,你从东京来,说说朝廷的看法,还有蔡太师的意见,可有带什么话来。”
雨化田摇摇头:“朝廷并无明旨,蔡太师也只是带来问候之意。”
西门庆问道:“雨化田,那你的意思呢?”
雨化田说道:“我这几日在马车上,仔细研究了地图。你的忠义侯府可定在济南,那是繁华之地,交通便利,财富聚集,可作为我们的大本营所在。而大将军营帐则可安置在东平府,这里离梁山更近,毕竟你的主责的剿匪!”
西门庆与吴三桂一听,纷纷点头,便由吴三桂去布置这些事情。
雨化田推着西门庆的轮椅去了屋内,商议朝廷的动向,官员们的势力以及整顿山东官场的细节。
青州,乐安县,九云山脚下有一个村落,名叫刘家庄。
刘家庄的东边角处,住着一户人家,矮小的泥土房,盖着修葺不久的茅草,散发出阵阵自然的泥土气息。
屋前,张婆婆正在喂鸡,一只公鸡,四只母鸡。
屋内,一个女子躺在**,虽然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却遮掩不住那美艳的相貌,正是潘金莲。
原来潘金莲随着马车掉落下悬崖后,重重的冲击力让她眼前一黑,便晕倒过去了。
天可怜见,在下游流水平缓的地方,正在带着孙子打鱼的张老汉发现了破碎的马车,以及漂浮在木板上的潘金莲,便将她救了上来。
这一昏睡,便是两天两夜。
潘金莲晕晕沉沉地醒来,便瞧见床边伏着一个脑袋,后脑勺已经包扎,还有血迹。
听到潘金莲挪动身体的响声,伏在床边的男子抬起头来,咧嘴朝她一笑:“娘子,你醒来了啊!”
“啊!”
张婆婆听到屋内的尖叫声,连忙丢了手中的簸箕,走进屋内。
只见潘金莲紧紧地抱着被子,脸色惨白,满眼惊恐,浑身发抖,缩在床角,嘴中不停地说着:“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这男子不是他人,正是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