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凝这一瞧,就知道南宫烨要伤廖蓁蓁,赶忙惊呼道,“不要啊!”
南宫羽眼疾手快,疾步上前就挡住了南宫烨的胳膊,惊道,“皇兄,您冷静一点。”
苏婉凝见南宫烨被拦下,这才安心,赶忙上前说道,“陛下,眼下只有淑妃有解药,还不能动她。”
南宫烨冷静了下来,可气焰仍旧高涨,冲着廖蓁蓁吼道,“你到底拿不拿解药?”
廖蓁蓁咽了口吐沫,惊恐的看着南宫烨,她和南宫烨相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南宫烨杀气腾腾的样子。
刘睿这时忽然想到什么,上前一步,开了口,“陛下,奴才知道淑妃的住所有一个专门放药物的柜子,或许那里有陛下想要的东西。”
刘睿一句话,让南宫烨放下了手里的金簪,命令道,“来人啊,将那些药物全拿过来,一样也不许落下!”
南宫羽这时说道,“皇兄,臣弟也跟着一起去吧。”
南宫烨点了点头,南宫羽便急急的走了出去。
苏婉凝这时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廖蓁蓁,一句话也不说,但目光却含着狠狠的锐利。
廖蓁蓁此刻发髻也乱了,身上也被南宫烨抓的褶皱不堪,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显得十分落魄,但她却不值得任何人可怜。
这时候,太后躺在床榻上咳嗽起来,所有人不再关注廖蓁蓁,都急忙走到床榻前。
太后这时虚弱的睁开眼睛,瞧了好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人,无力的开了口,“好……好吵。”
南宫烨皱着眉头,抓起太后的手,看着太后这样子也是心疼,温柔道,“是儿臣不好,把母后吵醒了。”
“咳咳……”,太后又咳嗽了几声,就问道,“皇……皇后呢?”
“臣妾在呢。”,苏婉凝赶忙凑了过来,“母后您放心,臣妾已经找到了医术高明的人为您医治了。”
太后的面容这才缓和,她此刻已经说不出来话,抬起另一只手,苏婉凝赶忙伸手握住,太后用力的握着苏婉凝的手,表示对苏婉凝的器重。
这样的举动,南宫烨看在眼里。
太后这时床榻外面瞧,从南宫烨和苏婉凝身体的缝隙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廖蓁蓁,太后一时间就激动不已,挣脱了南宫烨的手,指着廖蓁蓁就怒喊着,“滚……让她滚……”
太后太过激动,又是一阵急咳。
苏婉凝赶忙去抚太后的胸口,轻轻的揉着,“母后别生气,对您身体不好。”
南宫烨冷冷的看着廖蓁蓁,怒道,“滚到外屋去!”
廖蓁蓁紧了紧唇角,面容难看的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南宫羽便回来了,身后跟着好几位下人,手里面是各式各样的罐子,里面都是药物。
苏婉凝这时对白大师道,“白大师,您看看这里面有解药吗?”
白大师走了过去,挨个罐子都看了一遍,好半天的功夫,才端起一个瓷罐子,回道,“这就是解药。”
众人的面容缓和了下来,白大师赶忙将解药给太后服下,又给太后喝了些水。
苏婉凝仍旧有些不放心,“白大师,太后这下没事了吧?”
白大师却叹了口气,“太后年事已高,若是毒性不深倒还好说,可如今已经中毒将近白天,只怕这毒就算解了,也会留下病根子。”
苏婉凝的目光彻底的凉了,握着太后的手也显得无力了些。
太后服下药,昏昏沉沉的便又睡了。
白大师说太后如今需要休息,众人便都退到了外屋,南宫烨这时问了句,“太后的毒什么时候能完全解了?”
白大师说道,“解药需服连续七日,身体的毒才能全数解掉,之后太后要好生休养生息,要好好休息。”
南宫烨这时开口道,“来人啊,给白大师准备一间好的客房,派个人好好伺候着。”
苏婉凝眼底一亮,南宫烨这是打算不让白大师走了,表面上是好好照顾白大师,可实际却是和软禁什么区别。
苏婉凝却阻拦道,“陛下,白大师是江湖人,还有要是在身等着他去处理呢。”
白大师是她苏婉凝请来的,与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关系,苏婉凝不能让白大师因她受到牵连。
南宫烨此刻明显的不高兴了,“太后眼下还需要人医治,白大师自然还不能走。”
苏婉凝刚想开口再说话,白大师却抢先道,“既然老朽来给太后治病,自然要等太后康复了才能离开,老朽当然要留下来。”
苏婉凝微微一惊,疑惑的看着白大师,看着白大师淡定自若的样子,他似乎早就做好了留下的准备。
南宫羽这时瞧了瞧廖蓁蓁,问道,“皇兄,那淑妃怎么办?”
提到廖蓁蓁,南宫烨更气愤了,机器不悦的白了她一眼,言道,“先将她押入西北大牢,以后再多定夺。”
廖蓁蓁明显的惊慌了一下,南宫羽却赶忙接了话,“好,臣弟这就去办。”
随即,南宫羽走到门口叫了几个侍卫进来,侍卫将廖蓁蓁擒住,南宫羽冷冷的看着廖蓁蓁,说了句,“淑妃,走吧。”
廖蓁蓁不甘心的紧了紧牙,怒瞪了苏婉凝一眼,便被押了出去。
一切都是顺势而发,谁都没想到昨日还自由的廖蓁蓁,今日就被押入了大牢,失去了自由身。
或许白大师一早就料到了一切,所以才会跟着苏婉凝来。
白大师这时也去了南宫烨安排的住所,整个屋子,便只剩下苏婉凝和南宫烨了。
折腾了这么久,南宫烨的脸色变得默落,瞧着苏婉凝淡淡道,“苏婉凝,你何时才能收敛收敛你自作主张的性子。”
苏婉凝知道南宫烨对她今日的做法不满意,但苏婉凝却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语气也是平淡,“臣妾不过是按照太后的意思办。”
南宫烨坐在木椅上,紧了紧木椅扶手,“所以你就要骗朕吗?今早朕问过你的,太后有没有和你说什么,你却说太后什么都没和你说。”
苏婉凝低了低头,“这种事若是告诉你,自然会闹大的。”
南宫烨冷冷的笑了,“你就这么不信朕?”
信?苏婉凝心底拂过一阵失落,南宫烨信过她吗?
苏婉凝直视着南宫烨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她才发现,她竟然看不穿南宫烨那深邃的眸子,她爱了这么久的男人,终究还是看不透他。
良久,苏婉凝悠悠开口,“臣妾有的时候会问自己,你到底是臣妾的夫君,还是天下人的帝王。”
南宫烨的回答也是有趣,“朕亦是你的夫君,也是天下人的帝王。”
苏婉凝哧鼻一笑,“陛下不觉得这样的回答很矛盾吗?你若是臣妾的夫君,却不曾把臣妾当做妻子,你若是天下人的帝王,却待臣妾与其它妃嫔不同。”
南宫烨眸子紧了紧,“朕若是没把你当妻子,你早就没命活到今日了。”
“可你若把臣妾当做妻子,又怎会不信任臣妾?你方才问臣妾信不信你,可你是够信过臣妾?”
南宫烨一时间烦躁的锁了锁眉,有些不想回答。
苏婉凝见南宫烨这样子,脸色沉了下来,“我们的曾经,终究是回不去了。”
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两个人面容各异。
屋子里陷入一阵寂静,许久,南宫烨开了口,那声音凉到了谷底,“那你说,朕该怎么做?”
苏婉凝抬眼瞧了他一眼,“你要怎么做,何需来问臣妾?再说,我也没有能力能够左右得了你。”
南宫烨长长的舒了口气,“人这辈子,终究会为情所困,与你是爱情,与他是亲情,与她是友情,你让朕如何抉择。”
这一句话里,说尽了南宫烨的无奈。
苏婉凝找了椅子坐下,淡淡道,“你为何就是不信臣妾与恭亲王之间是清白的。”
南宫烨抽冷一笑,“你敢说恭亲王对你无情吗?”
苏婉凝明显的紧了紧指尖,“可臣妾对恭亲王无情。”
“无情?”,南宫烨重复着问了句,随即笑得越发苍凉,“你若是对恭亲王无情,又怎会在乎他的安危,又怎会说恭亲王安好,你为他一笑,恭亲王若亡故,为他一哭这样的话。”
苏婉凝忙道,“恭亲王对臣妾有恩,他若是落难,臣妾怎么弃之不顾?臣妾对恭亲王之间的关系,就像您和廖蓁蓁之间的关系是一样的,臣妾从未怀疑过你和廖蓁蓁之间如何如何,可陛下却多虑臣妾对您不忠。”
南宫烨冷冷的眨了眨眼,“你或许不知道,你对恭亲王的这份情义,也叫做情。朕不会顾及廖蓁蓁之间,朕之所以不动她,是顾念她当初相助的情分,可她若敢忤逆朕半点,朕一样可以不姑息。可你对恭亲王做得到这一点吗?他恭亲王在朕眼皮子底下对你那般好,朕能当做看不见吗?你可知道,朕对他起了多少次的杀心,可每次都顾念多年兄弟情分而没动他。”
听了南宫烨这样的话,苏婉凝心头一紧,原来南宫烨早就不想留南宫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