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厅里,萧鹏看着眼前的笔记本电脑,陈泽涛在旁边抽着烟一言不发等他。
半晌后萧鹏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后沉思片刻,抬头说道:“陈大哥,你跟我说句实在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泽涛一愣:“有问题么?”
“当然有问题!”萧鹏直接道:“你告诉我船上的那个三百米饱和潜水作业舱是怎么回事?这是第二艘‘深潜号’么?你们要送人下去干什么?”
陈泽涛眨眨眼:“我们能干什么?什么也不干啊!”
萧鹏直接摆手道:“少来。单纯的打捞何必用饱和潜水?你们要在海底搞什么事情?”
陈泽涛听后忙道:“你可真的误解了,我们什么事情也不搞。你也知道,国内的饱和潜水技术一直都在进步,现在也站在了世界领先最前线。可是上面提出要开发饱和潜水实用性,所以就在船上加装了全新的饱和潜水支援舱!就凭这艘船什么宝贝捞不上来?不过我们现在面临着一点儿小问题。”
“什么小问题?”萧鹏问道。
陈泽涛道:“虽然船上的人都是老手,但是对深海打捞这一套还不熟悉,所以我想从你的船上借点儿人过去带带队指挥指挥。”
萧鹏听后点头:“没问题,你就算把陈诚带走我都没意见!”
“嗯?”陈泽涛听出来有点儿不对劲了,陈诚是‘卡吕索普号’的船长,如果把他要走的话萧鹏会面临着很长时间的空档期——毕竟找个好的船长比找个好的媳妇都难。
“萧老弟,你是不是有什么要求啊?”陈泽涛问道。
萧鹏点点头:“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千万别说你的海工公司跟我有联系。”
“额……”陈泽涛怎么也没有想到萧鹏提出这样的要求:“萧老弟,有什么问题么?”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萧鹏哭笑不得道:“这到底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主意,在船上装饱和潜水作业舱的?到底是哪个天才想出来搞出这么一艘大船的?这样的天才就应该拖出去枪毙五分钟!”
陈泽涛瞠目结舌:“萧老弟,这到底有什么问题?这艘船确实是华夏现在最大最先进的海工船了!国家很重视这次海洋探险公司的事情,而且这也是个展示国力的好机会不是?”
萧鹏冷笑道:“那不如把航母开过来,那个更展示国力!”
陈泽涛一脸黑线:“萧老弟,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出来呗。”
萧鹏听后叹了口气:“这艘船太大了!”
陈泽涛搞来的这艘新船长度几乎是萧鹏的‘卡吕索普号’的一倍!
“大么?”陈泽涛道:“不算很大吧,和希腊那艘海工船差不多大,两艘船是一个级别的。”
萧鹏听后摇头道:“全世界那么多海洋探险公司,你知道最大的船多大么?”
陈泽涛急忙问道:“多大?”
萧鹏给出答案:“就是‘卡吕索普号’。海洋探险公司要考虑到成本等问题没有使用大船的,如果真的有需要发现了无法打捞的船会雇佣海工船。直接用大船的话成本没有任何海洋探险公司能扛得住。哪怕是行业领头羊奥德赛公司的旗舰还没有‘卡吕索普号’的一半长,我买下‘卡吕索普号’后不知道多少人看我的笑话。”
“这样一步到位不好么?”陈泽涛问道。
萧鹏摇了摇头:“陈大哥,你你们考虑过成本么?一百三十四米的大船,每天的运营成本超过十五万欧!希腊的那艘海工船可以靠着出租来赚钱,而你们这艘能出租么?把华夏最先进的饱和潜水舱拿出来让人研究?这样的事情可能么?”
陈泽涛解释道:“你说的问题我们考虑过,现在船停在阿尔及利亚港,起码泊费可以最大限度节省,一年三百万就够。这能把运营成本降到很低。”
萧鹏冷笑道:“那出海呢?你们是不是以为深海打捞就是找到沉船然后把船捞上来就行?辛苦几天然后捞完收工数钱?”
“不是么?你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么?”陈泽涛反问道。
萧鹏笑了起来:“你说得太对了!可是我能这么做你们能这么做?我能天天带着你们打捞沉船?那我们俩直接回国算了!咱们还不如直接告诉所有人:我们是替国家办事的!”
陈泽涛沉默了一下:“只要有沉船捞那就不怕赔钱。我跟你说句实在话吧,你的成功让上面一些人眼红,你一个人能都行这边精英汇聚怎么可能不行?这是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准备!”
萧鹏打了个响指:“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劝了,反正该说的话我都说到了!”
陈泽涛急忙道:“萧老弟,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这个事情真不是我能做主的,国内一些人一直不认可‘海洋兴国’的说法,说什么‘英国那样的海洋强国都不重视海洋了我们还重视什么’?而你的出现算是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说出来可笑,现在也是他们提出的搞大船赚大钱。”
萧鹏道:“这不怪他们,咱们国家的人就是这么务实,见不到好处和见到好处永远是两张脸。不过他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陈泽涛问道:“莫罗他们找沉船找的怎么样了?不管你说的正确还是他们的选择正确,总要赶紧有沉船捞能让人看到结果对吧?”
“没有任何消息。”萧鹏伸出两根手指头道:“我给他们两年的时间搜寻那艘沉船。”
“多久?”陈泽涛瞪大眼睛惊呼道。
萧鹏重复一遍:“两年!咱们国内几乎就没有过商业财富打捞的经验,不了解也不奇怪,就这么说吧,泰坦尼克号都知道它在哪沉的,可是花了几十年才找到它?当然,这也跟科技不够有关。现在倒用不了那么久,但是两年之内能找到就算运气不错。”
陈泽涛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萧鹏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的空白页上写了一串数字交给陈泽涛。
“这是什么?”陈泽涛接过纸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