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确实叩开了源城关的城门、占据了源城关的城墙。
但是,从那高耸的城墙下下来,也不是说直接跳下来就可以的。
所以,绝大部分匈奴想要进入源城关,还是要走城门。
然而相对匈奴那数万人大军来说,源城关的城门实在太小,根本无法让匈奴在短时间内全部涌入源城关内。
再加上城内百姓们的殊死抵抗,一时间竟然将匈奴数万人的部队困在了城墙以及城墙之下的这一片空间内。
“默格尔大人,短时间内我们匈奴勇士可能无法完全进入,身后的军队离我们也越来越近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副官慌乱地问道。
因为从刚刚那大秦军队中爆发的战吼声中可以听出来。
这支军队,可不是边境那些被瘟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病秧子!
副官慌乱的情绪,同样传递给了默格尔。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原地转了三圈之后,默格尔突然下令到:
“我们先进城!只要我们还没有丢掉源城关的城墙,就不会输!”
副官一愣,问道:
“可是默格尔大人,城里面也并不安定,那些秦人还在……”
“就让他们闹吧!”默格尔烦躁地打断了副官的话,“他们手里连一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还想挡住匈奴的勇士?”
“等我们干掉这支军队、粉碎他们最后的希望,再去慢慢处理他们!”
“反正他们被堵在这里也跳不掉!”
当默格尔和他的副官们到达源城关内站到城墙上的时候,无双率领的十万大军也即将与匈奴交战。
站在城墙之上,眼睛里看着城外那一望无际的十万大军组成的军阵,耳朵里听着城内连绵不绝的喊杀与怒吼。
默格尔丝毫不敢大意,大声命令道:
“匈奴的勇士们,放箭!”
匈奴的骑射虽然厉害,但实际上他们的弓箭做工并不好。
在这么远的距离上放箭,城墙上的匈奴只会让箭矢射击到自己人。
也只有城墙之下的匈奴,才有机会将箭矢射入到大秦的军阵之内。
几秒钟之后,在匈奴将军默格尔的命令之下,无论是在地面还是在城墙之上,匈奴举弓便射。
他们毕竟只是一群士兵,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将军的棋子,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要做什么。
至于更多更复杂的,那是将军需要考虑的东西。
然而此时,默格尔已经被这十万大军组成的军阵冲昏了头脑,根本来不及对这些东西进行计算。
默格尔被冲昏了头脑,无双可没有。
零星地射过来的那几枚箭矢,对大军几乎没有任何威胁。
站在城墙之上的默格尔、以及他周围的匈奴士兵们,被这一幕惊呆了眼睛。
他们眼看着来自匈奴的箭矢密密麻麻地飞上天空,组成一片遮天蔽日的黑幕,如同蝗灾降世般朝着大秦军阵落下。
而那大军之中居然没有一个人进行躲避!
随手将飞到脸上的一根箭矢**开,无双高举起大秦军旗,让那黑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伴随着军旗舞动,无双大吼道:
“杀!杀!杀!!”
在无双身后,每个将士都发出了相同的声音:
“杀!杀!杀!!”
“杀!杀!杀!!”
“杀!杀!杀!!”
十万将士的声音,让天空之上的云层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匈奴大军从来没有见识过,爆发出如此气势的大秦军队。
这支如同亡命之徒的军队,让每个匈奴心中都产生了丝丝恐惧。
“匈奴的勇士,杀了眼前的秦人!”匈奴将军默格尔虽然心中同样感觉恐惧,但还是大声命令道。
在默格尔的命令下,匈奴一边发出怪吼,一边朝着无双的军阵冲了过来。
在无双身后,身经百战的副官发出了命令:
“列阵!突!”
在副官的命令下,十万大军立即变换了阵型,以无双为箭头,在军阵最前方以无双为箭头,组成了一支随时准备将匈奴凿穿的利箭。
而在大秦整齐的军阵对面,匈奴举着弯刀,嗷嗷叫着冲了过来。
匈奴队伍中马匹很多,但这一次出动的匈奴太多,加上冒顿认定边关驻军已经被瘟疫击垮,因此原本绝大部分都是骑兵的匈奴军队,这一次却反常地出现了比例不小的步兵。
尤其是被默格尔率领的匈奴打的都是攻城战,自然不会动用太多骑兵。
混乱的匈奴军队,以步兵裹挟着不多的骑兵,朝着无双的十万大军冲了过来,似乎在转眼之间,双方便接触在了一起。
面对着已经冲到眼前的匈奴,无双右臂将高举的大秦军旗放下,朝前方狠狠一挥。
生铁铸造的纤细旗杆,在无双庞大的内力加持之下,竟如同利刃一般将眼前的几个匈奴尽数腰斩。
在断成两截的匈奴的哀嚎声中,一团团粉色的红色的黄色的内脏,伴随着腥臭的血液从断裂的身体里喷涌而出,在大秦的军旗上染上了第一抹猩红。
无上一手将大秦军旗旗杆当作长枪挥舞,不时将那越来越红的军旗举上高空;右手天问剑剑光如电,纵劈横斩,飞舞的剑气每一次都会杀死大量匈奴。
仅仅是片刻之后,以无双作为箭头的军阵利箭,便已经深入了匈奴大军。
箭形阵越往后越宽,若是不能将箭头摧毁,时间越是推移,被撕开的军队缺口也就越大。
在突入了相当的距离之后,无双身后的副官趁着主将无双举起军旗的时机再度下令:
“换!射!”
在副官的命令之下,原本位于最外围的士兵立即与第二层的士兵完成了交换,随后井然有序地回到最内部,将体力旺盛的士兵交换到最外层。
随后,处在箭形阵内部的士卒们举起早已装填完毕的秦弩,扣动扳机将致命的箭矢投射出去。
大秦的军弩要比匈奴那些粗制滥造的长弓好了又岂止数倍?加上下达命令的军官经历过不止一场战争,对战术的安排早已是轻车熟路。
大秦的弩箭从军阵内部腾飞而起,经过一个短暂的上升、越过最前排与敌人短兵相接的士卒之后,在匈奴上方如同暴雨般坠落!
几乎每一根坠落的箭矢,都能带走一个匈奴的生命。有些匈奴运气不好贴得太近,有时甚至会被同一根箭矢贯穿!
站在城墙之上,默格尔看着下方宛如是在屠杀一般的战场,默格尔心中的恐惧已经成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有些哆嗦地叫来副官,左右看了两眼之后,小声命令道:
“等一会如果情势不妙,直接关闭城门!”
“啊?”副官大吃一惊,问道:“可是默格尔大人,外面还有数万的匈奴勇士,我们关城门的话,会不会……”
“他们作为匈奴的勇士,就应该有随时为匈奴献出生命的觉悟!”默格尔惊恐又烦躁地大喊道,“提=如果你还想活着,就听我的命令!”
默格尔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且,我关闭城门,也并非是想要放弃那数万的匈奴勇士!而是了未来更好的击败那些秦人!”
“召集人手,我们先下去!”
城外,无双的大军对匈奴的屠戮仍在继续。
哪怕是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急行军,这些操练依旧的战士也没有喊出过一个苦字一个累字。
若是在看到丹城的惨剧之前,一天一夜的急行军,或许会让军队之内产生些许抱怨的声音。
但是在看到两个用生命传递了消息的传令兵之后、
在看到那丹城内一片燃烧的断壁残垣之后、
在看到那些被匈奴残忍杀死烧成焦炭的尸体和人头铸成的京观之后。
十万大军心中便再也没有苦与累这两个字。
如今,他们每个人所想的不是什么建功立业升官封侯。
而是为大秦百姓报仇、让匈奴血债血偿!
每一次看见军阵最前方、不时地被无双举起的那早已被匈奴的血浸透的军旗。
十万将士的身体里便会涌出一道新的力量,支撑着他们的身体,将眼前的匈奴全部、全部、全部斩成两段撕成碎片!
“射!”
又是一道军令传出,大秦将士们再度举起精密的秦弩。
伴随着又一轮箭矢升空,在这暴雨一般落下的箭矢之中,匈奴心中对大秦军队的恐惧被放大了一轮又一轮。
尤其是那些阻挡在无双面前的匈奴。
每一次看见无双那双赤红色的双眼,他们都感觉自己仿佛是看见了尸山血海。
宛若幻术一般的景象,让他们的心灵完全崩溃,甚至连刀都拿不稳。
在无双率领的大秦军队疯狂屠戮之下,几乎没有取得什么战果又对大秦俊娥对防御不能的匈奴之中,终于有人被这恐惧所压垮!
“不行……不行了!打不过……我们打不过!逃……逃啊!让我进城!让我进城!!”
某个匈奴士兵突然崩溃之后如此大喊道。
而溃逃这种事,每次都只需要一个人作为开端。
哪怕这个因恐惧而崩溃的匈奴,下一秒钟便被人所杀。
但他生根发芽成长起来的恐惧,已经在匈奴军队里传递来开。
“秦军太强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昨天才刚刚抢了那么多,我还没有享受过,我还不能死!”
“让我进城!我要进城!”
“只要能到城里面……只要能到城里面!”
有了第一个,自然也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
最终,在大秦军阵面前,已经出现了巨大损失的匈奴,终于出现了溃败的趋势!
无数匈奴抛下了自己的兵器,转身朝着源城关那狭窄的城门奔去!
还有更多的匈奴,觉得那城门无法供自己挤进去,朝着另外的方向跑了过去。
然而那些胆敢背对大秦将士的匈奴,往往在几秒钟之后,便会被大秦的箭矢所杀!
而且一旦军队溃败,损失人员最多便不再是敌军的追杀,而是混乱的军队制造出的踩踏事件!
无数人因为跑得慢又挡在了别人面前,被身后的人一把推倒。
他们倒地之后,面临的便是数千数万同胞的踩踏。
最终因为内伤和窒息痛苦的死去。
没有人会停下脚步等待他们站起来。
有些不甘如此死去的,躺在地上胡乱挥舞着兵刃,将周围的人尽数砍伤,再度制造了一波伤亡。
而那些匈奴人在到达源城关城门之下的时候,却看到里面的人正在关闭城门!
就算城内的匈奴大喊这是默格尔将军的命令,也无法阻挡那些想要活命的匈奴士兵!
现在,默格尔将军这五个字,在城外的匈奴耳朵里已经失去了全部的作用。
城内的匈奴想要关闭城门,城外的匈奴却一股脑地挤在城门上。
双方僵持着谁也不肯相让。
城内匈奴眼看不远处大秦的军队即将杀到,而城门又无法关闭。
心中一横,一刀将眼前冲击城门的匈奴捅了个对穿!
城外的匈奴一看这般情况,也再也不顾及所谓的军队与命令。
同样拿起了武器,对着城内试图关闭城门的匈奴砍了上去!
一时间,让匈奴军队完全变成了一片混乱!
眼见这般情况,经验丰富的副官再度下达了命令:
“围!射!”
原本的箭形阵立即变换,训练有素的大秦将士,即便在盛怒之中也完美地完成了军阵的变化。
将原本适合凿穿敌阵的箭,变成了一张包围敌军的网。
随后,从军阵后方,无数箭矢再度升空。几秒钟之后,这些死神尽数坠落在混乱的匈奴士兵之中。
除了对这些城外的匈奴进行杀伤,大秦军队也没有忘记那些城墙之上的匈奴。
更加靠后有些的弓弩手们分批对城墙上的匈奴进行压制,射出的箭矢如同下雨一般。
眼看匈奴越来越少、距离源城关城门越来越近,无双高举大秦军旗,高声喊道:
“传我命令!杀光匈奴,一个不留!”
说着,无双将手中的天问全力掷出。
天问从城墙上方飞过,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致命的弧度,最终坠落在源城关城墙的另一边。
穿过了匈奴将军默格尔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