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镜中妖(1 / 1)

◎难免动了点凡心也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霞光无比灿烂挂在天边, 来自远方的清风徐徐吹过,漫山遍野的野花在开,郁郁葱葱的野草弯了腰。

远处一对野天鹅亲昵抵着彼此的额头, 清风拂开湖面层层粼粼波光。

如贪玩的美人鱼悄悄冒出水面,趴在岸边惬意轻甩漂亮**的鱼尾, 而她的眼眸如碧色湖水纯净美好,不知世事。

虞妙然小手与风长隐修长冷白的手指相扣,切确点来说, 是她扣进他冰冷的指缝。

她仰视着他,笑得很甜。

晚风低吟浅唱, 湖岸边野草开着不知名的小白花。

柔弱无依而纯白美丽的小花朵, 只待清风采撷。

黄昏树荫下, 风长隐俯视着她浅碧色如小猫儿纯净的眼瞳, 看着她眉心若隐若现的银白色叶芽印记,嚅嗫唇畔,声音很轻, “……虞妙然”

“嗯?”虞妙然眨眨浓密卷翘的眼睫毛,如小白花纯真而无辜。

“能解释下这是什么?”

风长隐抽.出虞妙然膝盖上的小本本。

嗯?虞妙然清亮的双瞳移到小本本上,只见小本本栩栩如生画着鸭头、鸭脖、鸭掌、鸭腿……红烧的、卤味的、盐焗的、酒糟的……

她记笔记的习惯随了自律理智的风长隐分门别类一目了然, 就是一个字都没有。

远处两只野天鹅在霞光湖面优雅翩跹起舞, 如雪般圣洁的羽翼轻轻舒展,万物一切都很美好。

“额……这个嘛?”

上课不专心的虞妙然看着风长隐漆黑安静的眼眸, 该怎么向试图教学严格的老师解释。

虞妙然扭头看向湖面上那一对好优雅的野天鹅。

两只天鹅在湖面贴着彼此的额头, 修长的天鹅颈呈现优雅的弧度, 可以看到它们贴着彼此一点一点缓缓漫漫转圈圈。

仿佛湖面下鹅掌游动和人类踮起的脚尖轻盈跳跃, 是一支优雅而浪漫的天鹅舞。

“大概……”虞妙然再转回来对上风长隐不辨喜怒的眼睛, 试探性回答, “在郊外写生?”

“写生?”风长隐显然不信。

“对!写生!小师父看!天鹅颈弯成的心!”虞妙然精致可爱的娃娃脸露出讨好的笑容。

她伸出自己的双手放在胸口,两掌相合指尖相贴,呈现出此刻湖中天鹅交颈相贴的姿态,是一颗心形。

虞妙然将这颗小心心推到风长隐面前,笑如霞光灿烂,“给小师父妙儿的小心心!”

晚风路过,留下淡淡的花香。

风长隐垂眸看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掌组成的心形,视线移开,落到湖面那对野天鹅,优美柔软的天鹅颈在霞光中构成美丽的心形。

好一个生动无比的写生!

虞妙然见他还是不说话,毕竟是上课分心老师不高兴了,她小心翼翼扯了扯风长隐的衣袖。

“不要生气嘛!小师父,我有认真听!男女赤身合抱阴阳交融,则生命孕育繁衍……要自尊自爱、要深思熟虑、要懂得保护好自己……唔成年才可以,一切以知情意愿为前提不可强求……”

风长隐听着她清脆复述的嗓音,凝望着野天鹅洁白的羽毛。

他见天鹅颈柔软弯曲轻盈交颈,侧过霞光映照中格外好看的脸忽然问她,“写生画鸭子?”

啊?

虞妙然看着风长隐指着她画的“鸭十八种吃法”,再想想天鹅修长的脖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还是有点道德地解释,“不是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人家正恩爱着呢,我想吃人家会遭天谴……吧?”

虞妙然贪吃但也很惜命。

风长隐闻言不禁莞尔一笑。

他这一笑可不得了,重度颜控的虞妙然瞬间就呆住了。

风长隐长得很漂亮,这是虞妙然从第一次见面就深深印在心底的印象。

但他也很少笑,总是严肃着一张脸,从小就冷着一张脸,不许她这个不准她那个,规矩多到不得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就是个从头到脚长得很漂亮的老古板。

好在风长隐只要要求他自己以及……虞妙然。

为什么他总是对她那么严格呢?苦恼……

可他一笑,虞妙然只觉得像……像珍藏的花茶在白瓷杯中冲开,花叶在纯净水中盛开的一瞬,泛着清香惊艳极了。

她看着就想连着着花朵一口喝掉。

但事实上能冲开花茶的是滚烫的热水,而热水是不能一口喝掉,得慢慢等……

而虞妙然对等待食物烹熟最有耐心的。

万丈霞光,葱郁树荫下,十九岁的少年与十二岁的小姑娘无声对视。

他们在夜间相遇,朝夕相伴七年之久。

七年的光阴足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

音有七音,人有七情。

他年长她七岁。

七,道门中玄之又玄的数字。

命中注定的相遇。

晚风拂面,风长隐冷白手掌轻压在虞妙然发顶,他在温柔霞光徐徐晚风中认真承诺,“热毒,我会帮你医治好,一切顺其自然,别担心……妙儿……”

他唤她:“妙儿……”

虞妙然望着他罕见温柔的神色,惊讶张张口,圆溜溜的大眼睛弯成月牙,笑眯眯点头,好感动地想扑到风长隐怀中!

奈何下一瞬就被风长隐无情用她的小本本抵住了她的额头。

他说男女有别才上课就忘了吗?

可是他是小师父呀!

虞妙然愣了愣,爬起身捡起毛毯,提着小裙子很快追上风长隐。

她在风长隐面前倒退逆风而走,撩开耳侧被风吹乱的长发,小揪揪上系着的小铃铛叮铃响。

两侧风景在倒退,虞妙然抱着毯子十分欢快雀跃,“春江水暖鸭先知,红掌拨清波……小师父……我要啃爪子!”

*

他们抵达蜀州古国比计划的时间要早。

随意找了家小店用餐,虞妙然饭也不吃,只啃糟卤鹅掌。

鹅掌肉肥味美,糟卤制后,更是糟香馥郁骨酥肉嫩,啃得心满意足才罢手。

再吃了一碗皮薄馅嫩爽滑鲜香的抄手,还没吃饱,只得米饭拌着色泽红亮牛肉粒酥香的麻婆豆腐。

麻、辣、香、酥,虞妙然吃得满足。

风长隐饮食清淡也不怎么挑食,就是不辣不酸不甜不苦不咸,清汤寡水原汁原味。

虞妙然觉得点餐时,小二看风长隐的眼神都有点奇怪。

他仪态端庄用餐礼仪亦是极好,优雅又好看,另取新筷子夹了一筷子绿油油的青菜放到虞妙然搅成一团的饭碗中。

虞妙然总喜欢用汤汁拌饭,拌得每一粒米饭都裹满汤汁。

风长隐坐在一旁等她用餐完毕漱干净口腔,递出随身巾帕,让她擦拭吃得红艳艳的唇瓣。

出了小店,虞妙然吃饱喝足才有心思想其他的,她才发现蜀州百姓面上都挂满了愁云。

仔细一打听,原来蜀州三月前出了一只狐狸精,专门吸.食男子阳气,如今已经死了不少人。

难怪棺材纸钱香烛铺的生意那么好……虞妙然感慨。

而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蜀州大家风氏。

一到风氏大门,大门外挂着丧幡。

虞妙然仰头看果然是大家,好高的城墙好大的院子。

报了姓名,很快有对中年男女冲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跪下喊风长隐大外甥一定要救救他们宝贝儿子。

他们进了正堂,里面已经安置了两幅棺材,地上披麻戴孝哭声一片。

有个老态龙钟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拄着拐杖,沉着老长的脸盯着他们,而后默默转过身。

那对中年男女喊了声老太爷,拉着风长隐进了后院,他们要救的是风氏排行最小的嫡孙。

听说缠绵病痛病入膏肓棺材都准备好了。

可一踏进院子就能听到房中断断续续的男女之音。

“啊!少、少爷啊!不行了!”

虞妙然睁大眼眸!这听起来也不像是要死的人啊!

嘶哑靡靡之音显然是行了有一段时间,但屋外没一人听得面红耳燥,皆是一脸惊恐悲凉。

风长隐下意识转向虞妙然,见她一脸好奇跃跃欲试。

奇怪的声音,虞妙然察觉到风长隐在看看自己,眨了眨眼睛,用嘴型询问,“阴阳合?”

风长隐抿唇,想让虞妙然先回避。

但虞妙然很想围观里面发生的激烈战况,她还没见过狐狸精呢。

那对中年男女一把鼻涕一把泪讲诉。

原来一个月前,风氏三兄弟出去游玩一趟,回来后,一个个如吃了虎狼猛药,日夜拉扯家中女眷欢好,没日没夜精尽而亡。

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还是靠着药吊着一口气,只是有点意识就必须交.合,像是被采阳的女鬼缠身。

风氏家风森严,出了这种丑闻第一时间封锁消息,用了各种方式还是丢了两条人命,这才快马加鞭去请同样出身风氏的修士风长隐。

老太爷认为出了这种丑闻,天大耻辱不如一根绳子勒死省得侮辱门,可中年男女只有一个宝贝命.根.子。

等待里面的动静安静,守在外的哑巴仆人打开房门,浓烈气味灌出。

中年男女哭得伤心欲绝,跪着求着风长隐看在当年是他们遣人为他母亲医治的份上,救救他们的孩子。

竟然还有这种一清醒就必须**的邪恶设定,虞妙然目瞪口呆。

那对中年夫妇不忍进屋。

她跟着风长隐踏进充满浓郁的室内 ,卧室甚是宽敞,布置着各式珍贵古玩字画,以及稀奇的摆设,比如桌面帆船模型、墙上能报时的钟表。

还有……一面可以清晰看清人身的全身镜子。

而另一侧层层白色纱幔垂下,朦朦胧胧可以看到软帐内有一道仅仅穿着上衣的少女趴在昏迷不醒的年轻男人身。

偌大的室内弥漫着虞妙然难以形容浓烈气味,层层纱幔,能听到少女平复着不稳气息。

她似乎察觉有人在看她,睁开泛红的眼睛,眨了眨挂着泪珠的眼睫,呆愣一会儿,像是万分羞愕,慌慌张张起身。

虞妙然听力好,能清楚地听到伴随着啵得一声有水流细微涌出声,而后软帐内曼妙身影又软飘飘跌坐回去。

“嗯……”

啊!好撩人脸红的嘤咛声!虞妙然听得娃娃脸刷地红了!

那仅仅穿着白色寝衣的身影娇娇软软从帐内下来,露出一只修长匀称的小脚,比例完美的脚踝,脚趾涂着鲜红的凤仙花汁,脚尖刚落地,像是酸软无力般,啊着软腔调颤抖着整个人跌坐在地面。

她慌张中扯下一层纱幔。

撕拉一声,美丽的小姐姐抓着白纱堪堪遮住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姿,雪白浑圆起伏着隐隐透着一点红,双腿白皙匀称沾着细细汗珠,微微侧并拢着若人鱼尾巴刚化成人形,一双小鹿眼含羞带怯望过来时……

虞妙然不争气……流鼻血了……

鲜血滴落在地面的声音很清晰。

靡靡浓烈的空气中多了一丝血腥味,在场三个清醒的人皆愣住。

风长隐皱眉看向呆愣愣摸自己鼻血的虞妙然,他立刻朝前一步,一把攥着虞妙然的手腕把脉,同时另一只手拿出绣着兔子暗纹的白色巾帕帮虞妙然小心擦拭。

虞妙然感觉小师父因为她流鼻血有点生气欸,她仰头想解释,“小师父……”

“低头。”

虞妙然听话低头,过了一会儿,她盯着风长隐的玉腰带,还是忍不住说:“小姐姐长得太漂亮了……”

那种好特殊的气音声又软又魅,听得骨头都酥了不能怪她。

“噤声。”

“哦……”

虞妙然低着头,风长隐高她很多。

他冷白分明的指腹轻捏着她的下巴,巾帕一擦一叠认真帮她擦拭鼻子唇畔。

于是明明处在刚刚结束一场甚至几场激烈阴阳和合之事的室内中,鼻尖还萦绕着浓烈古怪气味。

不远处纱幔内,一个赤身的年轻男子昏迷躺在软帐内,一个曼妙楚楚的少女跪坐在地面。

但风长隐只关心虞妙然的气血,而虞妙然直勾勾盯着风长隐束腰的玉腰带……

他的背背着她是那么宽,用她双脚缠着时腰又那么窄……

想戳……

虞妙然的小脑袋微微一歪立刻被风长隐掰正。

直到传来轻轻的咳嗽声,虞妙然刚想望过去,脑壳就大掌按住转过脸,手中被塞了一块干净的方帕,听到风长隐同她说擦干净。

她哦了一声乖乖擦拭自己沾着鼻血的手指。

而床榻上苏醒的年轻男人茫然坐起身,先是惊奇自己的屋子怎么出现一个冷漠的道士和一个背过身的小姑娘?

小姑娘?

他迷茫的眼神开始变得浑浊,低头看着床榻边有个更成熟诱人的少女,一把扯过少女的头逼着她抬起羞红的脸,俯首凑近少女的唇……

但是背过身的虞妙然清楚透过镜子看到那帐中少年俯身嘴咬着榻下仰着面的少女,层层纱幔垂落遮住大半雪白身影。

而他们在床沿边忘我地……啃着彼此的唇舌 ?

啧啧地响……大概就像她啃又香又嫩的爪子?

虞妙然捏着风长隐带着清香的巾帕,瞪大眼瞳盯着镜子中,美丽的小姐姐手臂挽着少年的后颈,然后……小姐姐被带起身,长发披肩正跪在脚踏,然后那少年也是正跪在在软帐内……吧?

待她眨眼想再看清楚点时,看到小姐姐被按住后脑勺似乎在那个位置埋头!

虞妙然的眼睛就被蒙住了!

所以到底在发生什么!

风长隐面色极其不好,他记得方才这镜子不是在这个位置。

他将虞妙然推出去让她出去等他处理好。

虞妙然一脸懵地出来,脑海中的最后一个画面还是小姐姐柔弱跪在少年面前的背影……

外间焦急等着中年夫妇迎上来询问,虞妙然一无所知,但她可以肯定镜子原本摆放位置不是在那个位置。

过了好久风长隐才出来,说是暂时稳住还需要仔细观测,并且他要走了那面穿衣镜。

中年夫妇感激涕零。

*

傍晚时分,先前那位美丽的小姐姐娉婷袅袅拎着食盒,说是感谢风长隐救了她一命。

她自言是那少年的贴身婢女,自从少年发病,她已经很久没有踏出房门。

小姐姐眉眼羞怯怯地看着风长隐,余光瞥见虞妙然直勾勾地盯着他,捏着帕子娇羞一笑,笑得虞妙然脸蛋微红。

娉婷袅娜媚眼含春,一颦一笑皆勾人。

在山上长大的虞妙然从未见过这种类型的姑娘,她感觉她的心都要被勾走了。

心脏砰砰跳……

一直等小姐姐袅娜的身影消失,虞妙然还恋恋不舍,直到她眼皮底下忽然出现一块已经非常眼熟的巾帕。

巾帕上绣着有她喜欢的小兔子,是虞妙然非要绣上去。

当然不是她绣的,是针脚整齐针线功夫好的风长隐绣的。

其实,当时她只要一块,后来风长隐所有巾帕都绣有兔子暗纹。

虞妙然愣了愣,下意识擦擦自己的鼻子,没有流鼻血啊……

她眼神询问风长隐,风长隐抿唇,语气似乎不太好,“擦擦你的口水。”

哈?

也没有啊,虞妙然听话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她闭着眼睛凑过去,“没有呀?小师父你再看看?”

她突然凑到眼前,白里透红的娃娃脸放大近在咫尺,风长隐眼睫闪动仓惶起身,只留下句自己照镜子匆匆离开。

虞妙然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蛋,望着小师父消失的背影,觉得他很莫名其妙。

*

晚间,虞妙然又收到好几张风长隐送的符纸,她不甚在意对镜拆头饰散发。

握着象牙梳仔仔细细梳着自己浓密漂亮的长发。

忽然感觉打磨光滑的铜镜如被风吹过的湖面,似活了般。

于是她放下手中象牙梳,睁着浅碧色大眼睛,认真虔诚问,“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细微波动流转的镜面,在她问出这个问题时,明显卡住,紧接着镜面快速旋转,发出咯咯地笑声,“当然是我……”

虞妙然不信,再问,“是吗?”

镜子肯定骄傲,“当然!”

话毕,镜子开始弥漫出一团黑色雾气,渐渐凝成一道身影时,虞妙然忽然伸手一把揪起那团黑影刚刚形成的角角。

在镜子发出抗议惊叫声时,虞妙然坚持问,“回答错误,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风长隐冷着脸踹门进来时,就看到虞妙然白皙的手掌攥着一条黑色长条,逼问它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而黑色长条的脑袋已经晃**得晕晕乎乎。

虞妙然听到动静,抓着黑色长条就朝风长隐跑过去,告状,“小师父,它竟然说我不漂亮!”

黑色长条在她的手掌拼命拉扯变形自己想挣脱开,气喘吁吁反驳,“我没有!”

虞妙然低头看着黑色长条,有理有据,“可我刚刚问世界上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你说你自己……你明明不是人!”

黑色长条炸毛气急败坏口不择言,“说我不是人你又是人吗?”

风长隐看看被力大无穷百毒不侵的虞妙然攥在手心中的黑色长条,闭了闭眼。

他用捆仙环套住那条黑影,很快显出原形,正是今天格外美丽袅娜的小姐姐。

只是小姐姐现在被金环困着,一张美丽的脸蛋很是不美丽。

虞妙然一点儿不惊讶,拿出另一本抓专门用来记录游历的漂亮本子,无比兴奋开始记录,她下山遇到的第一只妖精欸。

她提问:“你就是狐狸精?”

“呸!狐狸精算什么东西,我可是高贵美丽的……魔镜!”

虞妙然摇头,很肯定地说:“你不是!小姐姐都没有回答只正确,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镜中妖当然不是什么是魔镜,她只是觉得魔镜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威风 ,倒也虚心求教正确答案是什么。

正确答案当然是虞妙然三个字。

“我呸……”不要脸!

饶是冷静理智的风长隐也有点跟不上现在的状况,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疼,喊了声闭嘴才安静下来。

风长隐冷眼俯视地面上美丽的少女,问,“你杀了那些人采阳补阴?”

“当然不是!”镜中妖当即否认,“我是镜中大妖怪诶,又不是不入流的野狐狸精!”

“你是镜子成精?”虞妙然罕呐。

镜中妖骄傲挺胸。

它本是深山中一块集天地精华的千里玻璃,被人类慧眼识珠打磨一块美丽干净的镜子,安置在成衣铺前,每天就是看着不同人类在它面前照镜子整理仪表着装。

一切都很美好,直到有一天它被抬进了卧室。

镜中妖开始委屈,它再看不到那么多美丽行走的衣裙。

这就算了……

在卧室里它还被按着手掌,女主人的指痕不断抓着划过掌纹留在它干净的镜面。

这也算了……

那男主人从身后后抱着女主人挺进发出的奇怪味道的水还一下喷溅浸透它……

于是,它一怒之下就成妖精了。

“这么说……那床岂不是很容易成精?”虞妙然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床成精做什么?”镜中妖鄙夷,“每天汇报倾斜多少度最佳刺入吗?”

眼见着话题又要扯偏,风长隐及时纠正。

镜中妖只好把她的来历说得一清二楚。

她在第一任主人卧室中产生意识之后,开始明天围观激烈战况,一般情况下,都是在红销软帐内的咿咿呀呀。

她的第一任男主人是魁梧高大的武将,女主人是美丽娇小的歌姬。

两倍大的体型弄起来整个房间都是地动山摇,她呆在镜中看着纱幔内金莲缠腰双足颤动,听着歌姬美妙动听支支吾吾要命般的求饶声,难免动了点凡心也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金莲缠腰?

腰?

虞妙然正埋头记录,她行书利落字迹工整,听到这个四个字,下意识转头看向负手站在一侧的风长隐。

他头戴莲花玉冠身着黑色道袍,衣冠整齐袖间带着淡淡的植物清香。

虞妙然视线不由落到他的玉腰带,再看看自己的绣花鞋。

他背她上山时,他们也算是金莲缠腰双足轻颤……吧?

是吧?

作者有话说:

妙儿: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当然是……屏幕前的你啦(比心)

求接档文《咸鱼小师妹要被疯批反派大师兄做成傀儡了》:救命!她全家马上要被疯批整整齐齐做成傀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