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镜不做言语。慕容风却是嗤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你又没有什么价值,又不能为王爷做什么,手上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凭什么还想活下去。”
“不,我有。”慕容风的话,可是点醒了陶青。他急急的脱口而出。
慕容风再说:“你能确定你所说的就一定是王爷想听的?”
陶青已然看到了希望,自然不想放弃,他当下别过慕容风,恭恭敬敬的对容镜说道:“王爷,自新帝登基到今日,下官在皇帝身边已经十余年了。皇帝做下的事情,下官即便不知道一百,也定然知道七八十。王爷您尽管问,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眼见目的达到,慕容风退居二线。容镜问:“容明何故,突然间这般杀伐之气汹汹的势要覆灭佟家与慕容家?”
“回王爷。皇帝为了让现皇后登上后位,屡次陷害皇后,最终设计让皇后杀掉了自己的母亲,从而将皇后拉下后位。再加上御史大人的一头撞死,皇帝自知这辈子与佟家定是要水火不容了。所以除掉佟家,皇帝势在必行。至于慕容家,慕容家的那封遗诏永远都是皇上卡再咽喉的梗,遗诏落到皇帝手中,皇帝会灭了慕容家,对待丽贵妃,则是杀母保子女。至于为何这次再除掉佟家的时候会带上慕容家,一来是因为丽贵妃和太后走的太近了,其次是御史大人死的那一次,慕容风将军有为太傅说话。而,最最重要的一点,是皇帝在太子的身上,得到了联系与使用先皇后势力的秘方。”陶青一口气倒出了很多信息。
独独这最后一句,令在场几人颇为兴趣。
“什么秘方?”容镜追问。
陶青摇摇头,说:“下官不知。皇帝对此非常保密,说这是他最后的杀手锏。除了他自己,恐怕没有人知道。”
容镜便不再纠结这一点,问陶青:“容明就不担心陷害忠良的事情爆发,他做不成皇帝?”
陶青则是尴尬一笑,说:“因为有现皇后。皇上相信现皇后是凤星,是天命所归的一国之母,只要娶了她,她是皇后,他就始终会是皇帝。”
“荒缪。”容镜不屑的说。随即问陶青:“太子被软禁在哪里?”
陶青战战兢兢的回答:“原来是在东宫。可是皇帝询问太子的时候,就将太子软禁的地方换了。眼下,下官也不知道在哪里。”
“退下吧。出去之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过的日子还是你在皇帝身边的日子。”容镜吩咐着。
“是。谢王爷开恩!”陶青跪拜之后,退出金銮殿。
容镜拉着菩提走下高台,虚空喊了一声:“暗三。”
暗三便凭空出现,单膝跪在容镜面前。容镜问:“容明近日里都去了哪里?”
“金銮殿,御书房,寝宫,太和宫,东宫。”
“可有发现反常?”容镜问。
暗三回道:“第一次出现在东宫的时候,听到了太子的惨叫声。属下近前一看,发现他在毒打太子,嘴里一遍一遍问着,你
说不说,你还不说!”
“太子可曾离开过东宫?”容镜接着问。
“不曾。”暗三回答的斩钉截铁。
容镜想了想,便拉起菩提的手说:“走,去东宫。提儿,为夫带你在宫中好好转转。”
“快算了吧,还不是因为有要事办。”菩提笑着推诿着。
抵达东宫,抵达软禁太子容威的大殿,容镜下令让人去搜查。良久之后,慕容风走了过来,说:“王爷,发现了一间暗室。”
“进入。”容镜话说着,步子就迈了开来。走了几步,他突然顿住,侧头对菩提说道:“提儿,里面有可能会血腥,你还是不要过去了。”
菩提微微一笑,反问一句:“还能有我初见你的时候血腥吗?”
容镜释然,说:“有提儿陪着,为夫很是欢喜。”
如此,容镜便带着菩提走进了暗室。暗室不大,进来三五个人就显得拥挤。暗室的墙上挂着鞭子烙铁之类的刑具。暗室的中央,悬挂着一个人。慕容风近前仔细查看了一番,说:“是太子,目前昏迷着。悬挂着他的两条铁钩,穿透了他的琵琶骨。他腰部少了一截人皮,两只脚的脚底,人皮也没有,尽管这些伤的周围乃至上面都有被鞭打烙印的痕迹,整个人的身体也是道道伤痕,但是,依旧是可以看出这些皮是被完整剥下的。可以看出是刻意为之。所以王爷,属下猜测,那所谓的秘方,应该和被剥夺的人皮有关。”
“把他弄醒。”容镜下令。
很快,就有人提了一桶冰冷的水进来,当即就泼了容威一个从头到脚。惹得他迷迷糊糊的咳嗽了几声,睁开眼却视线模糊声音略带沙哑的说:“父皇,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如何联系你母后的势力?”容镜沉声问。问出的这话,他暗自加注了内里,所以瞬间,就将意识模糊的容威给惊醒了。
容威冷不丁的抬头,看到容镜的同时,也被他身边的菩提给惊艳了。他目光带着苦涩的注视着菩提,打量着她,赞美了一声:“你还是那么美?一如初见般惊艳了我的心。”
咔!就在容威话音刚落的瞬间,他的下颚就被容镜隔空给卸了。
菩提怔怔的望着容镜抬起的还保持着虚空一抓的姿势的手,久久的震撼着,她惊讶的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隔空打牛!”随即,她抬眸凝视着容镜,眼睛闪闪发光的感叹着:“亲爱的怎么这么厉害!”
此刻,容镜眼神呆迷的盯着菩提,问:“不心疼吗?”
菩提将事情一串,瞬间就明白了容镜的意思。他吃醋了,他生气了,因为容威对她说的话。菩提苦恼的摇摇头,随即将容镜拉倒一边墙角,轻轻的给了他额头一个吻,小声责怪道:“亲爱的,你首先先搞清楚,你这番生气,是因为容威说了什么还是因为我做了什么?你好好想想,我可是做什么了?你干嘛拿别人犯的错误来惩罚我。你给我摆什么脸色。我又没有对不起你。”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菩提说着说
着,没想哭来着,却不知不觉的哭了起来。到底还是觉得委屈。
一看到她落泪,容镜的心就疼了。其实,在菩提开口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了。于是,他将菩提揽入怀中,紧了又紧。
“你想勒死我?”菩提口气不善的出声。容镜顿时就慌了,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他满目自责又迷茫的看着菩提。却见后者噗嗤一笑,说:“逗你呢,我才没你那么小心眼。别担心,外人和内人,我这心里分的可清楚了。我才不会犯你刚才犯的那种低级错误呢。”
容镜放下心来。菩提对着他眨眨眼,说:“这里太闷了,我出去等你。”
“好。”目送菩提离开,容镜一回身,双目对上“罪魁祸首”容威。后者胆怯的很,紧张的很,想退,却身不由己。想一昏逃避,却奈何头脑分外的清醒,意识分外的清晰,五感正常。
“你敢对本王的王妃有非分之想。”容镜冷冷的说。此话说出每一个字,暗室里的温度就下降一个点。直到最后,容威感觉灵魂近乎被冰霜桎梏。怀揣着本能的求生意识,容威开始求饶。
“告诉我,联系你母后势力的方法。”容镜话说着,那种冰冷的桎梏,暗室中冰冷的气息在逐渐消退。
容威犹豫。明显的不想说。
“不要考验本王的耐心。”容镜冷冷的说。
几乎是一霎那,容威感觉心脏掉入了冰冷的水中,浮浮沉沉,一股难言的痛楚萦绕心头。就在他感觉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时候,他说:“王爷,我说,我说。”
菩提在暗室之外等了没多久,容镜就出来了。她迎上前问道:“怎么样?”
容镜先是将菩提拉到自己的怀里,抱了一抱,自语了一声:“有你在身边,为夫才能感觉都温暖。”
随后他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容威身上被剥下的三处人皮,拼凑起来就是一张暗带着京都暗桩布局图的令牌,唯有带着人皮令牌出现在京都城内唯一一个明面的暗桩,对上相应的暗语,才能查阅以及调动尤怜的势力。据容威说,尤怜的势力主要集中在京都以及京都周边的六城。具体都是些什么人他也不清楚。他也是被软禁之后才知道自己身上有操控尤怜势力的存在。”
“如此一来,明若帝若是掌握了尤怜的势力,即便是与佟家慕容家双向作战,都不会落下风。事发突然,待太后察觉,全局已然在明若帝的掌控。慕容谨将军那边,又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说不定明若帝已经想好了对付他的招数。只是,明若帝算漏了一个摄政王。”菩提分析着,提到容镜的时候,笑了。
容镜适时宜的夸赞道:“本王的爱妃就是聪慧。”
菩提给了他一个白眼,说:“跟在你这么个通天大人物身边,没点道行怎么行。”
“你说,明若帝能够动用尤怜的势力了么?”菩提好奇的问。
容镜乐呵呵的揉了揉菩提的脑袋。吩咐慕容风:“传令下去,让人密切监视朱雀大街上的天上人间胭脂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