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三小脸绿黄,心下暗道:“糟糕糟糕!看来我凤三要毙命于此!”只见黄金武士四面八方的缓缓朝自己移动,不由得心一横:“死便死了!老子好歹砍一两个陪葬!”当下那图谱里的武功源源不断的向脑海里袭来,凤三大喝一声,举剑便朝黄金武士冲了过去!
凤三灵台清明,脑海里闪过的只有那一个个的老喇嘛挥拳踢腿,那黄金武士的刀剑在自己眼中十分熟悉,宛如电影里的慢镜头,煞是可笑。只见冰窖中刀光剑影,一个小孩在几十个黄金武士的包围圈里挥洒自如,身法如同鬼魅,招式匪夷所思,每一招每一式,无不蕴藏着武学的最高境界!
凤三也不知道自己斗了多久,一直到双臂酸麻,方才停了下来,闭目暗道:“来吧!给哥们一个痛快!”但只听得“喀喀”之声,并未闻刀剑之风。凤三张开双眼,也不由得哑然失笑,只见那几十个黄金战士断头残臂,手上刀剑已全被自己手中宝剑斩断,犹自“喀喀”的四处游走。
凤三大喜,举起宝剑仔细一看,竟然连一个缺口也没有!凤三赞道:“好宝剑!”他只道是这宝剑之功,全然不知适才是自己的命实在太好,那些黄金武士的一招一式全是松赞干布命能工巧匠照图谱上绘制的武学所设计的,偏偏凤三只记得这图谱上的武功,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么几招,便似和这些黄金武士喂招一般。再加上他内功初成,宝剑威力巨大,这一交手,才占了上风。若是黄金武士的武功是另一个门派的,怕是有十几二十个凤三,都已经被剁成饺子馅了。
凤三忽的转念一想,自己可以凭此宝剑,插入隧道,如此便可一级级的攀上洞穴。凤三想出逃生之道,不由得心花怒放,当下反身入宫,将适才那本图谱收在身上,又用宝剑撬了一大堆的火钻宝石,揣入怀中,这才满意的出得宫来。他原本想取那白金盔甲,但这盔甲仿佛是天然铸就,宝剑也劈不开,只好就此作罢。
凤三就着黄金武士身上的闪闪金光,原路返回,找到那来时洞穴,纵身一跃,竟上升了三丈之遥!心中大喜道:“活佛保佑!”竟不知是身怀绝世内功所致。凤三但觉得身子一沉,连忙拔剑下刺,那宝剑是何等的宝物?一下子便深入隧道。凤三挂在宝剑上,又是往上一跃,提着宝剑继续上升,待得身子一沉,又将宝剑深刺隧道,略作休息。
如此反复上升,终于出了这黝黑的洞穴,凤三长啸一声,从地藏王菩萨洞中一跃而出,但见法王洞中空无一人,洞外漆黑一片,想来已是夜深。凤三不敢多作停留,趁着夜sè,悄然无声的离开布达拉宫,下了玛布ri山。
凤三下得山脚,连忙打开手机,好在尚有一格电池,信号也好,于是马上拨通了那大胖子的电话,响了良久,那胖子才接了电话,迷迷糊糊道:“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凤三大怒,喝道:“睡你妈的大头鬼!老子快被饿死啦!”那胖子陡然惊醒,连声道:“小爷!是你么?你在哪儿呢?”凤三怒道:“废话!这么动听的声线,不是老子还有谁?你马上派一部车来玛布ri山下接我!”大胖子连连称是。
没多会儿,一部大奔缓缓的在玛布ri山下停住,那大胖子象一个圆球一般滚了下来,大喊道:“小爷!小爷!你在哪儿?”“鬼哭狼嚎什么?”黑暗中凤三款款走出,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么?”大胖子一个箭步上前,紧紧的握住凤三的手,抽泣道:“小爷你回来便最好啦!那些喇嘛也甚是可恶,死活不让我们进那法王洞,没办法,这些喇嘛在咱这里地位尊崇,他们不让我们找,咱们也没辙!唉,唉,就连旺堆老爷从国外赶回来说情也说不通,这下好啦,小爷你平安无事,要是旺堆老爷知道了,一定高兴坏啦!”
凤三见胖子真情流露,心头也不禁一热,笑骂道:“你nǎinǎi的哭什么啊?小爷我福大命大,这不就从法王洞出来了么?老子饿了累了,也不知道几天几夜没得休息,你赶紧的,送我回酒店吧!”胖子“哎”了一声,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这糊涂的!都是看到小爷平安无事,一时高兴傻了,小爷请!”当下将凤三引入奔驰车中。在车上胖子告诉凤三,竹巴仁波切身中数枪,虽侥幸未死,但已瘫痪,恐怕以后也是个废人了。而许昆因伤势太重,在送去医院的路上已气绝身亡。胖子道:“那开枪救小爷的喇嘛真是可怜,一直到死,眼睛都没闭上!”凤三听了热泪盈眶,知道许昆至死都不放心老婆孩子,心中暗道:“许大哥为了救我不惜送了自己的xing命,这事我可不能袖手旁观,须得赶紧想个什么法子将他老婆孩子从龙传平那里救出来。”
凤三睡了个ri上高竿才缓缓醒来,看看房间里的挂钟,已是中午时分,当下心满意足的爬起来,洗漱完毕,便想着去看看那竹巴仁波切如今到底落到什么模样,心中也好出口恶气。刚出得门口,只见门外早就站了三五个黑衣人,一个个体型彪悍,神情冷漠。为首的一黑衣人见凤三出来,恭敬的上前鞠躬道:“小爷,旺堆老爷有请!”凤三心中有气,暗道:“你nǎinǎi的,老子是小爷,那旺堆是老爷,老子岂不是成了他的乖儿子么?”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道:“知道了,前面带路吧。”
这些黑衣人将凤三带到了拉萨的一僻静之地,只见有一间平房,普普通通,便如一般拉萨居民的住宅,无甚希奇。进得平房,才知当中大有奥妙,平房后紧挨着一个大大的院落,庭院叠立,曲径通幽,宛如一个大迷宫。
为首的黑衣人带着凤三东拐西拐,转得凤三头晕脑胀,好不容易来到一jing致的小舍前站立,小舍门楣上写着“听风小筑”四个大字,笔法劲遒,简快有力,一看便知道是武人所书。那黑衣人恭敬的敲了敲门,道:“老爷,凤三小爷到了。”里面传出一个雄浑的声音:“请他进来吧!”黑衣人道:“是!”当下轻轻将门推开,鞠躬伸手请凤三进门。凤三心下有气,暗道:“什么玩意?这么大的架子!”抬脚便进了这听风小筑,那黑衣人轻轻将门掩上,在门外候立。
凤三进得小舍,只见檀木书桌旁坐着一个身材高大、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正冷冷的看着自己,目光如电,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势,想来便是这xi zàng首富旺堆了。凤三被他威势所摄,不禁鞠躬道:“旺堆老爷,小的凤三,终于可见到您老人家啦!”心中暗骂自己没骨气,无耻之极。旺堆却哈哈大笑,起身快步向前,握住凤三的手道:“小兄弟!这几天没见到你,可想死哥哥啦!”凤三虽见他豪爽热情,但不知为何,心里始终对这旺堆老爷甚是畏惧。
旺堆招呼凤三坐下,饶有兴趣的问道:“小兄弟,你是怎么从那法王洞中出来的?”凤三将自己如何掉入冰窖,又如何发现松赞干布宫殿,如何拿了宝剑脱困一并同他说了,只是隐瞒了自己拿了武功图谱和大量的火钻宝石这一节。旺堆听得神驰,说道:“想来那宫殿便是松赞干布的墓室了!那宝剑定是当年松赞干布平定青藏之物,不知小兄弟可否借给哥哥看一看?”凤三笑嘻嘻的道:“宝剑我放在酒店的保险箱里,要是旺堆老爷有兴趣,不妨拿去!”心中骂道:“你nǎinǎi的老虎借猪,当老子不知道么?还好老子还有大量宝贝藏在身上,反正这宝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妨送给你这家伙,也作个顺水人情。”
旺堆一听,不由大喜道:“小兄弟果然豪爽!如此哥哥便多谢了!”竟无半分推辞。凤三心中又是一阵大骂旺堆厚颜无耻,但口中却道:“宝剑赠英雄,旺堆老爷客气了!”两人又是相互吹捧一阵,那旺堆问道:“此次小兄弟拿着苍家陈老夫人的佛珠,来找哥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凤三心道:“阎烽火薛平国不知去向,竹巴又已躺在医院,想必也是废人一个,寻找那陈老太婆,为图爷爷报仇之事倒是可以暂时搁下。如今许大哥失手身亡,龙传平得知,一定会对他妻子女儿下手,此事迫在眉睫,看这旺堆在xi zàng有权有势,能量通天,且求他帮忙,看看能有什么法子救出许大哥妻女。”
凤三故作犯难状,沉默半晌,起身道:“算了!此事甚难,我看就不麻烦旺堆老爷了!”旺堆佯怒道:“小兄弟!你也太看不起哥哥我了吧?无论事情有多难,你总得跟哥哥说说!”凤三沉吟道:“这……”旺堆催道:“快说快说!”凤三于是将许昆如何受龙传平胁迫,如何进布达拉宫盗佛陀舍利,如何为了自己将xing命送上之事前后详细的跟旺堆说了一遍。
旺堆听了,脸上yin晴不定,说道:“此事倒有点棘手!鬼头帮抓住他老婆孩子,若是要钱,那十分好办,我叫人送去便是。可他们要的是布达拉宫的佛陀舍利子,这别说是没办法,就算是有办法,我旺堆又岂能作这千古罪人?”
凤三想想也是这个理,心中暗自盘算道:“就算能侥幸从布达拉宫偷出舍利子,也不知道如何通知鬼头帮,待得找到他们,说不定许大哥和老婆孩子早就一家团聚了。”一时犯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门外禀告:“老爷,到时间去飞机场啦!”旺堆道:“知道了!”转头对凤三笑道:“小兄弟,此事咱们慢慢商议。今天有一位大有来头的客人要来拉萨谈点生意,这位贵客神通广大,手眼通天,你不妨跟我去见见,若是他肯帮你这个忙,别说一个鬼头帮,就是十个鬼头帮也不在话下。”凤三点头道好,心想左右无事,不如跟去看看,死马且当作活马医,兴许有什么转机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