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堂妹一声哥,让云可染热泪盈眶。
云奉祖忙去帮她擦掉眼泪,心疼道:“妹子,怎么还哭了呢?”
云可染道:“你真的是我哥?”
云奉祖道:“那还能有假?而且我都见过大伯了,对了,大伯似乎还留有信物,在他身上。”
云可染喜极而泣:“叔叔,我还有亲人,我在这世上还有亲人。”
贺有之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云奉祖道:“你当然有亲人,药王谷的所有人,都是你的亲人!”
云可染又哭又笑,眼泪止不住的流。
“来,妹妹,哥背你去任家,给你报仇!”
云奉祖蹲在地上,灵气缓缓将云可染托起。
可云可染却有些别捏,云奉祖问:“怎么了?”
云可染捏捏扭扭道:“哥,还是让他来背我吧。”
她指名道姓要楚问来,虽然和云奉祖有血缘关系,可是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她不好意思。
至于楚问……
两个人曾经发生了不少事,都同睡一屋了,还怕这些肢体接触?
楚问眉头一皱,云奉祖骂骂咧咧:“你还不乐意了?你看看,我家可染长的多漂亮,让你背她那是你的福气!”
看云可染那可怜模样,楚问最终也没拒绝,将她背了起来。
云可染的胸前虽然不算傲人,但也是明显的触感。
作为男人,楚问倒是满不在乎,倒是云可染的脸颊有些翻红。
贺有之道:“可染现在这幅样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带她回药王谷,治好伤再说?”
云奉祖道:“此去路途遥远,少说也得半个月,不在乎这个把时辰,收拾了任家再回不迟!”
贺有之担心道:“多耽搁了,会不会对可染的伤有影响?她经脉俱断,我怕……”
“贺先生不用担心,我药王谷以医术闻名天下,世上最好的医师都在我们药王谷,绝对能治好可染。”
“那我就放心了。”
见云奉祖如此有信心,贺有之便不在阻拦。
当然,云奉祖的话,也给了云可染极大的鼓舞。
返回上陵市的途中,云可染追问着云冲自封月牙湖的事,楚问事无巨细,一一告知。
在得知父亲没有抛弃自己,临死都还在为自己着想的时候,云可染的眼泪就止不住,楚问整个后背都被她的眼泪打湿了。
……
任家府邸。
任家高层齐聚一堂,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东方家和陈家元气大伤,是任家崛起的好时机,但是他们必须报了当年的仇,否则很难重回第一的位置。
可是,云冲当年击杀任钊,给了任家太大的打击,当年亲眼看着任钊死的任家子弟,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即便云冲失踪十余年,任家有足够的力量杀了云可染,可他们都没敢这么做。
云冲的余威还在。
可如今,任家要崛起,他们就不能再忍了。
虽然已经请了七杀教的高手去抹杀云可染,可他们还是坐立不安,生怕出变故。
任家已经遭受一次重创了,如果这次再有什么闪失,那么任家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几个长者在堂中来回踱步。
“都三个时辰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是啊,不会出变故了吧?”
众人七嘴八舌,也让家主任青心烦意乱。
“都安静点,别自己吓自己,七杀教那两位可都是元婴巅峰高手,能出什么变故?”
作为家主,任青还是很镇定的。
“退一步讲,即便他们失败被人杀了,那对方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来,到时候我们一口咬定与七杀教无关便可,想报仇,有本事找七杀教去!”
众人附和:“家主说的是,家主说的是,是我们多虑了。”
任青道:“他们说的期限是十二个时辰,时间还早,你们先去休息吧。”
“我们不累。”
大家都不愿走,此事关乎任家未来,都想等到于佐于佑两兄弟带来好消息那一刻。
任青道:“你们先去把雷鸣钟拿来,放置在前院,到时候他们回来,若提着云可染的头,我们便把雷鸣钟交予他们,从此与他们再无瓜葛。”
任青与七杀教接触之后,也深知凶险,不愿和他们有过多的交集。
一位长者立刻吩咐下去,让小辈们把雷鸣钟抬到了院子里。
那是一口一人高的古朴打中,通体呈青色,厚重朴实,不过上面有不少凹陷和裂缝。
这看起来并不算出奇的古钟,却是任家最厉害的宝物。
当年任家在上陵市闯出一片天,这口雷鸣钟功不可没,那些凹陷和裂缝,就是它与任家老祖征战的证明。
如果不是为了任家的未来,他们是不会送出这口钟的,他们的老祖早已化古,只留下了这口钟,这口钟是他们任家往日辉煌的象征。
虽然雷鸣钟伤痕累累,威力不复当年,但用来镇杀一位元婴修者还是没问题的。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微风吹拂,院子里的树摇曳不止。
搬来雷鸣钟后,众人也就全部从大堂走了出来,在院子里静等。
十分钟后,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家主!”
一年轻子弟匆匆进来,单膝跪地。
“何事?”任青问道。
那年轻子弟道:“云可染来了!”
任青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安的氛围瞬间蔓延。
“说清楚!”
“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说是云可染被一个陌生人背着走出雾瘴山,好像是朝我们这个方向来了。”
任家请了高手去杀云可染,他们自己也没闲着,派出不少人在搜寻云可染的下落,雾瘴山附近也有他们的人。
他们的人看到楚问一行人之后,便立刻传讯回来。
“陌生人,可是穿着带有兜帽的长袍的人?”
“不是,是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
“那云可染呢,是死是活?”
“没死,不过好像,受了重伤。”
“没死?”
任青踉跄倒退两步,喃喃自语:“怎么会没死,难道那两位元婴修者都失手了?”
一位长者问道:“一共来了几个人?”
“四个!”
“哪四个?”
“贺有之和云可染,还有两个年轻人我不认识。”
楚问在蜀州也颇有名气了,但没多少人亲眼见过他。
那长者很理性的分析道:“贺有之只有金丹修为,云可染可以忽略不计,如果家主请来的人失手了,那云可染的帮手,至少也得有返虚修为,两个年轻人,不该有这种实力!”
“不一定。”有人持不同意见,“前段时间有个自称神雕侠女的小女孩出现在上陵市附近,她只有八九岁,但见识过她的人,都说她的实力很可能已经达到了返虚期。”
那长者道:“这种天之骄子万中无一。”
有人道:“家主,会不会是七杀教那两个人还没找到云可染的踪迹?”
任青道:“不无可能,不过来者不善,咱们不能轻敌,传令下去,严阵以待!同时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如果七杀教那两人还未得手,收到消息后兴许会在半路劫杀。”
她一声令下,整个任家都紧张起来。
消息在半小时内传开,一位不速之客登门造访。
大堂前院里,有人禀报:“家主,一位来自药王谷的人求见。”
“药王谷的人?”任青迟疑片刻后,忙道,“快快有请。”
药王谷在修真界的地位不低,任青不敢怠慢。
片刻后,一瘦青年被带到前院,面对着任家一众核心人物,他昂首挺胸,姿态甚高。
任家的人,没几个敢直视他的眼睛,青年无形间给了众人一股压力。
任青忙迎上前,抱拳道:“家中发生了些事,不知贵客来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对方毕竟是药王谷的人,任青不敢怠慢。
青年道:“客套的话不用多说,我不是来跟你们套近乎的。”
任青道:“那阁下来我任家,所谓何事?”
青年拿出一张照片:“可认得照片里的人?”
任家一看到照片上的女人,顿时聚拢在一起,如临大敌。
“你是云可染什么人?”
照片上的女人,赫然便是云可染!
青年道:“别害怕,我是来杀她的,我查了很久,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听说她正往任家这边来,是打算对你们不利?”
任家的人差点没欢呼出来,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主动上门相助!
任青立刻堆上一副笑脸:“没错,这女人正往我们这边来,阁下需要做什么准备吗?我任家一定全力相助!”
“不必,就借你们的地方用用,免得我浪费时间四处寻她。”
“这位朋友,云可染还有三个帮手,我觉得还是做些准备得好。”
青年眉头一皱,磅礴的威压散发,沉声道:“怎么,觉得以我的修为,不足以杀他?”
感受到青年元婴期的修为后,任青立刻道歉:“对不起,是我们多虑了,来人看座!”
一任家子弟搬来一张椅子,青年坐下后便开始闭目养神。
任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氛围有些尴尬,任青客气的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青年淡淡道:“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