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他们这一闹, 可搞了不小的动静,楼内的其他客人都被吓跑了,这就等于断了天湘楼的财路, 所以楼主出山, 小七他们并不会感到诧异。
瞧着天湘楼楼主的一袭白衣崇明就心烦, 这让他不禁联想到之前遇见的那个丑妇,定是因为和她一样丑,所以才用帷帽遮羞。
好半晌, 崇明感觉到自己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也能动了, 狠声道:“你就是这天湘楼的楼主?真是晦气!”
由于自己身上受了自己出招的七成力, 那本应该狠戾的言语一出口便软绵无力,虚弱的如同濒死之人。
“郎君这般虚弱,我劝你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否则我可保不准手底下的人会如何。”
小舍和小雄作势瞪了他们一眼。
看清局势的崇明也不再此处过多停留, 只好愤愤离场。
“走!”
“这位郎君,真是抱歉, 为了表达歉意我们给您免了这一顿饭。”楼主歉声道。
“小七,把钱退还给他。”
小七略带尴尬地跑到她身旁, 悄声道:“楼主,他们是赊账的。”
楼主:“……”
注意到谢执怀里还有个女子,隐约瞥见那精致的眉眼, 见他捧得跟个宝贝似的, 心下猜了个七八分, 天湘楼楼主为了缓解一下这个尴尬的局面, 道:“这是您的夫人吧?郎君可真是好福气啊, 有个这么貌美的妻子, 真是令人艳羡。”
谢执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顺势起来转过身道:“多谢,告辞。”
“常来。”
她也没有让人送,就在原地恭送着。
等人走后,她摘下帷帽,现出一副清丽的容貌来,配上一身的白衣,犹有那清池中的白莲风韵,可一开口却打破了对她的幻想。
“气死老娘了!居然敢来这里闹事!”发现被砸成两半的木桌时,她痛心疾首道:“哎呦!我的宝贝梨木桌哟!”
“谁干的?”
小雄的眼珠子左右来回转着,有些心虚道:“楼,楼主,是我。”
楼主很是无奈地说道:“小雄!我说了几百遍了?不要对关乎一切钱财的东西下死手啊!今晚你不能吃一整只鸡了!只能吃个鸡屁股!”
小雄可怜兮兮道:“楼主!”
“嗯?”
“是。”
————
睡足了时辰,这酒劲就开始上来了。
谢执做贼似的将人带到慕宁的院子中,不巧这一幕被路过的李安安撞见了。
她这是又发现什么了?
她记得要是知道别人太多秘密可是下场很惨的,天知地知我知他们不知,趁还没被发现,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顺带还吩咐了附近看守的小厮远离这里,也不要让人靠近。
慕宁睁开眼时,只看见朦胧一片,自己好像还被什么人给抱着,她迷迷糊糊地挪了挪自己的脑袋,抬了一点头,就看见自己头顶上的人好像有点熟悉。
而后又卸了力般地垂下去,倒在谢执的臂弯处。
“不会醒了吧?”谢执微声道。
慕宁忽地想起来,自己怎么可能会被人抱着,如果不是梦,那就是自己被偷袭了。
于是她开始闹腾起来,两只手乱拍乱打着,两只脚扑腾着,嘴里嘟囔着:“大胆!放我下来!”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怀中的人忽然闹起来,谢执抱得更紧了些,生怕她掉下来,但又拗不过她,只好先安抚她道:“好好好,你先别动,我放你下来。”
慕宁很是听劝的停了下来,谢执看她安分后,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了下来。
不过醉酒了的人哪里还有力气,双脚刚一落地,就差点往地下倒去,谢执眼疾手快地将人拉住,让她站稳后才松了手。
“你是谁?”慕宁指着他恶狠狠地道:“本事这么大,胆敢偷袭我?”
谢执:“……”
谢执抓住她指向自己的手,慢慢靠近道:“你看看我是谁?”
慕宁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还是有些看不清,她又凑近几分,半眯着眼看了良久,道:“你,你是谢执。”
“还知道我是谁,看来还是有几分清醒的。”
“你为什么要偷袭我?”慕宁上手捧住他的脸质问道。
?
谢执有些无可奈何道:“我没有偷袭你。”
“那你为何这样抓着我?”
慕宁把谢执将她抱在怀中的感受居然理解成被他抓住,这一点让他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就像这样。”
一阵带有几分酒香的清风拂过,直沁入他的心脾,而后自己身上跳上来一个“挂件”,慕宁就像熊抱似的抱着谢执,两条腿将他缠住,双手紧紧地挂在他的脖子上。
怕她会掉下去,谢执又只能将双手紧紧抱住挂在自己身上的两条腿上。
“我抓住你了!”
这喝了酒就是不一样,慕宁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不过这样也好,多了几分鲜活气,像个活泼的小姑娘。
希望她以后也能像今日这般。
一张笑意盈盈的脸闯入他的眼中,风过间,那股酒香更甚。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宛如流光般闪耀着璀璨的寒星,无声无息地潜入了谢执的心底,绽放着漫天的光彩。
酒劲过于上头,这也使得慕宁意识有些混乱,她歪了歪脑袋,神情困惑地看着眼前之人。
“怎么了?”
谢执的衣领被她抓来抓去,此刻早已凌乱了起来,浅显出脖子下面一小片白皙的肌肤来。
谁知慕宁倏地贴到他的脖子上,猛嗅一口,道:“你好香啊。”
吸到这股令她心安的香气后,她便愈发肆意妄为了起来,整人不安分的在他的脖子上蹭来蹭去,在他的颈窝处嗅来嗅去,令他生了几分痒意。
慕宁认为自己抓住的东西就和白日里吃到的白玉糕一样,先是对着舔了一口,而后又轻轻地咬了下去。
可是她咬不下去,她便到处换着找能咬下去的地方。
嗅也就罢了,可她居然开始胡乱啃了起来,不轻不重的力道在他的脖颈处乱舞着,酥麻之意蔓延全身。
谢执显然被这一举动给惊到了,温热湿润的气息蛮横霸道地侵占在他脖子上,还有那又热又凉的湿意。谢执晚上没有沾过一滴酒,但他感觉自己此刻也快要醉了,脸上跟火烧似的,耳垂处更是像滴了血般。
灼热的气息叫他快要失了理智,她还真是一次比一次过分。
总是这样,不明不白地撩拨别人,然后转头就忘。
“别动!”谢执喑哑着嗓音,显然是在极力隐忍着。
慕宁停下动作,将头抬了起来,很是不服气地颔首看着他。
“你凶我?”
“没有。”谢执不承认道。
更深露重,谢执将人抱回房内,免得在外着了凉气。
“你刚刚为什么凶我?”慕宁还是死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没有凶你。”谢执不由懊悔道。
早知道就不带她喝酒了,一喝就成这副模样,真是要命。
“下来。”谢执道。
“不要。”慕宁摇摇头,然后对着他的脖颈处就是重重一咬,“我要吃白玉糕!”
这下可是下了重口,可尽管这样,谢执就是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这是把他当成白玉糕了。
感觉还是咬不下去,慕宁松了口,很是纳闷地看着那一片红痕,之后便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只是双手还挂在他的脖子上。
怎么白玉糕变红了?
谢执突然多了几分异样的心思,看着眼前意识模糊之人,眼中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垂眸,用手指着自己的唇,语气几近蛊惑道:“白玉糕,在这。”
说出这话的那刻,他是完完全全把内心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可说完他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种卑劣龌龊的事来。
闻言,慕宁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看着那比之前还要红的地方,怎么会是白玉糕?
“不是。”慕宁摇头否认道。
还好,谢执松了口气。
还欲解释的谢执下一刻就被人咬住了唇,又立刻松了开,他怔愣住,随即口中弥漫开浓浓的血腥味,唇上还有一阵刺痛。
唇上破出的血味刺激到了谢执,他紧着的理智又到了崩塌的边缘,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眸中氤氲着的情绪再也掩盖不住,弗同洪水般大肆倾覆而下。
“啃了我那么多次,该我了。”
谢执将一只手扣在慕宁的后脑处,修长的手指没入乌黑柔软的发丝中,另一只手拥住她的腰,接着倾身覆上她冰凉柔软的唇,随着指尖的力道加深,这个荒唐至极的吻也跟着加深了下去。
滚烫的鼻息互相纠缠着,慕宁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堵住了命门,呼吸愈发的困难,浑身瘫软着,双手从他脖子上拿下来,无力地想要推开他,可自己的腰却被抓的死死的,动弹不得,就在她快要窒死过去时,谢执这才松开了一些,给她喘息的时间。
等她恢复如初后,谢执又堵了上去,报复似的又啃又吮的,贪婪地攫取她的一切气息,就这样来来回回的,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停下来。
“你欺负我?”慕宁头脑有些发昏道。
推开眼前面带几分餍足的人后,她感受自己那一双红唇早已被他啃的微微发肿了起来,火辣辣的,迷离之中夹杂着几分水汽的双眼在此刻也使得她变得有些可怜起来。
“我只是礼尚往来罢了,”谢执厚着脸皮道:“你啃我,我难道还不能啃回去么?”
好像也是这个理。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啃的是白玉糕,怎么就变成谢执了?
“我问你,”谢执又凑近来道:“我是谁?”
他要确定慕宁今晚知不知道自己被谁亲了,至于明日她记不记得,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慕宁颔首笑道:“谢执。”
很是满意这个回答,谢执心满意足地弯了弯唇,欣喜之意已经在脸上体现的完完全全了。
“那你,喜不喜欢他?”
这一句话,既带有试探的意味,又带有自己隐隐的期待,他有些紧张,紧张慕宁会说什么。
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作者有话说:
趁人之危的小谢!
慕宁:总感觉被狗啃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