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田俊彦沉默了。
同时,因为剧烈的痛楚,他的身体在下意识的发抖。
“我倒要看看他能编出什么来头。”童学咏在一旁嘲讽说道,他是不相信这个人是日本人的。
“童组长,请你闭嘴。”汤炆烙冲着童学咏吼道,他是那么的焦急,就连面孔都是涨红的。
扭过头,看着沉默不语的对方,汤炆烙声音低沉,表情也尽量做到诚恳,“这位先生,如果出于保密需要有不方便说之处,你可以给我一个能够证明您是太君的方法。”
冈田俊彦用他那肿胀的只能看见一条缝的眼睛看着汤炆烙。
他不说自己的真正身份,倒也并非是出于保密需要,而是因为耻辱感!
堂堂大日本帝国蝗军中佐,梅机关庶联室室长,竟然被自己的‘下属单位’七十六号所抓捕。
不仅仅被七十六号抓捕,甚至还遭受严刑拷打。
最重要的是,倘若他经受住了这严刑拷打则还好,问题是冈田俊彦受刑不过,方才已然求饶要招供。
这对于骄傲的冈田俊彦来说,是巨大的耻辱感,他觉得此乃生平最大之耻辱。记住网址m.97xiaoshuo.cc
这份耻辱感觉愈深,他心中的恨意愈发强烈。
冈田俊彦的目光掠过汤炆烙,看向一旁的童学咏。
他现在要撕碎那个混蛋的心是那么的强烈。
不,不仅仅这个混蛋,今天这个刑讯室内所有人,包括这个现在对他低头哈腰诚恳询问的家伙也要死。
都要死!
只有这些支那人都死了他的尊严,他的形象才能够得以保全,他所遭受的耻辱印记才可消除!
心中无穷的恨意下,有了决定的冈田俊彦开口了,“我是梅机关庶联室室长冈田俊彦。”
他看着汤炆烙,“你是谁?”
……
梅机关?
庶联室室长?
庶联室室长冈田俊彦?
汤炆烙惊呆了。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惊恐之色,有那么几秒钟,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冈田俊彦。
作为七十六号的中低层头目,他岂会不知道梅机关。
尽管梅机关这个称呼,是在上个月才正式成为‘官方称谓’,但是,梅机关作为一个特务机关实际上早就已经存在。
而最重要的是,七十六号事实上是直属于梅机关的,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这个地址,便是梅机关机关长影佐祯昭将军手下大将晴气庆胤中佐所选定的……
这个被自己抓捕,被童学咏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家伙,不仅仅是日本人,更是身居梅机关庶联室室长此要职。
梅机关庶联室是做什么的,汤炆烙暂时还不甚了解,但是,既然能是梅机关下属独立成室,也就等同于是独立办公部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汤炆烙甚至觉得,弄不好这个自称是梅机关庶联室室长的太君的身份,几可与晴气庆胤中佐相仿。
事情闹大了。
不,这是把天捅了一个窟窿啊。
汤炆烙看着冈田俊彦,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忘记了去给冈田俊彦松绑。
……
“伱不必担心什么。”冈田俊彦说道,“我既然坦然告知你我的身份,就说明我不会因为此事而报复你们。”
他咽了口唾沫,嗓子因为被灌了辣椒水剧烈呕吐而受伤,痛的他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
冈田俊彦继续说道,“如果我打算报复你们,我完全可以使用一个可以证明身份的假名字,然后出去后再报复你们。”
他停顿了一下,缓了口气继续说道,“那样,既解决了你们,也没有暴露我的身份。”
“冈田室长,我需要能验证你身份的途径。”汤炆烙深吸一口气,说道。
“可以。”冈田俊彦说道。
他看了汤炆烙一眼,目光中带了一丝暖意,“你及时赶来,救了我,我会记得的。”
说完,冈田俊彦看向一旁的童学咏,“你也不必担心中国有一句古话,不知者不罪你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虽然非常愤怒。”
咽了口唾沫,冈田俊彦忍痛咬牙,说道,“甚至说,我非常恨你。”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报复你。”他说道,“我以帝国军人的名誉作出保证。”
“你,你真是太君?”童学咏问道,他也是咽了口唾沫,目光死死地盯着冈田俊彦,似乎要从细节捕捉对方的反应,以兹辨别真伪。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电话号码,你们打电话过去,一验便知。”冈田俊彦皱眉,说道。
当然,因为受刑严重,皱眉的动作做出来了,却没有能够得到具体动作体现。
“我相信。”汤炆烙在一旁赶紧说道,“冈田室长,我相信你。”
冈田俊彦冷冷的看了汤炆烙一眼,没说什么。
汤炆烙立刻明白过来了,“松绑啊,快给太君松绑。”他喊道。
亲手操作对冈田俊彦用刑的艾恒已经完全傻掉了,他听明白了,这个是太君,不仅仅是太君,而且是那种顶顶厉害的太君。
方才太君虽然说了不会报复童组长和汤组长,可没说不报复他这个用刑者啊。
以这位太君的身份,要捏死他,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来得容易。
……
吓傻了的艾恒,听得汤炆烙的训斥,却是并未第一时间去给太君松绑,而是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自家组长。
“我相信太君您说的,您不会对我们报复。”童学咏点点头,说道,“因为太君您没有坚持问我们的名字。”
“虽然我们的名字很好打听,但是,这是一种态度,我相信太君豁达的心胸和仁慈的态度。”童学咏继续说道。
冈田俊彦的面上挤露出了一丝笑容,“你能够这样想我很开心。”
此时,汤炆烙见艾恒还在傻愣愣的,他自己上前来忙不迭的松绑,将冈田俊彦从老虎凳上面解开,搀扶着冈田俊彦坐起来,后者忍不住又发出了一声呻吟,这还是强忍着没有惨叫。
“太君,我叫童学咏,特工总部行动六分组组长。”童学咏忽而说道,他指了指身旁的汤炆烙,“这位是汤炆烙,行动三分组汤组长。”
“我有印象,似乎听说过二位的名字。”冈田俊彦说道。
“太君,你抽烟么?”汤炆烙问,不待冈田俊彦说话,他自己就小跑到旁边的桌子,桌子上有他的烟盒。
“太君,哈德门,阿可以?”他问。
“汤组长。”童学咏忽然对汤炆烙说道,“太君可能看不上你的香烟。”
汤炆烙皱眉,不明白童学咏为何这般说。
“太君一定顶顶喜欢我的香烟。”童学咏微笑说道。
然后,汤炆烙看向童学咏的眼眸就无比惊恐:
童学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枪套,他迅速的拔枪,关闭保险,枪口对准冈田俊彦——扣动了扳机。
从拔枪到瞄准,到开枪,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
砰!
子弹击中了冈田太君的脖颈。
汤炆烙傻掉了,他看到本坐在凳子上的冈田俊彦,此人身体后仰倒地后,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十分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喉管。
冈田俊彦的喉管处就仿若被凿子开了一个洞,这洞口里争先恐后的涌出滚烫的热血,热情洋溢的汩汩流淌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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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从医院回来,感觉整个人要虚脱了,求保底月票,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票,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