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塘自从皇帝驾崩之后就称病不出,中间也不过给青熹带了几句口信,让她小心应对,在宫里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
自己反而养精蓄锐,在家里悠哉的养起了梅花,杨莫初几次派人到访,都被沈塘以重病推辞掉了。而杨莫初派去的人回报说,沈塘身体好得很,重病不过是个借口。
新皇登基,本来现在朝堂里就是议论纷纷,若是再少了沈塘这个丞相的支持,这皇位杨莫初可是没办法坐稳的。
“沈塘,这个老狐狸。”杨莫初愤愤的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御前伺候的文茜一身,文茜低声呼痛。
“皇上,这沈塘本来就是老狐狸一只,若非如此,他也不能和我们文家斗了这么多年。”文太后叹了口气,抬眼望向文茜,惊呼道,“茜儿,快到姑姑这里来,刚刚有没有被那茶烫到?”
文茜依言上前,依偎在文太后的怀里,语气里含了几分娇嗔,拍着胸口道:“姑姑,茜儿没事,冬天衣服厚,那茶水并没打透,只是着实吓了一跳,皇帝哥哥怎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啊?”
“这不是你该管的。”杨莫初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眼里闪过厌恶的表情。
“姑姑。。。”文茜眼里含着泪水。
“你凶茜儿有什么用,她不过是关心你。还有,孝服也快满了,皇帝准备大婚吧。”文太后带着文茜拂袖离去。
大婚,杨莫初苦笑着,自己还是要选那个女人作为皇后,文茜,她的身后代表的是整个文家吧。
“回皇上,沈尚服求见。”
“她有什么事?”
“奴婢不知,沈尚服只说她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皇上,此事关乎圣上的江山社稷。”刘嬷嬷战战兢兢的回道,生怕皇帝一怒,自己的脑袋就要分家了。
“小安子,去带她到金龙殿来。”
“奴婢遵旨。”
沈青熹随着小安子行到金龙殿,这里自从诚帝崩了,便没人用过了,偌大的宫殿尽是冷清。小安子不过领了青熹进了内殿便退下了,内殿空空的,只有青熹一人,冷清得可怕,仿佛有阴风刮过颈子,青熹不禁打了个哆嗦。
“沈尚服,最近过的如何?”温文尔雅的男子声音,落在青熹耳里是别样的熟悉。
沈青熹连忙转身,下跪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免礼吧。”杨莫初唇角泛起微笑,“沈尚服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
“回皇上,奴婢过得很好。”青熹有些惊慌。
“过得很好?怎么我听说沈尚服有关乎江山社稷的事情要通报给朕呢?”杨莫初声音蓦地拔高,皇帝的威严尽显。
青熹的指甲狠狠刺进手心,这是唯一的机会,成功或是失败,人生总是要赌一赌,“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交易?”杨莫初冷笑着,喝道,“好大胆的奴婢,竟敢对朕无礼。”
青熹反而笑起来,抬头迎上杨莫初的目光,“皇上难不成是,不敢做这交易?”
“哦。有意思。什么交易?”
“我助你坐稳这皇位,但是我要坐在你身边。”青熹一字一句的说道,声音带着坚定。
杨莫初讽刺的笑起来,“你要做皇后?”
“正是。”
“你有什么能让我帮你完成这场交易。”
“沈家。。。沈家的力量和圣旨。”
“沈家?”
“我可以说服沈丞相,圣上才登基,皇位不稳,而此时沈丞相偏偏闭门不出,我想皇上也为此头疼不止吧?”
“还有圣旨呢?”
“诚帝死之前都是我在他身边伺候,死的时候我在场,我想皇上若是想寻一个人证,我是最好的人选,不是嘛?”
杨莫初迟疑着,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还记得初见的时候,她不过是个小姑娘,才刚刚接触这个黑暗的地方,而现在,她的眼里充满了对权力的渴望,也许她是可以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可以代替文家的那个人。
“好。我答应你。”
“那奴婢请问皇上,奴婢的禁足令是不是可以解除了?”青熹看着面前的男人,自己这一局是赌赢了。
“沈尚服听旨:即日起,沈尚服擢为景阳宫尚服女官,主管帝王衣冠,赐正四品官职。”
“谢皇上恩典。”
“沈青熹,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做些什么,可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啊。”
青熹注视着杨莫初离去,手心的伤痕隐隐作痛,不是赌赢了吗,为什么心里还是有着不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