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的脸色瞬间涨红,他想要为自己辩驳,但看着这光滑如新的内壁,根本辩无可辩。
他没想到,自己伪造了这么久的古董,竟然会被一个小白脸看穿,他王家虽然不是什么世家,但在京城古董界也有一席之地,此事要是传扬出去,王家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更要命的是,他刚才还狮子大开口,多要孙小姐六分的利,要不是他多要了六分利,大可以说是看走眼了,可现在一想,他的话就是意有所指了。
“孙,孙小姐,我……实在对不住,是小人看走了眼,没看出这瓷瓶有问题……”小王也知道自己现在解释根本不会有人相信,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说了。
现在的他,只觉得自己是点儿背,好不容易等到孙家家主出门,以为能狠狠坑孙家这个小姑娘一笔。
没想到这走了老的,来了个更厉害的小的!
元真显然没有要饶过他的意思,而是直接道:“是吗?真的是看走眼了?”
他随后捡起桌上的玉带道:“一样假的可以说看走眼,那两样三样都是假的,王老板该怎么解释呢?”
元真直视小王那惨白的脸,淡淡道:“剩下这两样古董,还要我指出哪儿有问题吗?”
小王听了这话,脸都憋紫了。
他怒瞪元真,恨不得冲上前去,一拳打花他的睑,要不是他,自己这银子已经骗到手了,反正古董一行,一直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
只要走出这个门,就钱货两清,可现在不同,他是卖假货还被抓个正着啊。
这要是传出去,说不定整个王家的名声都会被牵连,想到这里,小王更加慌张。
他咬了咬牙,只能认栽:“这位爷,您眼力好,我算是折在你这了,但我真没准备多向孙小姐要多少啊……”
现在的小王呼吸都急促了,他见元真面色平平,没什么反应,只能向孙寒月求情:“孙小姐,您饶过我这回吧,咱们两家合作这么多年,您是知道的,我们没有坏心啊,我就是痰迷了心,这才……”
说到这里,小王自己都说不下去了,现在的他,恨不得一耳光狠抽在自己脸上。
孙家需要王家,王家同样也很需要孙家,得罪了他们,就是失去了一个大主顾,孙家的生意也一定会被影响。
小王欲哭无泪,他真是要被自己坑死了。
孙寒月听此,内心极为震撼,她震撼小王竟然用三样假货糊弄自己,更震撼元真一眼就给看出了。
他不是个纨绔吗?为何会有如此眼力?
但眼看围棋大会就要到来,孙寒月也懒得再与小王废话,直接派人去找老王。
元真眯了眯眼,这个孙大小姐确实是个妙人,她这么做很聪明,既不脏自己的手,也能收拾了小王。
谁不知道王家那个老头子是个暴脾气,这一次,他非得打断小王的腿不可。
果然,小王一听孙寒月要去找他家老爷子,就吓的直接打起了摆子,他家老爷子现在虽然退居二线,但依旧是整个家中最有话语权的人。
他说话可比自己好使多了。
要是让人老爷子抓到他的错处,不得吊起来抽他?想到这里,小王只觉得自己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活生生把自己作死了。
孙寒月处理完这事后,对元真的好感度再加一层,她看向元真,脸蛋微红,故作不经意的样子道:“原来你还会鉴赏古董啊,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那么一点点。”
“今天……谢谢你帮我。”
说完这话,孙寒月那张冰冷的面容,微微回春,看向元真的眼神也友善了许多。
“帮你?”元真看着孙寒月那可疑的红脸,迷糊道:“我这也算不上帮你吧,只不过是看不惯那些人唬人罢了,不过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他一本正经的询问道:“是屋子里太热了吗?”
元真这话,差点没把孙寒月气死,元真是木头吗?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
什么叫热?她脸红是因为害羞,是害羞!
但孙寒月怎么会这么说,当即气的蹭的起身:“对,我就是太热了!”
说罢,她推开元真,无中生有的打开了半扇窗户。
亏她刚才那一瞬间,还觉得元真很帅,现在一看,帅个头!
元真也没想到孙寒月直接炸毛,他挠挠头,又怎么了?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这么不解风情的元真,怎么可能知道孙寒月是为什么生气的。
他现在只觉得这女人真是风一样,一会儿阴,一会儿停。
哎,个个都是姑奶奶,惹不起。
元真摸摸鼻子,还是他家表妹好。
两人解决完这古董的事后,便直接去了围棋大会。
水云间的五层,布置考究,里面已经站了不少京城地位极高的围棋爱好者。
他们翘首以盼,等着观战。
叶家一家人都很给面子的全部到场,叶老将军是为给自己的‘师父’加油,而叶家姐弟则是为了元真而来。
孙则勋和棋圣吴选义的对战,可以说是近十年来,最受众人瞩目的一场对决。
下面的人都说,是这两人不光在棋局上争第一,背地里还有私仇,互看不顺眼,如此就让这场围棋对战,多了一丝八卦的意味。
场下的观棋者,时不时交头接耳道:“喂,你们听说了吗?孙则勋大师说他今天不出手,而是请来了一位友人帮忙。”
“他找人帮忙?开什么玩笑,京城之中孙则勋的棋艺已经是最厉害的,他还有什么友人能比他还厉害?这不是上赶着被人虐吗?”
“是啊,而且他那个友人在哪儿?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站在一旁的叶家姐弟看看日晷,也有些紧张,元真这个人向来守时,怎么现在还没来?
难道他是忘了今日的大比之事?
而且不光他没到,寒月姐姐也没来,他们二人跑哪儿去了?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还有一刻钟就到大比时间,饶是一向沉稳的孙则勋也不禁攥紧了拳头。
小公爷是答应自己会来的,怎么还没进场?要知道如果一刻钟之后,他再不出现,自己就相当于自动放弃了大比。
元真的为人他是清楚的,不会做这种半途逃跑的事,可他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难道他真的怕了?
就在孙则勋手心已经被攥出汗时,坐在他面前,满脸倨傲,神情不屑的男人开口:“孙则勋,你的朋友呢?这都几时了,还不过来,难道他和你一个德行,都是当逃兵的料?”
他的语气轻蔑,好像孙则勋根本不配入他的眼一样。
提到逃兵这二字,孙则勋的脸色骤变,但他还是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