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燕正淳正在燕家书房内发怒。
“什么?元真不光赢得了狩猎大会,还害我大儿子断了腿?”
燕家的封地离狩猎场最远,所以燕正淳现在才知道狩猎大会元真不光大获全胜,还废了他大儿子的腿。
他当即就要气炸,算上老大,他已经有两个儿子折在元真手里了。
燕北跪在地上,悲戚道:“是啊父亲,元真那个小畜生给我们设了无数陷阱,儿子这一趟被他害惨了,还有大哥,大哥也是中了他的计,才会从马上坠落断腿的,都是元真,都是他害了大哥!”
“他还在山上挖坑,害我和孙家少爷掉进陷阱,我们这才在猎兽大会上失利,父亲,您一定要为我和大哥做主啊。”
原本燕北还能有些理智,但现在他在元真手上屡战屡败,已经失了理智,现在他满心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掉元真。
恨意让燕北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中。
“竖子欺人!”燕正淳也是气的猛地把茶杯摔倒在地!
骨瓷茶杯碎了一地。
燕正淳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他本想靠着这次狩猎大会找回面子,不想元真再次将他燕家的面子摔了一地。
元真这个混账,是真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就在燕正淳急怒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厮进门禀报道:“王爷,田盛远求见,说十万火急。”
燕正淳不由一怔,田盛远?他怎么过来了。
田盛远是他燕家的门客,这些年燕家做他的靠山,田盛远也算懂事,年年岁岁都会给燕家上贡。
不过平时田盛远只有年节时期,才会前来拜访。
他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燕正淳虽心有怀疑,但还是让田盛远进来了。
很快,田盛远就双目猩红的走了进来。
燕正淳见了田盛远,真仿佛判若两人。
他的印象中,田盛远一直都是很注重仪容的,可现在他满身狼狈,脚下的鞋子都磨破了,整个人像是疯魔了一般。
这个样子,倒是把燕正淳吓了一跳。
“盛远,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田盛远二话不说,就先噗通一声给燕正淳跪了。
“求王爷为小人做主,元真大闹南郊,抓走了给咱们办事的地主张寿,还把咱们这些年占来的土地全部收回了,说什么取之于民,还之于民……”
他恨恨道:“咱们……什么都不剩了。”
轰!
燕正淳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拳砸在红木桌上,双手瞬间鲜血淋漓。
“元真,你实在欺人太甚!”
元真明明知道田盛远是他的人,还故意为难,这是要打自己的脸啊!
刚抢他家是平顶山,又废了他的大儿子,现在竟然连他燕家的门客都不放过,元真,我与你不死不休!
燕正淳原本不想对元家下死手,但现在他就什么都不顾及了。
“田盛远!”
“奴才在!”
燕正淳从抽屉中拿出一包药粉,双眼满是怨毒道:“把这个下入元家封地的井里,我要他们全封地的人陪葬!”
田盛远眼前一亮,若是放在之前,他肯定是不敢做这样灭绝人性的事,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没有自来水,全是靠井吃水,甚至整个村落,都吃这一口井的水,一旦疾病爆发,整个村子,城镇的人都会遭殃。
这绝对是对元家最致命的伤害。
但田盛远如今满心都是仇恨,哪里管这些民众的死活,他当即拿过药包,就向外退去。
元真,你既然把我逼上绝路,我就要你们整个元家封地都不得安宁!
夜色之下,一个鬼祟的身影将整个药包丢进井里。
……
元真这边,虽然在猎兽盛会中夺得魁首,给整个元家争到了面子,但元明善还将他关禁闭了。
他怕燕家人会对付元真,故而又将他关在家中。
殊不知燕家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恶毒。
元真一脸无奈,自己穿越过来也有小半年了,怎么关在家的日子比出去的日子都多?
这上哪儿说理嘛。
就在他正百无聊赖的叫大山和玲珑陪自己打麻将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慕如雪身穿一条素色白裙快步走了进来,她头上没有簪那些繁复的步摇,只带了一只白玉簪子,显得整个人素净又优雅。
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就不那么淡定了。
元真还从未见过慕如雪有这样着急的时候,他开玩笑道:“表妹,你这是怎么了?急着上桌啊,放心三差一,等你呢。”
慕如雪见元真还在想着打麻将,正了颜色道:“别闹了,外面出事了,你赶紧跟我来。”
元真见慕如雪这么严肃,当即放下麻将,快速跟她出门。
这一路上,慕如雪已经和元真说了外面发生什么。
元家封地大田村的百姓,突然染上急病,开始是发烧,后来就开始腹痛,严重的还会恶心呕吐,甚至有人窒息。
元真心道这症状有些像是吃坏了东西,造成的腹泻,但腹泻不至于这么严重啊。
两人快速到了这急病爆发处,空地上已经搭着一张张席子,不少染病的人都被隔离在城镇外。
老夏已经早早被派过来,他见到元真来,心急如焚的冲上去。
“小公爷,您怎么来了?”
元真见到他急切的模样,直接道:“如何了?”
“小公爷,现在形势大大的不好……”
老夏这话还未回完,不远的隔离处就爆发出一阵哭声。
“不好了,快来人啊,又死人了……”
这话一出,一个穿着郎中服的老人,快速拿着药箱向那哀嚎处奔去。
元真皱眉道:“走,过去看看。”
“小公爷,不可啊!”老夏见状,连忙将他拦住。
“我一大早就到了这村子,眼看着短短一上午的时间就感染了半个村子的人,这病怕是疫病,您是千金之躯,不能贸然过去,这要是被感染了,您……”
老夏的眼中带着请求。
疫病?
元真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声。
要是疫病可就麻烦了,这个时代还没治疫病的手段,一旦有人感染,那就是一人传一村,一村传一乡了。
自己不过去,光靠这个时代的郎中不行啊。
元真 果断的从衣服上扯下块厚布,挡在口鼻上:“无事,先带我去看看,我站的远些。”
见元真这么果断,老夏也只能硬着头皮带元真前去。
只不过到了几十米外的位置,老夏就说什么也不让元真上前了。
元真看向那老郎中,只见那老郎中,把了把脉随后对村中的人摇摇头。
顿时,哭嚎声更大了。
几个医馆的小徒弟,戴上简易的粗布,捂着口鼻,将死者草草拿席子卷上抬走。
这样的情况,不是一例两例。
那些失去亲人的百姓,哀嚎声震天,三日不绝,此处如同人间炼狱,让人不忍耳闻。
“把尸体集中带到山上,一齐烧了掩埋。”
元真看着这些感染的民众,皱了皱眉,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不是疫病,而像是现代一种传染病,霍乱。
霍乱在他们那个时代,是不会轻易要人的命,但在这个时代没有现代的治疗手段,轻症拖成重症,也会要人命的。
他连忙对老夏道:“防护措施都做好了吗?健康的百姓和患病之人都隔开了吗?”
老夏点头道:“老奴前来时,已经让他们将患病之人和健康的人隔开了,只是……”
他垂头,效果甚微啊。
元真知道传染病这东西,见不到摸不到,多少人前一秒活蹦乱跳,下一秒就病入膏肓。
而且霍乱这传染病是急病,潜伏期极短,很多人一天之内就会发病,让人防不胜防。
在任何一个朝代,传染病都是致命的,一旦爆发,药石无医,但现代就不同了。
元真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也知道很多传染病的治疗技术。
很多在古代不得了的传染病,在现代都是很容易就能医治的。
元真直接叫那位老郎中拤过来,想更全面的了解一下这传染病的症状,确认到底是不是霍乱。
说不定,他能治了呢。
老郎中和几个大夫上前回道:“回小公爷,这次疫病来的十分厉害,病人开始是发烧,腹泻,呕吐,再过数个小时便会脱水,轻度患者可见皮肤干燥,眼窝凹陷,重度患者皮肤就会干皱,如同那古稀老人般,要是半日以上,还在脱水,就凶多吉少……”
这些大夫你一言我一语,把并发症全部告诉元真。
元真越听到后面,眼睛越来越亮!
没错,这症状就是现代的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