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府中的护卫就顺着元真的指向,押着秦德道向城外的一间谷场疾驰而去。
越向谷场,秦德道的脸色就越是苍白。
最后他甚至连站都站不住了。
到了这偏僻的谷场,元真下了马车,这谷场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荒芜,好像被废许久。
元真摆手:“秦大师,怎么样,熟悉这里吧?”
秦德道现在整个人都是傻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他脚下一软,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元真敏锐的注意到了秦德道的紧张,看着他的脸笑而不语。
秦德道哑声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我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
元真冷笑,行啊,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
很快,老夏就带人进入这谷场探查。
就在这时,谷场内突然窜出一道黑影,想要逃跑。
老夏哪里能让他跑掉,飞身跃起,一掌重重将这人拍下,他是上过战场的老兵,虽然年岁大了,但功底还在。
这黑衣人见逃跑不成,转身一刀向老夏斩来。
老夏猛地抽出袖箭抵挡,随后他飞快出手擒住了这人,并利落的掰断这人的双手。
黑衣人发出一声闷哼,秦德道猛地一怔:“不要!”
老夏上前,直接扯掉这人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熟悉又扭曲的脸。
秦虎?这不是秦德道的孙儿吗?
老夏虎目瞪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秦虎拼命挣脱:“我就是路过,想进来看看不行啊?”
眼看这两人要呛起来,元真摆手道:“别和他废话,先去找赃款。”
老夏他们也不知道赃款在哪儿,只能将整个谷场都翻了个遍。
终于,他们在谷场最里面的角落发现一扇暗门。
这暗门有千斤重,上面还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钢锁。
老夏眼神一凛,飞身一刀就向这锁砍去。
可这锁竞没事不说,老夏的刀还被砍豁了。
元真皱眉:“这锁是精钢炼的,刀石无用,你们去搜秦德道的身,钥匙一定在他身上。”
秦德道一听,疯狂挣扎起来。
老夏搜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搜到。
不过他扯开秦德道腰带时,却发现这腰带比一般的腰带要沉。
一刀劈开,发现里面竟然有暗层!
看着里面掉出的钥匙,老夏感叹秦德道还真是处心积虑啊,竟然能把钥匙藏在这个地方。
要不是仔细搜,还真搜不出来。
老夏在元真的示意下,果然打开了这沉重的大锁,推开了这座暗门。
里面别有洞天。
台阶一级一级连到地下,老夏拿着蜡烛走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到最下面的密室。
在他一刀砍开密室的门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元真也是瞪大了眼。
不大的密室里,书架,桌椅,床板上竟全是银子!
不仅如此,另外的一个大密室内,还有秦德道没有处理完的粮食。
这下,人赃并获,秦德道是辨无可辨了。
看着眼前银灿灿的密室,众人都傻眼了,真没想到秦德道竟然贪污了这么多!
老夏见了也是十分愤怒。
历代国公爷都对秦德道不薄,他怎么能做白眼狼?
当年要不是老国公的收留,他还是街边的一个穷书生,是老爷给他读书的机会,给他身份给他体面。
还帮他娶妻生子,置办家宅。
可现在秦德道竟然狼心狗肺,反咬国公府一口!
元真在一旁,看着这堆积成山的银两道:“秦德道,现在算证据确凿了吗?”
“你还有什么要辩的?”
秦德道身体抖如筛糠,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他不断的出着大气,那挺直的腰背也佝偻起来,好像短短一瞬苍老了几十岁。
可他实在不明白,元真是怎么找到这藏钱之处的。
要知道,昨天之前,这个位置连他的儿子孙子都不知道啊。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是谁,是谁出卖了我。”秦德道声嘶力竭道。
不光秦德道好奇,就连老夏也是满目问号。
是啊,这种秘密地点,小公爷是如何发现的?
元真却道:“秦德道,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太贪心不足了,连建造金库都舍不得自己花钱,这个谷场已经被国公府废弃许久,但五年前,你却突然在这里施工,可施工过后,这谷场还是废弃,府内根本无人用。”
“那么,你派人来这是干嘛的?”
“你真以为我们都是傻子?”
听到这里,老夏等人是彻底服气了,见微知著,小公爷是有大才之人啊。
竟然能从这些小事上,猜出秦德道的藏金地点,真是聪明绝顶!
秦德道也是目眦尽裂,他看向元真的眼神,又惊又惧。
元真却淡淡吩咐:“老夏,派人把这些银子全部装起来,入库国公府!”
“把这个混蛋也带回去。”他踢了踢秦德道。
老夏点头称是,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下意识询问:“小公爷,这个秦虎怎么处置?”
元真看着被折断手掌,满脸愤恨的秦虎,淡淡道:“砍了手脚,扔回秦家去。”
秦德道简直要疯:“元真你敢!”
元真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蠢货,我在这砍了他的手脚谁知道?难道国公府的护卫还会指认我不成?”
“你再多一句话,秦虎可就不是断四肢这么简单了。”
元真这不冷不热的一句话,不光吓惨了秦德道,老夏也是一惊。
看小公爷这架势,怎么比上惯了战场的他更狠呢?
元真命这些人搬运银子,自己则在这金库中四处扫了一圈,发现床下秘盒里一张存满银票的信封。
上面龙飞凤舞五个大字:齐王府亲启。
齐王府?
还有他们的事?
元真眯了眯眼,内心一阵巨大的波涛掀起。
他默默将这信封塞进袖口中。
……
扫完金库,元国公的车队满载而归。
当元明善看着这些车的银子时,即惊喜又痛心。
他现在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宽容守拙了,以至于养出了秦德道这样的人。
要不是这个儿子,府内的账房就会是个无底洞,秦德道之流还得刮取多少民脂民膏?
好儿子,父亲没白看错你啊!
元明善在内心感慨万千。
夸儿子的话放在后面,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质问秦德道。
“秦德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辩?”
秦德道也知道现在辨无可辨,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汪汪的哀求道:“国公爷,我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千错万错都怪我,现在我只想请求您,不要为了属下气坏身子啊!”
元明善这回却没再上他的当,他黑脸道:“够了,秦德道你不用再演戏了,我和父亲真是看错了人,亏我一直器重你,给你颜面,没想到你是这种狼心狗肺之人。”
“国公爷,属下知错了,属下也是一时糊涂啊!”秦德道抱着元明善的大腿就开始哭嚎:“求您看在我在府中服侍多年的份上,饶我一命吧,老奴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元明善又是一脚将他踹开。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他这回是被秦德道彻底伤透了心。
秦德道见哀求元明善无果,又爬到元真脚下求情,他拼命哭嚎,满身的尘土,再也没有来时的高高在上。
“小公爷,老奴知错了,老奴真的知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只要您愿意放过我,从今往后,我秦德道就是您的一条狗!”
他也知道这件事闹起来后,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元真看着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的秦德道,眼神冰冷,没有一丝同情。
他一字一句对元明善说道:“父亲,这个秦德道,非杀不可。”
什么?
小公爷真要杀人?
下面众人都是一惊,他们没想到从前的纨绔小爷,也有这么辣手无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