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义夫挥拳再次攻到, 凌弃闪身“侥幸”躲开,身形一矮出腿扫过山口义夫的下盘。这招是山口义夫刚才用过的,并且不只是扫下盘, 接下来一系列招式, 凌弃都学的有模有样,除了力度和熟练度不如山口义夫, 在招式要领方面几乎是完美复刻。
山口义夫的内心有点小崩溃。然后他发现自己小看对方了。虽然体力不足,但对方偷学招式很快, 而且有的招式他刚刚只用过一次, 对方竟然一下子就掌握了要领。要知道山口义夫是花了大价钱拜真人名师学的格斗。当初他练了不下千百次才能掌握要领的动作, 对方只是一边挨打一边就学会了?人和人的差距真有这么大?
山口义夫抬眼看了一下倒计时, 只剩下五分钟了。他不免紧张焦躁,如果三十分钟打满, 对方还在场内还不认输,就会开启加时赛。加时赛就没有认输的环节,直接打到一方昏迷爬不起为止, 因此大多数伤亡事故也都是加时赛里才出现的。
山口义夫在这里打拳连赢二十场只经历过两次加时赛,很辛苦, 比预定时间多打那么久, 浪费时间和体力他觉得不值。幸运的是他都取胜了, 那两个敢和他打加时赛的人至今还在医院里躺着。
山口义夫打拳的时候戴着防窥测项链, 但是被接连刺激, 气血翻涌情绪波动, 脑子里零星闪烁着过往的一些记忆片段。凌弃稍稍凝神终于获得了线索, 知道了他为什么来打拳的前因后果。看来当初他预判的没错,山口义夫组队的目的不只是为了五连胜,终极目标却是与杜兰特有关。
只剩下最后三分钟了, 凌弃也不想打加时赛,于是他故技重施边打边退,像是被逼迫到了场地边缘。
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比山口义夫狼狈许多,动作招式凌乱,只能是勉强支撑,再次被打倒的时候就倒在场地边线附近。这个位置山口义夫只要再踢一脚,就能将人轻松踢出场外。
山口义夫明知可能有诈,却还是耐不住场外观众们的期盼和催促,脑子如同着魔一样真的抬腿踢了过去。
人在踢腿以后重心肯定不如两条腿着地那么稳。凌弃忽然就地一滚,双手抱住了山口义夫的脚腕,不是踢出来的那只脚,而是落在地上支撑下盘的那只脚。
紧接着大家看到了难以置信的场面,野狼先生站立不稳被007一撞之下身体前倾,压在007身上,然后007顺势一翻身,将野狼先生扑倒,利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压住,反客为主。野狼先生当然不能接受这种被动的姿势,再度翻身,试图掌控主动。
两人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正经的招式,就像是摔在了泥地里两个孩童一样扭打。不过凌弃没穿上衣,不像山口义夫穿了个短袖背心很容易就被揪住了领子控制住身体的方向。在山口义夫拼力挣扎的瞬间,凌弃调整好了角度突然松开了手。
山口义夫陡然失重,整个身体后仰,摔在地上。
观众席上的宾客们发出了一阵阵惊呼声,更有人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山口义夫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大半身体摔在了场地边缘线之外。
主持人兼裁判立刻赶来,吹哨举旗子,判定007取胜。
到此时,山口义夫整个人的脑子还有点发懵。他本不该如此疏忽的,刚才是怎么就着了道?他印象里并不在这个方向,不应该摔在边缘线外边的。难不成附近有精神系异能者对他施加了什么影响,他的主观判断才会出错?
不,就是他走神疏忽了,是他的错,错估了对方的实力。山口义夫满心自责。
凌弃见山口义夫的思绪终于控制住了,观众席中也无人提出质疑,总之这一场他赢了,达成了比赛的目的,半个小时收工,时间不多不少,挺好。
在黑森系星际监狱里,判定输赢是非要将对手打到半死不活爬不起来才算赢。也压根没有时间控制,都在笼子里关着,只有一方失去意识笼子才会打开。相比之下俱乐部这里的地下拳赛规则还是蛮人性化的,限时三十分钟将对手弄出界外就判定输赢,实在是轻松惬意。下次做输单的时候,他有的是方法偷懒,被对手踢到之后滚远一些出界太容易了。
只是今天这一场挑战赛,为了显得是艰难支撑巧合取胜才多用了一些手段,判定输赢之后,凌弃继续“虚弱”的耐心在地上装死躺一阵,等着工作人员将他抬出去,少走几步路省省力气也好。
云朵在裁判宣布输赢之后,就收到了俱乐部发给拳手的分成收益。这是按照本次下注庄家取得的收益核算的分成,足足有二十二万,是私人转账,合法避税。
来钱是快,如果她之前也跟着下注,用最高赔率押凌弃赢,那她今天说不定就能入账将近百万。
可凌弃的状态该直接送去就医才对。那么多伤,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是不是已经昏迷了?
比赛结束,宾客们火速退场,地下赛场这边都将在半小时内关闭。工作人员在吉姆米勒的授意之下直接将凌弃送去了光美酒吧的那间特别休息室内。云朵去更衣室取了凌弃的衣物,也不逗留,去了那间休息室。
急匆匆推开休息室的门,见只有吉姆米勒在房间内恭候,云朵有点着急的问:“凌弃呢?”
吉姆米勒打开了一道暗门,带着云朵进入了一间密室。
这里四面无窗,墙壁上应该装了吸音的材料,甚至还有屏蔽系统。装修风格与家具陈设吧,如果那些能被称为家具的话,大概就是近似于达拉姆索雷斯的画室模特区的那种另类风格。各种锁链皮鞭之类的刑具整齐摆放在靠墙的架子上,天花板上垂着数条铁链,地面上也有一些形状各异的铁环。
凌弃就被放置在地上。
吉姆米勒解释道:“这本来是不对外开放的游戏室,供客人们找乐子用的。放心,这里没有摄像头,客人们如果想录像摄影都是自己带进来。也有全方位屏蔽,免得被窃听隐私。”
云朵迟疑的问:“为什么将凌弃送到这里?我给他买医保了,现在带他去医院不行么?”
吉姆米勒被云朵的逼问吓得脊背发寒,光头上冒着冷汗:“是凌先生自己要求的,他说不能去普通医院,先找个安全等级高能屏蔽各种窥测的房间休息一下。”
“吉姆,你先出去吧,我和主人说点事。”凌弃睁开眼,不过依然是躺在地上的姿势,伤痛消磨着精力,他懒得动。
吉姆米勒识趣的从外边把门关好。
云朵问:“为什么不去医院?”
凌弃刚才看过这间房的屏蔽设备,与地下赛场那边差不多,项环上的监听装置在这些地方基本没用。他可以省点力气,出声说话:“去正规医院治疗有各种伤情鉴定存档,很容易引起警方注意。俱乐部虽然有靠山,但黑白两道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尽量少让对方麻烦。而不正规的医院,比如塞丽娜介绍的那种,很可能掺着别的势力眼线,万一揪出内幕赛,会有损俱乐部声誉,总之很多麻烦。”
“那我去弄点药,帮你在这里治疗一下?”云朵今天出门没带药,他们原本只是来商业区逛逛,去那家杂货店看工具套装的。
“不用乱花钱,你开一下4档电击,我现在这个样子开4档应该就能真的晕过去。我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伤口愈合速度能适当加快一些,四个小时大多数伤口就都不碍事了。最起码让云米见到的时候,我的状态能和以往差不多。一身止血剂的味道,他会担心。”
“你现在这样子,说话都往外咳血,我也会担心的。不用药真的可以么?”云朵质疑。
“骨头裂了一些,止血剂也没用。对了,一会儿电击前你将我的手脚用那边的铁链拴一下。双手反扣在背后,衣服也先别穿,顺便拍几张照片。”凌弃用平静的语气描述着特别的需求。
“……”云朵呆滞了几秒,颤声问,“莫非你其实喜欢被那样对待?没事,我能理解,尽量配合。”
凌弃的唇角微微上弯,琉璃色的眼眸里满是温柔笑意:“你想什么呢?我是让你拍了照片找机会高价卖给达拉姆先生啊。这一次我打都挨了,当然要将利润最大化。这里工具齐全,场景也是达拉姆喜欢的,不用自己花钱租场地,我们基本没成本。一会儿你再让吉姆给你拿些好吃的,你就在外边休息室里边吃边等着收钱,一举多得。记得一定要见到俱乐部发的医药补助入账再走。”
云朵承认是自己想歪了、狭隘了,还是抓紧按吩咐干活吧。她从旁边架子上找了一副手铐一副脚镣,按照凌弃的指导,将他的双手反铐在身后,将手铐与附近一根垂落的铁链锁在一起。脚镣也如法炮制,锁在了地面上的铁环之中。
做完这些,她不免有些担忧:“等你昏迷之后,我帮你解开那些东西再穿好衣服?”
“不用解开,伤口快速愈合的时候会又麻又痒,无意识下很容易就挠破了,浪费体力,疤痕也会很难看。衣服也先别穿,弄脏了不好洗。”
“这个时候你的关注点居然是疤痕难看、衣服不好洗?”云朵忍不住将声音提高了几度。
“不然呢?”凌弃依然很冷静的回答,“我知道你比较在意我身上的疤痕,谁不喜欢更漂亮一些的呢?”
云朵心痛的呼吸一滞,缓了几秒才问:“你痛么?为了那些钱,值得么?”
“我觉得挺划算,都是我自愿的。这并不是只为你赚钱,那些钱要给云米买好吃的,也为了我自己可以延长假释期争取减刑,所以你其实根本不必那么内疚。至于其他,痛自然是痛啊,不过以前有更痛的时候,痛到神志不清没法这样心平气和人说话。”凌弃逻辑很清晰,分析的井井有条,讲完这句闭上眼,才略显疲惫的说,“别耽误时间了,你也休息一会儿,等我醒了你带我去隔壁那家杂货店看看?”
“好吧。”云朵叹了一口气,心口堵的厉害。
凌弃便安抚道:“你若是担心信号被屏蔽太久惹人怀疑,那现在就可以关了这个房间的电子屏蔽选项。项环的定位和数据就都能及时上传相关系统了。”
“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些。”云朵顿了片刻,“如果四个小时之后你没醒呢?”
“那大概可能是做什么噩梦了,你用项环叫醒功能。四个小时定好时间,不能让我睡太久,超过时间修复的太好,数据上就会有问题了。”
凌弃的回答佐证了云朵的推测,他是故意不让身上的伤好的太快,他也不是感觉不到痛,他将自己的身体也当成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云朵只需要按照他的计划执行就行,这似乎一点都不难。她没再说什么,起身关了房间的电子屏蔽选项,但是保留了精神力等异能屏蔽。这样或许能让凌弃感觉更安全一些?
4档电击打开的时候,凌弃项环上散出了数道蓝色的弧光从脖子蔓延到全身,像是一张电网将人包裹其中,“噼啪”的声音此起彼伏数次,空气中似乎都能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电弧持续的时间也比2档要久。凌弃全身抽搐,背上那些伤口渗出更多的血色,尤其被匕首刺穿的那一处,血洞之中瞬间涌出了一片刺目的鲜红。
云朵拍了几张照片,从房间角落里翻出了一条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毯子,将昏迷的凌弃裹了起来。她其实有点生气有点郁闷,懊恼自己没用。凌弃伤那么重,她却无法帮他分担什么;还有人家打拳半小时能净赚二十二万,她就算初级阶段赛五连胜,小时收入也比不上。换她去打拳,绝对受不住这种苦。
所以出了密室,看到吉姆米勒的时候,云朵的脸色很是不善。
吉姆米勒被云朵冷酷的眼神扫过,全身一颤,惶恐道:“云朵女士,您有什么吩咐么?”
“我与凌弃在这里休息四个小时,需要付费么?”
“不用,当然不用,你们随意。今天凌先生帮俱乐部赚了大钱,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那给我们送些免费吃喝来,我不喊你,就不要再让人烦我们,懂么?”云朵恶声恶气的吩咐。
“明白。”吉姆米勒回答的很干脆,瞬间喊人送来了一些饮料和小零食,然后毕恭毕敬退出了休息室,关门前说,“有事就发信息喊我。我今天都在酒吧,随时恭候吩咐。”
云朵坐回沙发上,有几次都忍不住想再去那间密室里看看凌弃的情况,不过最终还是没去,怕打扰他,她觉得他一定不喜欢旁人看到他脆弱不堪的样子。
她收拾了一下心情,给达拉姆索雷斯发了个留言:我拍了几张照片可能你会感兴趣,打钱,给你看高清大图。然后附了刚才拍摄的照片缩略小图。
也不知达拉姆此时在哪个星球,总之接到信息之后几乎是秒回,言辞殷切道:尊敬的女士,多少钱看一张?
云朵狮子大开口:只卖肖像使用授权和场景创意设计费,每张两万。
或许是此前在荒凉星199号创作的作品卖出了不错的价格,达拉姆这一次出手也大方起来,四张高清大图,八万元都没砍价立刻支付到账。
云朵万分后悔,早知道应该再卖贵点。
达拉姆发了个兴致勃勃的表情说:以后这类照片我都高价收,云朵女士是否考虑给我当助理,或者将那个模特长期租借给我?
云朵高冷拒绝:艺术是随心创作,我才不想被束缚,下次有灵感创意之后,会考虑优先与你联系。
云朵说完这句就要将联络挂断,达拉姆却忽然发来了两张图,问她:这两张画是你画的么?
云朵一看正是那天在达拉姆工作室休息区自己随便画的线条图,以及云米那张没完成的色块图。云朵没有暴露云米的天赋,但也隐约生出了某种猜测,承认道:都是我画的,我已经注册了专利商品,开了网店,想专门卖这种画。
达拉姆说:这画虽然笔法稚嫩,可是治好了我失眠的毛病。
云朵不敢讲绘图原理,只发了个吃惊的表情说:我自己瞎琢磨的,画出来减压打发时间,没想到还有这种功效呢?
达拉姆发出了视频请求。
云朵接了。
达拉姆那边的背景应该就是在他的画室里,他满身满脸的油彩,应该正在作画,双眼泛红,略有些神经质的说:“既然你想卖画赚钱,我有个建议。”
“请讲。”云朵调整了一下视频角度,让达拉姆只能看到她这边墙壁的一角,无法辨认房间全貌。
达拉姆显然也不关心云朵在哪里,只一本正经的说:“我可以收你当学徒,也能帮你介绍一些靠谱的客户,打出名气。你卖画的收益与我分成,五五分,算是学费。”
达拉姆不仅是一个另类画家也是个严谨的商人,他漫天要价,云朵坐地还钱,语气不卑不亢的回答:“很荣幸我这微末的画技能得到您的青睐,拜师当然没问题,但是收益分享只能是那些线条画,三七开,你三我七。”
“没有我的客户资源,你想卖掉画,要付出的代价会更多。”达拉姆也还没达到视金钱为粪土的地步,并不答应云朵的条件。
“我当学徒期间那些特别创意照片只孝敬师傅您一人,怎么样?当然照片的费用也会给您适当的优惠折扣。”云朵抛出了诱饵,又厚着脸皮挤兑,“我缺钱,反正您也不会在乎我卖画那点小钱对不对?”
达拉姆根本抗拒不了那些照片的**,满口答应下来:“一言为定,稍后我发一个协议给你。在我教授你绘画的期限内,我们把刚才的条款以书面协议的方式签好,这样对双方都有法律保障。另外,我向来不强迫别人,何时你觉得想要脱离师徒关系,我们就友好协商解除协议,大家好聚好散。”
收到了达拉姆的协议,结束了视频,云朵又埋头仔细阅读核对那些协议条款,其中几条有关法律的问题她不太懂,打算等凌弃醒了问清楚再说。
她又去查看了一下店铺,浏览量还没到三位数,不过今天有个好友申请,加的是店铺客服。当然这客服目前只有云朵自己兼任,那是她另外注册的小号。她接受了申请,对方的网名叫小兰兰,性别年龄等等隐私都是保密。小兰兰的申请是几天前发的,云朵化名小云加了好友,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
云朵也不急,反正卖画是个耗时间拼运气的活,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是极有可能的。等签了协议,有达拉姆给介绍客户,也就不差这种一个半个的野生客户了。
这时候光脑又跳出了199号星客运港警局的强制视讯请求。
云朵一看头像是那个女警,只好接了,不耐烦的问:“有什么事情么?”
女警维持着职业笑容,问道:“请问刚才云朵女士是否对被监护人凌弃使用了4档电击?”
“是的。怎么,不可以么?app上的惩罚功能不是都可以用么?”云朵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来问这个事,上次开2档电击不是过了那么久才询问么?
“我们观测到凌弃的各项身体数据下滑的厉害,请问他现在方便回答一些问题么?”女警没有掩饰担忧的语气,解释道,“或者你拍摄一下他现在的影像资料发过来也可以。一般情况4档电击会对人产生较大的伤害,因此我们会主动及时的介入询问,以了解是否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
“他现在不方便。”云朵冷淡的回答了一句,随手发了一张刚才拍摄的凌弃的照片,“人没死,我让他休息一会儿。”
女警看了一眼照片,那冷冰冰的铁链捆绑和遍布身体触目惊心的伤痕血渍都真的不能再真。她心说如果这种叫休息,那么4档电击的确也可能只是随便试试强度吧?她已经维持不住职业的微笑,颤声问:“他是犯了什么错么?”
云朵觉得反正自己在女警那里早就黑的不能再黑,索性别浪费口舌解释,于是稍加修饰基本如实的回答:“有人出钱看,他也是自愿的,受伤可以加钱,电击额外收费,我这也是为了赚点生活费啊。你不信?不信,那稍等,我开项环叫醒功能,让他自己和你说他是不是自愿的。本来我也舍不得啊,才让他休息一会儿再接待下一波客人,万一持续用坏了我晚上还玩什么?”
女警呆滞了几秒,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要不我给你们介绍一些正经的工作?”
“好啊。有没有那种钱多事少离家近,管饭让带孩子,不需要学历和技能证书,假释犯就可以做的正经工作?”云朵问的理直气壮道。
女警的三观碎了一地,已经不知该怎么回答。
“所以说,现在这个工作你情我愿又没出人命,客人花钱买个乐子而已。你放心,我给凌弃买了医保。实在不行,我肯定送他去医院。”
“现在难道不送他去医院么?”
“胳膊腿都没断,去什么医院?看病有医保也要自己花一部分钱啊,而且去医院还耽误我赚钱的时间,租赁场地不要钱的么?好了不说了,你没别的事了吧?客人一会儿就到了,我该叫凌弃起来接客了。”云朵说完直接关了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