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呆呆的接了过来,这东西冰冷异常,应该是冰,但是却透着淡淡的粉红色,她犹豫了起来,从开始到现在,珊瑚虽然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很多东西,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决定好了,就像火与冰不能相容,地与天不能相会一样。究竟自己是算盘的主人,还是珊瑚?
翡翠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小娃娃,她究竟有什么能耐?小柳这时候也貌似天真无邪的冲着她笑着,悠悠的说:“这块冰,三天后就会化掉,姐姐,你考虑一下了。还有啊,我叫相柳蔓,大家都叫我小柳或者是柳柳。你要好好想想哟,是以后再跟珊瑚一起被她压着,还是要把珊瑚交给我,姐姐你就去逍遥!”说罢俏皮的冲她眨了眨眼,随口唱起的童谣,小跳几步,突然回头说:“姐姐啊!小心噢!你后面还跟着萧靖远呐!”然后身边凭空出现一团水雾,话音未落,粉色的衣裳就不见了。
熊熊的烈火燃烧着,翡翠呆棱了一下,回过神来,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欲望,天空很遥远,白云很苍茫,玉离很温柔,父母很慈祥……而这一切,本都该是自己的,连季珊瑚那个名字,也应该是自己的!珊瑚她莫名其妙的就冲了过来,打散了自己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念头!但是,这个时候,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的,自己所拥有的,只是超乎珊瑚之上的洞察力而已。翡翠嘿嘿的冷笑了起来,仔细的想了想,将粉色的寒冰塞到头发中,用头绳紧紧的固定好,扬起手,死死闭上眼睛,朝自己的脖子砍去。
珊瑚嘤咛一声醒了过来,迷茫的环顾四周,火舌已经舔到了她身边的枫树上,树的精魂在人眼看不到的地方痛苦的号叫,珊瑚心头纠结起一阵恐慌,伸出手腕,肤如凝雪皓白,方才听到的痛苦嗷叫,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夜晚,这白皙手上的肉,被一块块撕扯下来,伴随着无法忍受的痛苦破布般被抛向远方,失去了一切的自己,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寂寞与寥落。只有玉离,在那湖底轻轻的用莲蓬大小的小手将自己抓住了,然后,就是三百年来不离不弃的守侯。珊瑚心里一热,眼眶里淌下一滴眼泪。却又惊觉自己的软弱,用力甩掉泪珠,拿出同玉离一起守护自己的碧玉算盘,戒备的看着四周越来越诡异的树林。
“季姑娘啊,你刚才不是跟我家小松在一起聊天的吗?现在怎么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啊?不要慌张,我来了,你安全了……”萧靖远摇着扇子懒洋洋的出现在小路的一端,月牙白的儒衫在火的映衬下泛起了淡淡的红色。一双魅惑的眼睛直勾勾的打量着珊瑚的身段,迈着不大的步子,一步步向珊瑚靠近。
“萧公子啊!你现在才来啊!小女子被这场莫名其妙的火吓得不轻啊!”珊瑚将手背到身后,将手上泛起来的绿光藏在绿色的裙子里,然后堆起一个言不由衷的笑,假假的说到。
“季姑娘不必客气。能帮得上季姑娘的忙,是在下的荣幸啊!”萧靖远说罢人已来到珊瑚的身边,反手一把搂住了珊瑚的肩膀,带着麝香的味道朝珊瑚靠近,一张从里到外都透着邪气的脸依在珊瑚的发边,轻轻呢喃着说:“季姑娘,随我走吧……”微热的轻风鼓动着珊瑚的耳朵,突然,“啪!”,珊瑚回手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接触间,绿色的光舞沾上了萧靖远的脸颊。
“女人!你不想活了……”萧靖远头撇了过去阴骛的说到,然后反手捂住自己被打的地方,一双眼睛直直的瞪着眼前的绿色身影,愤怒的火焰从珊瑚的眼睛里迸发出来,她双手举起小小的算盘,大声的喊道:“六道九重之天,幽冥觉火!四方孤鬼缠神听我命!开!”
二人周围出现一道道黑色的裂缝,红色的烈火红色的枫叶点点被支解开来,萧靖远连忙后退,而眼睛不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把手中的白色扇子攥得紧紧,随时都准备向眼前的人刷过去。而那黑色的东西却像缠定了他似的,他往拿退,黑暗就跟着他离解到哪里。他反念一想,朝珊瑚扑了过去。
珊瑚突然抬眼,惊慌的后退,黑暗及时的跟了过来,在珊瑚和萧靖远之间竖起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珊瑚稍微安心了,专著着,团团绿光从算盘流向她的身子,又从她的身子上泄露出来,被黑暗中的什么东西吞噬了,她额头上冒出一颗颗大滴大滴的汗珠。当绿光几乎全被吞噬的时候,从黑暗中伸出了一颗颗白色的脑袋,脸上没有五官,却一个个精准的朝着萧靖远靠近,几乎是在他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无数只白色的手扯着他手脚按住他的口鼻,黑暗塌陷下来,萧靖远有些急了,艰难的挥开手,拿着扇子去劈那些白色的东西,白色散开来,分别聚集成更加多的白色绳索,更加多只莫名其妙而力大无穷的手将他往黑暗中拉去,下面隐约传来地府受刑者的哀叫,黑暗继续塌陷,珊瑚艰难的微笑着踉跄退后几步,手向黑暗一砍,分离。
“你就好好呆在这吧!玉离永远也不会属于你!”珊瑚白着一张脸微笑着说。
“唉……”萧靖远不屑的叹了口气,说:“女人啊,你太天真了……”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珊瑚反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被吞噬掉的灵气再也回不来了,真希望萧靖远这怪异的男人也跟那些东西一样,永远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就永远呆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吧!----长出一口气,珊瑚累得跪在地上,身上的力气已经全被那些东西给吃光了啊!要是再多招几次这样的鬼,都不知道这把小小的算盘还能挺多久啊!
珊瑚安心而疲惫的笑了笑,仰面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