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赏未免说不过去,人家这么大的功,在这里摆着呢,想忽视都不行,不想蔡督察直接来了一句:
“陛下赏金银就可以了,这可是白子沐的最爱。再说他要娶媳妇了,娶的还是郡主,必要的花销可是不能少的。”
蔡督察的话提醒了康正帝,于是两人一合计,就决定赏金银俗物。
天色已黑,原本热闹的京城一下子安静,尤其是在宵禁后,空****的街头只有巡逻和守夜人在走。
京城城门已关,城门上巡逻守卫正直立的站于上方,时刻看着远方。
这时一道黑影出现在他们眼前,巡逻守卫伸着头紧张的望着黑影渐渐靠近,黑影离城门还有六丈远,就听到来人大喊:
“关北府加急快报,快开城门。”声音非常嘶哑,但还是撑着喊出了最大声。
巡逻守卫定睛一看,不正是经常送急件的差役,看这小子一身的风霜,看来这急件不简单,这可不能耽误,耽误了他可负不起责任。
于是对着城下的人大喊:
“关北府加急快报,快开城门!”
城下守卫慌了一批,几人合力将关上的城门打开。
“架!”
送急差役一声喊骑马进了城,因是晚上,差役一路畅通无阻的跑过了正午门,可宫门已关。
差役马不敢停,边跑边喊:“关北府加急快报,关北府加急快报!”
宫门应声打开,他一路畅通无阻的跑进宫,徐公公正陪着陛下在南书批阅奏折,一个小公公慌慌张张的从外跑进来,因跑得急,还被门绊倒。
徐公公连忙走过去呵诉,康正帝放下笔,
“何事惊慌?”
小公公吓得话都打结,“北府加急快报到。”
康正帝心一突,猛的站起来,“人呢?”
“在,在外,在外面!”小公公吓得舌头打结。
一般的信可以代为呈上,唯有边关的加急快报,不能经其他人的手,只能送信差役亲手拿给陛下,以防中途被人调包。
“让人进来。”
康正帝大感意外,关北府送急件,难道出事了?连忙让人进来。
等看到人时,康正帝大吃一惊,送信差役是风尘仆仆,脸上、头发上全是尘土和汗水,嘴唇干裂起死皮。这样的送信差役他已多年不见,除非——
他记得岳父君老将军死讯传来,不,不,不会有什么不好消息传来的,不会。康正帝光只是想都不敢接受。
差役单膝跪下,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关北府镇守大将余将军加急快报!”
徐公公不象以往,没有过去拿信,这时康正帝开口,
“徐公公拿过来!”
送信差役这才将信递给徐公公,直到信被康正帝拿到手,对方检查了封印处没问题,康正帝点头示意后,他才两手执礼,
“奴才告退!”
说完退着出了南书房的门,等人一走康正帝才撕信封,因手抖,撕了好几下才开。
展信两眼飞速的看完,不敢相信,眨了眨眼睛,又定神再看一遍,直到自己再三确认,才终于相信了信上写的事实。
整个人呆站在原地,徐公公有些担心,想上前喊一下,最终站于一旁,直到十几息过去,康正帝满脸怒容,大吼:
“金卑,私入关北,杀我大将,还敢发兵,朕定要你血债血偿!”
说完他猛的把桌上的东西全拂于地,感觉喉部有些痒,拿出帕子咳了两声,当拿开帕子,帕上现血。
“陛下,我去喊大太医!”
徐公公看了,急得连忙往外走,身后传来喊声,
“回来,”徐公公急得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皇帝叹了口气,“大战在即,我若传出生病的消息,后果如何,你该知道?”
“可陛下,您生病了,还——”徐公公说到这里,已泣不成声。
“好啦,你私下找太医过来,但这事不能传出去。”
康正帝面对自己的老伙计的担忧,也得无奈,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必须坚持下去,非常时期,他不能倒,更不允许自己出事,就提出折中法子。
“好,奴才这就去安排。”
徐公公连忙打转离开,生怕下一刻陛下后悔。
等人一走,康正帝拿着信坐了下来,眼里渐渐泛了泪水,
“老将军,岳父大人,我对不起你啊,不悔,你怎么这么傻呢,有什么比命重要?你让我如何跟你姑姑说,你让我如何跟岳母交待啊!
君家满门忠烈,一心为国为民,为什么却是这样的下场,苍天你不公啊!”
随后太医找来,把过脉太医小心说道:
“陛下过于焦虑,应静养,不可太过忧思。”
康正帝苦笑,大战在即,他就是想静养也不行啊,摆了摆手,
“下去吧。”
太医刚退,康正帝已恢复原样,“宣蔡督察、曲右相、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工部尚书进宫。”
“是!”徐公公心里暗叹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康正帝声音又传来,
“下急令,命白子沐在三天内赶回京城,另派黄太医到白家给白子沐祖父看病体。”
前几天天刚转凉,白子沐祖父就病了,直到现在都还躺于**,到底年纪大了,身子熬不住。
大战在即,自己要用到白子沐,在这时刻,白家人绝不能出事,这小子重情,白家人要有个什么,绝对是非常大的打击,所以白家人他一定要保。
“是!”
难得休息的蔡前员,这会儿正和媳妇在床头说话,听到管家跑了进来,蔡督察只能穿上外套,出房门看到一个小公公站于外间,心没由的一突,只见小公公见着蔡督察行了一礼,道:
“蔡督察,陛下传您现在入宫。”
蔡督察眼睛直冒火,他白天都忙得像狗一样,陛下怎么晚上还不放过他,小公公像看出了什么,解释了一句,
“陛下还传了曲右相、兵部、户部、工部的尚书。”
传他还算说得过去,以前陛下经常半夜看奏折,随时有了个新想法,就会传他进宫,可从来只有他,如今叫了这么多的人,肯定出事了,于是衣襟一扣,
“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