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抬头看着孙儿,“沐儿,高平是谁?”
白子沐此时被五姐伤透了心,到现在还在想那混蛋,
“高平是五姐要嫁的人,五姐,我说了,高平他不是良人,他就是在利用你,玩弄你——”
“闭嘴,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他的好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多管。”五丫大吼。
“五丫!”二叔上前甩了女儿一个耳光。
五丫被爹打得捂着脸,眼神却冰冷的看着小弟:
“我就是要嫁高平,我就是要嫁!”
白子沐气得都快吐血,但他还是不想放弃姐姐,
“总之,我不允许你嫁他,只要我有口气在,我就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五丫气得站了起来,看着面前气结的小弟,随后大笑,这样的五丫白家人还是第一次见。
五丫笑过后平静的对着弟弟说道:
“小弟,如果你知道我在你身上做了什么,你就不会这么管我了,我天生异于常人,从两岁开始我就有自己的意识,大娘,自你生下小弟他们三个,你知道我有多恨他们吗?
家里人所有的关爱都放在小弟身上,他是个男孩也就罢了,六丫和七丫出生就来抢我奶水,娘明明属于我,可她们一来我就只能吃粗粮,你知道粗粮的有多难吃吗?每当我咽不下时我就恨不得他们三个死。”
二婶被女儿这口气吓得无措说道:“可你那时有两岁了,你大娘没奶,没有孩子时平时没少帮我带你们三姐妹,才想着帮帮。”
五丫狠厉一笑,“可你是我的亲娘,放着自己女儿不疼竟然去疼侄子,于是在那年明知四姐被李家人哄骗,我却没拦着,小弟,平时家里剪刀放的位置四姐不知道,是我拿给她的,可惜啊,竟然被大娘拦了下来,要不然你就是不死也变成废物。”
这话听得白家人倒抽了口冷气,白子沐更是不敢相信,不由感叹五姐的忍功,从小就有成人的思维她,这么多年的隐藏,骗过了所有人,不得不说埋得深啊。
“你,你——”
爷爷气得指着五丫说不出话来。
“爷爷,别指着我,这一切都是您偏心造成的,要不是你们的偏心,我又怎做出伤害小弟的事,还有七丫,大娘,你知道她是怎么从车上掉下来的吗?”
“你说什么,我的七丫是——”娘一脸苍白的指着五丫。
“哈哈哈,没错,当时你抱着六妹,大姐抱着七妹,我娘和三婶正在拦那些流氓,后来大姐头发被那些流氓抓住,于是她让我照顾七妹,自己空出手想抢回头发,而我趁着这机会就把七丫推下去了。小弟,这么狠毒的姐姐,你还会想管吗?哈哈哈!”
“七姐是被你推下去的?”
白子沐几乎不敢相信。
“是的,没错,就是我。”
随着五姐的话,白子沐只感觉胸口涌上一股腥甜,喉咙有些痒,捂着嘴就咳一下,当手拿开时,看到自己手上竟然有血,这是被气得吐血了。
“沐儿!”
爹娘连忙扶住儿子,爷爷吓得脸色大变,五丫原本很得意,现在也整个人都懵了。
爷爷朝旁边三儿大喊:“老三,你快点去喊孟郎中。”
三叔急忙往外冲去,白子沐被爹娘扶回房间,二叔又是一个耳光扇在女儿脸上,骂了声:
“孽女!”
“老二,给我把她绑到自己房间里,别让她跑了,等沐儿病好了再说。孟氏,我话放在这里,如果你敢放了她,家法处置。老三媳妇你给我跟在她旁边,不准离开。”
当家人白存志终于怒吼出声。
老三媳妇连忙应下,正要拉二嫂回房,这时六丫拿着一张图纸问要进孙儿房的爷爷,
“爷爷,这张纸是什么?”
六丫想把五姐衣物清一下,好放回原位,没想到看到一张很大的纸,工工整整收在包里面。
白存进拿过来打开一看,脸色铁青,手都在抖。
而孟氏也看到了公爹手上的纸,心如死灰,上面画的可是钟表图啊,她没想到女儿竟然敢带这么重要的东西出走,这等于叛族。
别说婆家,就是族里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五丫,她想为女儿求情,实在说不出口,她想不明白,女儿怎么会做这样狠毒的事情,就因为他们的偏心,可子沐对几个姐姐的偏爱就算再大的心伤,也足够抚平了呀。
好不容易等来孟郎中,他老人把脉,叹了口气。
“沐哥儿,有些事情你该放下就要放下,你少年吐血,对身体可是大损,要再来两次,恐寿命有碍。”
最后吃了药才睡下,爷爷连夜把锦生找来,家里人这才得知这些天为什么五丫这样恨子沐。
白泽宗更是对大哥大嫂跪下道歉,说没教好女儿,扬言没有这个女儿,可他眼里伤痛怎么也掩不住,终究是自己的骨血,女儿做错了事,虽气但更多的是痛心。
五天后,六丫端着饭菜走进了五姐的房间,没过多久跑了出来,
“五姐,五姐又跑了。”
一声惊呼把白家人都引了过来,最后他们清点了一下,发现五丫除带走了她的衣物,还有先前没收的那张钟表图,及二婶私下存的银子,还算有良心,只拿走了一半,总共一百两,爷爷当即往族长那里走去。
第二天族长从白家族谱上划去了白五丫的名字,从那以后白家再没有这个人。
白子沐躺在**回想,当年他刚出生时,看到进来的四姐身后的那个身影应该就是五姐吧,那时的五姐才两岁半啊,不由暗自佩服,这是早开灵智,这在前世应该算是天才类的人物了,只是她天生自私凉薄,只看到自己失去的,没看到别人的付出。
五姐走的那天他看到了,这一次,他不再拦着,既然她想走就走吧,反正她的心也不在这个家了,伤害已造成,他说服不了自己原谅五姐,从那以后,他就当没有这个姐姐。
五丫被划出族谱的那天晚上,二叔带着二婶走进了白子沐的房间,两人看着一脸苍白的侄子,愧疚得头都抬不起来。
白子沐把他们招呼到床边坐下,
“二叔,二婶,如果你们是来抱歉的,侄儿不能接,因为你们没有做错任何事,这么多年,你们对我比亲生女儿都还要好,我又不是木头,我懂得感恩,二叔,还记得当年在我们在关北村,爷爷说你们三兄弟永远不分家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