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后,唯独只有紫苏和可心流落在外,秦国师要不是将秘密告诉她们其中一人,怎么会那么镇定自若,拒不交代?显然他是有所依仗那个,知道沐容瑾不敢动他。
而那时可心疯疯癫癫地,这唯一的可能就在紫苏身上了。
“当时秦国师已经与紫苏断绝往来,可是就是因为那个时间太过巧合,正好是先帝暴毙的时间,而后你们母子下落不明,沐凤华就抓住了秦老头。可是他一口咬定不知道你们的下落,沐凤华不信,却又一时找不到你们,才把他关了许久。”
这其中好像有什么紧要处说不通,慕容凌总感觉有些奇怪,难道沐凤华就凭他的感觉,认为秦国师和紫苏知道这个事情,就想砍秦国师的头,对紫苏又假情假意?
时隔六年,连慕容凌都找到紫苏了,这些年作为帝王的沐容瑾却找不到紫苏吗?
而慕容凌也有困惑之处:秦国师历尽两代帝王,辅佐他们都是尽心尽力的,就算一个普通的臣子,也没有这样无凭无据就要人性命的吧?
这样,岂不是昏君所为?
他恨沐凤华弑父谋逆,但是从来不认为沐凤华是个糊涂虫,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么?
“凌,看来沐凤华是跟着你找过来,想在你之前得到那样证据毁掉它。可惜,我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更加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不过,这样一来,你也就找不到真相了,也许这事情永远都再找不到答案。”紫苏想到沐凤华对她好居然也是别有目的,那么之前种种都是装出来的,就在前不久,他那意思还好像小宝是他的孩子,那样的神情,那样的对紫苏念念不忘,忽然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他最好老老实实的做个明君,不然,我就像现在这样,不会臣服于他。若是惹毛了我,什么证据都不要,我就直接向他宣战,要了这江山。我可也不是吃素的。”慕容凌绝非是一时气话。
别人都当他这些年在玩玩闹闹,其实,他那地方很辽阔物质很充足,所以,福王的封地上是兵精粮足,沐凤华这些年也只能和他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好了,今天是我们大喜,看看你,只是聊老马,怎么就扯出这么些往事来了。”紫苏看着眼前俊美如玉的慕容凌,想到从此两个人成为真正的夫妻,不由得含羞带喜地嗔怪道。
“就是因为我们从此是一家人了,所以我把这些事情都向你坦白说清楚,免得以后猜来猜去的伤感情。”慕容凌对今天紫苏的表现很满意。
看看秦中正和可心那样威胁利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紫苏都坚定地要嫁给他,慕容凌心里就觉得好感动。从此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他将手覆在紫苏的手上,看着她,心里象灌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
紫苏忽然想到什么,眉毛一挑道:“我是没有嫁人先做了娘,所以一直耽误到现在,你呢?不会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过……何况你的父皇当初那么多妃嫔,他每年去探望你难道就没有想到过给你安排婚事?”
慕容凌的眼皮猛然一颤,心里一抖,但是他马上用坏笑掩饰过去道:“先帝去的时候我还没有十八,他正在考虑,可是没有来得及啊。苏苏,你不会怀疑我……这两次流的可都是我的血啊,要是我那么有经验,至于这么……”
这倒是实话,估计没有谁比他更搞笑了,慕容凌对自己的表现深以为耻。
紫苏只是想到皇室子弟一般没有大婚之前都很早就会有安排,慕容凌那么得先帝喜欢,嘉妃为了他能正常成长,甚至不惜牺牲陪伴君王侧的机会,可见,慕容凌在他们心目中有多么的重要,怎么会对他的人生大事没有计划呢?
“虽然说他们离去的时候你不算大,可是老马呢?他可是很心疼你呢。”
难为老马啊,说起来他也没有成过亲的,两次都要厚着脸皮来帮慕容凌求情,足见嘉妃在老马心目中的地位,老马又怎么可能任慕容凌蹉跎了年华呢?
慕容凌一笑,抱住紫苏道:“也许他是想过吧,但是我在遇见你之前从没有想过成亲的事情,那时候一心想着要揭露沐凤华的真实面目,又很迷恋武学,他们都说我不开窍,说是你拯救了我。”
慕容凌指的是他那一帮忠心耿耿的侍卫。
“是吗?可是你不会没有冲动吧,那,那是怎么……你以前真的没有碰过女人?”紫苏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慕容凌那时候手忙脚乱,窘态百出,根本不像是曾经有过体验的,但是心里冒出莫名的念头,觉得他似乎是有。
连她都不能解释这奇怪的想法。
慕容凌心里直打小鼓,按理说,就算他曾经有过,对于皇子来说,这种事情很正常,而且紫苏看起来只是好奇,并没有追究往事的意思。
就算小心眼的女人,那已经是在他们不相识之前过去的事情,也没有必要追究。
他就说有,也不会影响他们如今牢不可破的关系。
可是,他就是不想说,那也许是早已经遗忘的一个梦,不真实的梦,何必要让那个梦来打搅他们现在的生活?
“苏苏,我是怎么样的,你不知道吗?你又不是没有亲自验货……你是嫌弃我没有经验。”慕容凌委屈地往旁边挪开。
这是怎么了?紫苏暗骂自己有病!她们的洞房花烛夜啊,这一天都不错,干嘛要自己亲手毁了?
她挪过去:“凌,我哪有嫌弃你?”
慕容凌心里暗笑,又挪开,脸上还是一副受伤的样子:“就是,早知道我就先学好了,再和你……”
“说什么疯话呢?你敢?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你要是敢跑出去学什么,就别回来了。”紫苏说着,一咬牙,伸手就去扯慕容凌的衣襟。
慕容凌也伸出手去将紫苏带倒在百子被上,红色的纱帐被带落,隐约可见里面人影翻滚,喘息纠缠,微风鼓荡间,衣衫一件件地被抛了出来,散落一地。
“这样,好不好?”
“这样,舒服吗?”
“这里呢?”
“苏苏,别害羞啊,告诉我……我要好好地服侍你,喜不喜欢?”
他精益求精地探索,她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拼命地忍耐,终究不敌地娇媚呻吟出声。
慕容凌欢欣鼓舞地更加锲而不舍地上下求索,这一次,再没有负疚感,他与紫苏因为爱而交融契合。
屋外,一个侍卫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老马及时从暗处现身,拦住他:“怎么回事?”
“城中已经有叛军人马直逼皇宫,城外也有动静,是不是赶快通知小公子?”那人神情紧张道。
老马看看新房窗子上微微晃动的烛火,洞房花烛夜,慕容凌一生之中也许仅此一次,怎么忍心去打搅?
他们之前就已经将各种突发状况都做了应急的部署,老马沉着道:“通知宫中侍卫,按照之前的方案加强皇宫的外城防御,不准任何人出入。你马上去通知王上,赶快上殿议事。”
侍卫领命而去。
不久之后,前来通报消息的侍卫越来越多,情况也越来越不容乐观。
想不到,余吉采在城中还潜伏着足以与皇宫侍卫们抗衡的人马,现在正在迅速地将皇宫包围。
已经到了如此危急关头,老马再不能隐瞒慕容凌,于是,他来到新房门前,轻轻敲了敲:“公子,公子。”
红绡帐内,慕容凌大汗淋漓地紧紧地抱住了紫苏,用力地大口呼吸:“苏苏,苏苏……”
“凌,我的凌啊——”紫苏也紧紧地拥住他,任灼热的浪潮将两人吞没。
惊涛拍岸声渐渐远去,老马急切的声音低低传来,慕容凌警觉地抬起身聆听。
“好像是老马有急事。”紫苏轻轻推推慕容凌,老马是很有分寸的人,没有重大到他都不能轻易处理的事情,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搅慕容凌的。
慕容凌也听出来了,只是他舍不得就这样结束。
但是,他不能不理。
“什么事?”慕容凌定定神问道。
“他们果然按捺不住,今晚起事了。城中已经有三处着火,他们的人马分两路直逼皇宫。宫中密道也有动静,城外也有军队的迹象。我已经吩咐侍卫们按照计划进行,但是他们的人马比我们预料的多。”老马低声禀告道。
就是说形势不容乐观了。
慕容凌翻身坐起,找寻自己的衣物。
紫苏胡乱地裹了单衣,跳下床去,在柜子里拿出给慕容凌准备的一身淡紫色新衣,帮他往身上穿。
“余吉采已经反了吗?”紫苏就知道今天的婚礼,似乎有特别招摇的意思,现在看来和她猜测的一样,他们以为公主大婚,皇宫守卫会松懈有机可趁,于是选在了此时举事。
慕容凌一边飞快穿衣服,一边飞快地对紫苏说:“苏苏,对不起,看来我今晚不能陪你了。你记得,要将小宝和太后保护好,不要随意出去,不用担心我,事情完了我就回来。”
这事情他们虽然有准备,可是余吉采这些年手握兵权,究竟有多少部下会追随他,不得而知,所以情况也是万分危险。
紫苏点头:“我知道,等你回来。”
“苏苏,有件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慕容凌很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