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心里也矛盾,怕慕容凌休息不好落下病根,但是慕容凌当即就打了一趟拳,当然他是耍了心眼,用了一些看着眼花缭乱的招式,其实并没有出多大力办,表示自己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招对于根本不懂功夫的紫苏来说行之有效,加之老马又派人送了辆马车来,慕容凌说他就天天躺在里面睡大觉,不会耽误行程,到了华岩,伤也就好了。
紫苏被他连蒙带哄地说服,便收拾了行囊准备上路。
上了路才知道,原来最大的挑战还在前面呢。
离开关家,走出了阴风岭,紫苏三人已经走了三天,却不见山贼和林怀恩找来,她有些奇怪,怎么那些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小凌,你觉得这事情是不是有些奇怪?那些山贼打不到劫也就算了,林怀恩……”
“苏苏,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他不来不是正好?我们自由自在又逍遥。”说着,慕容凌在小宝肉鼓鼓的小脸上捏了一把,那小子笑嘻嘻地学慕容凌说到:“我们自由自在又逍遥。”
“对,咱们不跟苏苏一般见识。”慕容凌见有人支持,来劲了。
“我说正经的,林怀恩他们找不到我们就不会回华岩,不回华岩,怎么定他的罪,我回去还有什么意义?”紫苏激动地说。
“慢着,你说什么?你‘回’华岩?你是华岩人?”慕容凌揪住紫苏这话,怀疑地看着她。
怎么说走嘴了?紫苏掩饰道:“我的意思是回到燕惜公主和我认识做朋友的地方,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也会有期待。”
慕容凌总觉得紫苏和燕惜之间的联系是不是太深刻太要好了些?有些过头啊。
不过她不喜欢他问,慕容凌也学乖了,笑道:“苏苏,不会耽误你报仇的。我们可没有失踪,姓林的他们从现在开始就会一直追着我们跑,直到上船为止。”
那日,林怀恩万万没有料到,他买通那些山贼想制造混乱趁机杀掉慕容凌的,可是山贼不讲信义,连带着紫苏的脑筋也动。结果,慕容凌和紫苏都下落不明,还有小宝可心也顺带着没有了踪影。
余静姝虽然不知道这背后是林怀恩捣鬼,但是,也将他叫到无人处,一通狂骂。要不是他大意没有本事对抗山贼,没有看好紫苏,怎么至于弄得紫苏出险,慕容凌去追?
余静姝还没有想到慕容凌追赶紫苏的初衷并非是为了保护这位重要人物,还以为是要让他们好完成任务回华岩。
林怀恩心疼他的小美人紫苏不见了,担心于大将军不会放过他,担心回不到华岩余静姝就要与他决裂。
而余静姝却更担心丢了小木,那样如花的男子,那样比林怀恩强上千百辈的情人啊,还没有弄上手,就这样被林怀恩这头猪个坑没了。
他们一行甩脱山贼后,在附近的小镇落脚。每日就出去打听慕容凌和紫苏的下落,只听说慕容凌为了让紫苏母子突围,冲入山贼中,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这几天,林怀恩和余静姝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少了紫苏和慕容凌他们还回个什么华岩?
又过了几日,终于听到个道士说看见一个妇人骑着一匹神骏的枣红马,带着一个几岁的孩童在前面镇子上出现过。
“那孩子长得什么样子?那女子多大年龄,叫什么?她们打算去什么地方?”林怀恩急急地问,生怕那不是紫苏和小宝。
“那女子生的美貌端庄,孩子机灵活泼,长得颇有几分像那女子,听说她们是要坐海船……”
“道长,就她们两人吗?还有没有一个生的很俊俏的年轻男子在一起?或者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高个子,大约二十二三岁,长着娃娃脸的年轻男子?”余静姝听着道长的描述很像紫苏母子,便插嘴问。
“这个贫道没有注意。不过,她们是前几日经过,现在具体在什么地方,贫道就不得而知了。”
那道士说完,优哉游哉地走了。到了无人处,将身上的道士服扒掉丢在了一边,胡子扯下也甩掉,再一看,这不就是老马吗?
然后,过不了几天,余静姝和林怀恩就会探听到一点儿关于紫苏的消息,有时候是樵夫,有时候是老婆婆,有时候是过路的商人,有时候是客栈的老板。
每个人在提供消息的都看起来那么老实诚恳,他们都不得不信,但是追过去,又会断了消息,就在做无头苍蝇时,又会巧遇下一个提供消息的人。
紫苏他们似乎永远都在他们听得到却追赶不上的前方。好在,看着行进的路线,紫苏母子的确是向华岩在进发。
余静姝气恼的找林怀恩发泄:“什么生的美貌端庄,孩子机灵活泼……那又不是你的种,心里早就馋那女人了吧。”
林怀恩用这词来形容紫苏母子后,余静姝的火气就越来越大。
她生气,林怀恩心里就没气吗?
“余夫人?你这自我封的夫人做的还好吗?别忘了,你真正的身份是林夫人,你的相公就在这里,什么‘一个生的很俊俏的年轻男子’,这话说的可真好啊。”林辉也不无讥讽。
就算余静姝再厉害,有个再能干的爹,哪怕是要休掉相公也比不上红杏出墙这丑闻贻笑大方吧?
这种事情要是落实了,余静姝就得去沉潭,以后余大将军也老脸无光。
余静姝心里也明白,冷笑一声,却不敢反驳,夫妻两人各自心照不宣。
玩吧玩吧,只要不玩出火,只要在表面上保有对彼此的尊重就行了,至少目前两人的目标还是一致的。
而那边一家三口一路行来,俨然是恩爱夫妻带着可爱活泼的儿子,人见人爱人见人夸,怎么就有这样美貌养眼的一对儿夫妻呢?还有那么出众的孩子,真是老天不长眼,什么好事儿都落在了这一家的身上。
每每看到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慕容凌就往紫苏身边凑,还特意对旁人——如果是正在买东西,就会对摊主说,他要给娘子挑上一样诚心如意的礼物。
紫苏就不好意思,怎么能大庭广众这样肉麻呢?
慕容凌还振振有词,在她耳边轻声道:“苏苏,你看,那边那个绿裙子的女子,她盯着我眼珠都不转。还有刚才啊,那个红衣女子故意撞我一下,趁机吃我豆腐呢。我这是告诉她们,我有个美貌温柔的娘子,还有小宝这么聪明可爱的儿子,她们自然就不会来打我的主意了。”
其实啊,还有不少男人冲紫苏流口水呢,慕容凌这么做是一举两得,但是,后面这话他会说出来么?
紫苏一看,好像还真是,以前怎么没注意到慕容凌上街原来也是这么吸引眼球的。
于是,虽然不适应,但是紫苏也不反对了。
没过多久,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因为慕容凌发现紫苏最近很省,一开始,他以为是天天在马车上颠来颠去的没有胃口,就吃得少了。
可是后来发现,紫苏但凡花钱都要算计好半天,就觉得不对了。
“苏苏,是不是没有钱用了?”晚上,等小宝睡了,慕容凌问紫苏。
现在别人理所当然地将他们当夫妻,慕容凌也以要保护紫苏母子为由而要求住一间房,紫苏就担心小宝会一个不留神出事,也就答应了。
因此每晚小宝睡中间,他们一边一个,说话倒是方便。
“没有。”紫苏闪烁其词道。
“刚才我都听见了,你还打算给人家做事情来抵房钱呢,这说明你手上的钱没有两个了。这几天,你都吃的也很少。苏苏,我们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再说,我是男人,本来就该我来赚钱养你们两个,现在你却都不告诉我实际情况。”慕容凌皱皱眉,伸手轻轻摸摸紫苏的脸,带着温暖而怜惜的感觉。
“好吧,当初在阴风岭事起仓促,我的钱大多都留给了倪元生保管,本想路上花不了什么钱……后来,我又给了一些关大叔关大婶,雇马车,你的伤没有好全,也需要调理,所以现在剩下的,大约还能支撑两天。”紫苏想也瞒不了两天,她也想过些办法想挣些路费,但这不是落地生根,做什么都不大合适,正发愁,两人也好有个商量。
果真如此,慕容凌倒不觉得意外,只是这赚钱的办法——他在身上摸来摸去,紫苏奇怪地问:“你干什么?”
慕容凌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看看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当啊。好像没有,因为我不大喜欢带着些东西到处跑。”
不大喜欢?按慕容凌说的,他以往的生活只怕也是清贫的,好容易知道自己的身世,却是秦国师倒霉的时候。他要是有钱财有积蓄,当初还能跑小城去跟紫苏她们这几个妇孺讨钱?
所以,紫苏对于他的有钱论,根本没往心里去,只当是他答话说多了,顺口就溜了出来。
慕容凌眼前一亮,原来是摸到了胸前的发辫,上面倒是有个装饰用的银环,还有些大,有分量,上面掐丝的花纹繁复华美。
“这个应该还值几个钱。”慕容凌说着就要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