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头猪,谁爱看?还有,你嘴巴放干净点,谁是狐狸精?谁是小杂种?”慕容凌抬起脚,王氏急忙往旁边躲,连滚带爬的站起来。
她没见过慕容凌,但是紫苏的客栈里会出现一个男人,长得还这么好看,巴心巴肝的护着紫苏,不是她的小情人还能是什么?
王氏弯腰就要去捡那把剔骨刀,慕容凌眼疾手快,一脚踩了那刀尖,白光一闪,那刀就像是有根无形的线牵着一样准确地落在了他的手里。
王氏心中一虚,但是后面还有那些看热闹的,她又给自己壮了壮胆,粗声大气道:“我当是这狐狸精害怕,原来是藏着个小白脸起不来床。”
说罢,王氏一阵猥琐的笑,她身后也跟着传来同样的声音,于是,她又挺直了腰。
慕容凌抬起脚,这次是真的要往王氏身上踹了:“你还敢说狐狸精?叫你胡说八道,今天叫你长长记性。”
紫苏一拉,慕容凌没有防备,身子一歪,王氏又一躲,这脚就没有踢着。
慕容凌气恼地回头:“干什么?你不是被骂成这样还想跟我说什么大道理吧?有人天生就欠揍。”
紫苏摇头:“我就说几句,等下全交给你。”
王氏见慕容凌完全不讲什么好男不跟女斗那一套,那一脚要是踹上来,她准得躺上几天,别看这小子长得清秀,那一脚可是带着风声,太吓人了。
紫苏怎么找到这么一个男人撑腰?
王氏见紫苏上前一步,忙护住儿子往后一退:“我们是来评理的,不是打架的。”
“咣咣咣”慕容凌将手中的剔骨刀顺手敲敲,回应王氏说不打架的鬼话。
王氏脸皮厚,根本不在乎这暗示,怕的不过是慕容凌。
“王婶子,我知道你今天来是为了我家小宝打了你儿子虎子的事情。以前你对我说三道四,我都没有计较,孩子们还小,说话没有个轻重遮拦也就算了。可是今天你堵在门口骂我家小宝,还骂这个能叫我娘的孩子,真是太过分了。本来,我还想跟你道歉的,现在看来也不必了,对于不讲理的人,我也没理好讲。”
紫苏面色平静,但是说出的话真正叫人吃惊。
什么,这个高出她几乎一头,看起来却不比她小多少的男人叫她娘?紫苏哪里蹦出这么大个儿子来?
慕容凌听到紫苏将他当儿子,那脸色可不好看,可他不就是这身份么?
“难怪这女人今天胆子这么大,王老虎都敢惹,原来有儿子撑腰。”
“切,什么儿子?你当是小宝?就算叫娘,背着人做些什么谁知道?”
“儿子和娘……这不是胡来吗?”
“人家不是亲生的。”
“不是亲生的,辈分也在那儿摆着。”
一群人打量紫苏和慕容凌的眼神更加怪异了,那些闲言碎语飘进紫苏的耳朵,她万万没有想到,这解释的更加麻烦了。
小城里有什么娱乐啊,不就是这些张家长李家短的事情传来传去?以前就骂她狐狸精,这下更是祸从口出,这事情往后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可是她不能再说了,越描越黑就是眼前这情况。
“你个狐狸……”王氏被慕容凌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忙改口:“小宝娘,你这是在说老娘不讲理?让大家来评评理,你家小宝打我儿子怎么说你还有理了?”
那瘦孩子娘也跟着应和,大家的注意力又转了回来。
紫苏对慕容凌一使眼色,退到他身后去了。
慕容凌会意,她的话说完了,该他上场了。他对于紫苏识时务,不再说什么小宝打个架就是被他带坏而感觉很爽。
“大婶,你也说了自己是个讲道理的人,那我们就来讲讲理。你先问问自己的儿子骂过小宝多少次,都骂些什么难听的话,再用只需要比猪聪明一点的头脑想想,谁吃亏,谁该找谁算账才对。”
紫苏说话还留了三分薄面,慕容凌可就恶毒多了,而且此时他脸一沉,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一点都不象平时逗小宝时那样纯良可亲。
因为紫苏长的美,又是孤身从外地带着孩子来的,这城里许多男人不管有家没家都喜欢从客栈门前过时多打量两眼,有些图谋不轨的更是以各种理由去勾搭。
所以那些男人身边的女人对紫苏是又恨又恼,偏偏紫苏又不入她们的圈子,每天安分守己的在店里呆着,编排不出什么具体的故事来,于是那些女人只好用狐狸精这种字眼来骂,教自家孩子不要跟狐狸精的孩子玩。
小宝就这么可怜兮兮地被孤立了,就算他嘴甜讨好,受了欺负忍着不说,那么地委屈,还是没有人跟他玩。
要说理,那么多大人联合自家孩子欺负孤儿寡母和一个疯女人,怎么都不能说理在她们这边吧。
王氏在慕容凌强大的威慑力下,好容易才又壮起胆子叫嚣道:“我跟小宝娘说她儿子的事情,关你屁事!”
跟女人斗,一般来说都是男人不耻的行为,可是慕容凌显然一点都不在乎:“我是小宝的哥哥,长兄如父,女人——”
说到这里,慕容凌转头看看紫苏:“靠边站,就算是姨娘也得听我的。”
紫苏有些不自在,被这么大个男人喊姨娘,很是不习惯,她宁愿慕容凌象往常那样带着几分轻蔑和恶趣味指使她做事叫她紫苏。
不过,她没动也没有表示反对,今天这事情是慕容凌惹出来的,不该他收拾善后吗?
她知道自己是外乡人,家里又没有男人撑腰,男人想到她这里占便宜,女人们嫉恨地想看她的笑话,想逮着点儿什么小题大做,她小心谨慎的不给他们机会。
但是慕容凌一来,就弄得鸡飞狗跳地,他闹的事情就该他来收拾,这有什么不对吗?她就想看看慕容凌到底有什么本事。
慕容凌说的也不错,女人辈分再高,有他这个男人在家,就得由他做主。
虽然王氏很不想跟慕容凌打交道,可人家是当家人,不得不硬着头皮交涉。
“你说怎么赔吧,我家儿子从来就没有被人打过。”
慕容凌玩弄着手上的剔骨刀,那锋利的家伙在他手里就像是小孩玩玩具一样轻松地在指间转来转去,看得王氏心惊肉跳,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扎到自己身上肥嘟嘟的肉、团了。
“赔?好啊,我们先来算一算,你儿子打过小宝多少次,骂过多少回。我也不占你的便宜,要小宝来一样样地还给他,然后,再来跟我算小宝的账。”慕容凌这是**裸的威胁恐吓加无赖。
“你扯那么远做什么?看看我儿子,手紫了衣服破了,眼睛也青了一块,就算去县衙,也不能断你家小宝有理。”王氏拉着儿子的衣服袖子,指着一块块伤痕说。
“你家儿子身上有的,我家小宝也有,而且——”慕容凌见王氏讲蛮理,心里乐着呢,正愁这地方没有啥好玩的,送上门就陪她娱乐一下呗。
他返身窜上楼,然后又窜下来,也不过是眨眼功夫,就一手挑了小宝那件打架弄破的衣服往王氏面前一杵:“小宝的衣服也破了,身上也有伤,只是现在病了,不好下来。如果你想对质也行,小宝要是下来再受了凉吹了风,弄出什么毛病来,别说是我赖在你身上,所有的医药钱,还有什么补品,我们因为照顾小宝耽误了做生意的补偿,可统统都要你赔。”
“那,我家孩子要是也病了,也要吃药,也耽误我们做生意,也得你赔。”
“你家孩子是你自己拖来的,我又没请你们来,大家都长眼睛看着了,怎么要我陪?难道多少年以后,你家孩子打个喷嚏还说是这次打架打的,也要我们陪?”
“你——总之,我们不会赔你家小宝什么的。”
“我们也没有打算赔你家孩子什么。”
“不赔就不赔,谁稀罕。”
哈哈,被慕容凌一番正理歪理气的晕头转向的王老虎终于一个不慎掉进了猎人的陷阱。
这机会,慕容凌抓住可就不放了,岂止不放还想趁机找回来两个。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我们赔,但是我家小宝的你得赔。”
王氏傻了,原来有人比她还不要脸。
“凭什么,我们都没有要你们赔了,还要我们赔?做梦!”
“凭什么?凭我家小宝就是比别家的孩子宝贝娇贵。我不妨当着大家的面说一声,以前的事情,紫苏大度不跟你们计较,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们做事情不要太过分,我可没有那么好受人欺负的。”慕容凌声音冷冷的。
“那,我们这事情,不能就这么完了。”王氏心有不甘地小声嘀咕,眼角余光见自己的同盟军瘦孩子跟他娘已经不见了踪影,难怪半天都没有声音。
呸,说好一起的,见势不妙就自己开溜,真没有义气,谁活该在这里做靶子被人打?要是她争赢了,那一家肯定又会屁颠地来分好处。
这么一想,王氏心里不平衡了。
于是,当慕容凌回了一句:“是没完,你还没赔偿我家小宝。”时,王氏拉起自家孩子,狠狠丢下一句:“咱们没完,等着瞧。”连刀都没想起要回去,就灰溜溜地钻进人群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