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红云遭劫难 天地亦悲伤
话说红云从紫霄宫听道回来,急忙闭关参悟在紫霄宫所记下来的成圣之道。谁想,竟然万年一无所获。女娲成道后红云在人族中住了五百年,回到五庄观,想继续修炼,可是还未及五百年就被老子成圣给惊醒。没想到一日之间五人都已成圣,得到鸿蒙紫气的人就只剩下自己还没有任何收获。红云为此心焦不已,也不顾镇元子的劝说,强行闭关。这一坐竟然又是万年有余。可是还是一无所获。红玉心道:“难道还是机缘未至吗?还是本来就不是我成道之时?”红云纵然心中有疑惑,但谁又能解呢?红云站起身来,对镇元子道:“兄长,我想到洪荒中游历一番,看能否寻到自己的那份机缘。”镇元子何等人物,一眼便看出红云眉宇之间,似乎有一股死气若隐若现,急忙拦住红云,道:“贤弟,不可。贤弟可还记得当日昆仑山论道之时,老子之言吗?我看,恐怕真让老子言中,你的一劫应该是应在此时啊。”红云苦笑道:“兄长,我有何尝不知,难道不入洪荒就能躲过此劫吗?就算能躲过,那下一量劫呢?再说有劫难,谁又知就没有机缘呢?这一个量劫的因果,应该在这一量劫了结,也许我还会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啊;如果因果此量劫不去了结,到了下一量劫,恐怕我是十死无生了。”镇元子听罢叹了口气,拍了拍红云的肩膀,叹道:“咳,贤弟说得也是道理,如此我便不拦你,一切多加小心了,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回来,有兄长陪你一起面对。”红云眼含热泪,向镇元子行了一个跪拜之礼,然后洒泪出了万寿山。
红云来至洪荒,行将多日,也是一直未找到自己的机缘,对此,红云也不强求。他此番主要是历劫而出。但红云始终未明白自己到底和谁结下因果,而且此因果似乎还很大。红云就这样一边寻找机缘,一边想着自己的因果,慢慢悠悠的在洪荒中行走,转眼间便游历了百年。
这一日,红云正在空中慢慢飞行,心中正思考着自己的机缘之事。突然元神跳动,心生警兆,红云回过神来,忙将神识外放,发现万里外一个黑影,转瞬间已到自己的背后。红云忙施展流云九变身法,身影一分为二,两个红云是气息相同,虚实难辨,使对方攻击无法锁定真身,避过黑影的致命一击。红云仔细观瞧,一看来人,红云一愣,原来认识,来者正是妖师鲲鹏。红云怒道:“鲲鹏,吾与你有何仇怨,何故预置吾于死地?”鲲鹏阴阴的一笑,声音犹如小儿夜啼,“红云小儿,看来你却不自知,罢了,我就说你听,让你死个明白。当日紫霄宫听道,若不是你让座于准提那厮,吾怎会失去成圣机缘,就凭这点,你就是死上千回万次,也是难消本老祖的心头之恨。”红云忽然想起紫霄宫让座之事,其实对于此事,红云心中也是耿耿于怀,让座之时,谁会想到那六个座位就是圣位,天下修士哪个不想成圣呢?红云也是修士,也是时刻想着成圣。如果在当初便知道,那就是圣位的话,别说准提言语相求,就是强行抢夺,红云也是不会让于准提。红云看着鲲鹏,冷冷一笑,“鲲鹏,若论此事,与我何干,你保不住座位,那是你修为不济,岂能怨得他人,吾看你是心中惧怕准提,不敢找他报仇,就把怨气撒在吾的身上。哼,你真的以为,吾就是好相与的吗?”鲲鹏听罢面色铁青,咬着牙道:“红云,今日我便打杀于你,拿回那本属于我的机缘。”红云听此话,心中一已然明悟,“鲲鹏,原来你是想要我身上的鸿蒙紫气,哼,那要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了。”言罢身体一晃,又出现一个,身穿红袍的道人。鲲鹏见此,阴阴的一笑,也不惊讶,身形一闪攻向红云,两人战至一处。红云虽然从未与人争斗过,但他见过的争斗场面何其之多,虽然自身争斗经验不足,但是红云本就是天资聪颖之人,也研究过争斗的技巧,虽然争斗手法有些生疏,但是也不落鲲鹏下风。两人打得天昏地暗,星月无光,难分难解。鲲鹏见久攻不下,便祭出一个如宫殿一般的法宝砸向红云红云无法,只能让善尸前去抵挡。这时突然一红一绿两道光芒攻向红云,红云无法,只能再次施展流云九变身法,化做道道虚影堪堪躲过两道光芒的攻击。红云仔细观瞧来人,却是一个面露凶狠,白眉白须,身着惨白色道袍,血红色袖口衣领的道人。此人红云却也认识,也是紫霄宫听道之人,正是血海冥河。红云知道今日恐怕很难全身而退,只能拼死一战了。也收回善尸,化做散魄葫芦,祭出红砂,护在自己周围。冥河、鲲鹏也不答话,联手攻向红云。红云修为本就低于两人,何况两人又是联手,红云怎能抵挡,只能施展流云九变身法,与二人周旋。边逃边战。奈何怎能抵挡,时间一久,法力消耗甚巨,难免露出破绽。鲲鹏见红云露出破绽,又祭起他那宫殿般的法宝,砸向红云,红云见再也无法躲避,便心中发狠,也不躲避,满天红砂全部攻向鲲鹏,将鲲鹏团团围住,狠狠地攻击鲲鹏的元神。冥河一见,心中大喜,忙挥剑向红云攻来,红云眼中闪过一道决绝的光芒,只听见红云一声大吼,身体内一道白光疾速飞向冥河。鲲鹏的宫殿形法宝狠狠地砸在红云的背上,一红一绿两把长剑当胸而过,红云的手拿着葫芦,身体落向洪荒大地。就听见空中传来一声巨响,原来从红云身体内飞出的白光乃是红云的元神,红云控制元神飞向冥河,然后“哄”得一声自爆开来。等白色烟雾散开,就见冥河身体残破不堪,口喷鲜血,手中一面黑色旗子,鲲鹏元神萎靡,身体比冥河还惨,鲜血不断流下。这时就听得空中一声大吼,“还我贤弟命来。”只见一白一绿两道光华,狠狠攻向鲲鹏和冥河。鲲鹏马上现出巨大的大鹏真身,向北方遁去,只听得一声惨叫,鲲鹏身影消失不见,无数的羽毛从空中缓缓落下。白光化做一把拂尘,飞回镇元子手中。冥河见一道绿光向自己打来,忙将自己的亿万分身放出,挡自己的身前。等绿光将冥河的分身打杀干净后,冥河的身影早已不见。
镇元子起身便要去追鲲鹏,突然红云的声音传入镇元子元神之中,“兄长,不要追了,你快下来,我还有事要交代。”镇元子神情一愣,忙飞身而下,抱起红云,“贤弟……”言罢已是泪流满面了。“兄长,你且助他一助。”然后眼望空中。镇元子抬起头来,向空中一指,只见空中慢慢的形成一朵白云,白云收敛,化成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道人,就见白袍道人飞身直下,跪在红云面前,唤道:“父亲,是孩儿害了你啊。”红云一脸慈祥的望着这道人,“痴儿,莫说混话,干你何事,为父早知有此一劫。”道人呜咽道:“父亲……”红云缓了一口气又道:“孩子,待为父去后,你便寻一圣人,拜入其门下,遇到难事,可向你镇元子师伯请教,快去。”道人口中直呼:“父亲……”给红云磕了三个响头,又向镇元子磕了一个头。然后眼含热泪,飞身而去。红云将葫芦微微晃动,将满天的红砂收起,看向镇元子,“兄长,恐怕弟不能伴在兄长左右了,望兄长保重。”镇元子满眼泪水,口中直呼:“贤弟……”红云眼望西方,满脸怨色,一声大喊:“你妄为圣人啊,妄为圣人啊……”又向虚空看去,撕心裂肺的喊出:“我好恨那,好恨那……”声音直贯长空,传遍整个洪荒,洪荒生灵被这惊天的恨意直吓得浑身发抖,就连六位圣人也觉得,冷意袭身。此刻就见红云的身体,慢慢消散,随风而逝,只剩下了一滴龙眼大小的血珠,镇元子将其收入葫芦中。镇元子手拿葫芦,望着已经消散的红云,满眼泪水,站起身来,大呼道:“贤弟,走好啊……”声音渐渐低落,言罢已是泣不成声。天空落下细雨,雷声沉沉而过,风在轻声呜咽。天在哭泣,大地在悲伤,河流在奔涌,大海在咆哮,为这一位洪荒大贤抒发着心中的不满,为这一位大神的陨落而悲伤。片片花瓣徐徐飘撒而下,为红云,这一位洪荒大神,做最后的一次践行。河流奔涌了,大海咆哮了,狂风呜咽了,雷声怒吼了,一切都在诉说着,这位大神留下来多少的遗恨和悲伤……。待一切平静之后,空中只留下数位圣人的轻轻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