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bastian笑起来，蓝眼睛里湖水荡漾：“君可，这就对了，跟着感觉走。我第一眼就喜欢你，所以我要追求你，不计任何代价，哪怕那时候我不是自由身，当时Lapo还和我纠缠在一起。你不知道我第一次占有你的时候有多感动，像长久流浪的孩子找到了家，如释重负。我们的身体碰撞出惊心动魄的**，你能否认吗？我觉得我们不是初遇，我们是各自兜兜转转寻找了千百回，跨越万水千山，终于久别重逢，我们的身体是严丝合缝的契合。君可，我迷恋你的肉体和灵魂，我不怕受伤，我有勇气把真实的情感摊开在你面前，哪怕在你眼里不值一哂。爱情就是犯贱，男女皆如此。这种卑贱是最高贵的卑贱，是通往天堂的荆棘之路，不肯低下高贵头颅的人，不配拥有爱情。”

她深深感动，Sebastian正是低下了头，所以征服了她，他的姿态是卑微的，心是柔软的，她心甘情愿被他缠住。自由固然宝贵，可是每天都有无数人宁可牺牲自由来换取一份恋情，她也不能免俗。

Sebastian很想再要她一次，在这个落雨的湿润的夜里，她袅袅婷婷地走向床铺，结结实实地把自己包裹在柔软的丝被中，该死的Hotel，他们提供的是两条被子！该死的中庸之道，为什么想要偏偏不能要？

他张开腿压住她，不安份的手钻入被窝里探索她的肌肤。他从不掩饰自己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他健康、年轻，为什么不呢？不懂得享受性的男人不算成熟。可是羡君可只从被窝露出一张娇娇俏俏的小脸和十根手指尖儿，红艳艳的朱唇轻启，她对他说：“中国人认为休养生息、有张有弛才是长寿之道，健康永远是第一位。我想你今天的份额已经用完了，make love这件事，须得有所为有所不为，克制一些，享受的时候才更加畅快。明天吧，好吗？明天满足你？”

他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钻进被窝里，亮一盏台灯，看书。她看他安静下来，掀开被窝钻到他那一侧，他张开胳膊欢迎她，她舒舒服服的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他用手梳理着她渐渐干燥的长发，她就在温柔的摩挲中渐渐睡着了。Sebastian翻了小半本书，倦意上来，不知不觉身下也就疲软下去。他感到有点失望，又觉得心里很平静，羡君可和他在床弟之事上是冷热两极，如今都在努力往中间靠，也许有一天他们会达到最好和谐，彼此交融成最舒服的温度，不烫，也不冰冷。

他抱住她滑入被窝，干净的浆过的白床单散发着清香，他抚摸她的背，她在睡梦中安静如猫，她的背像细瓷，最好的英国骨瓷，哦，不，是中国的古董瓷，泛着温润的细腻的贝壳光。他沉溺在这种抚摸里，她的肩膀圆润摸不到骨头，可是锁骨那里深陷的小窝能让他看一眼就陷进去。指尖传递着温度，他很有耐性，他知道这美丽温婉的身体是属于他的，她皮肤的味道让他安然入睡。

天刚亮的时候，再次落雨，短暂的阵雨把天空洗

得干干净净，一丝云都没有。

他们睡个懒觉，起床后在花香四溢的露台上享用早餐，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天地，丰盛的食物送到房间来，新鲜的果汁、冒着热气的咖啡、各色奶酪火腿盛在盘子里，脆脆的面包都是现烤的。羡君可像个小孩子一样努力吃，饿极了的模样。Sebastian调侃她：“昨天在雨里的运动太激烈了？”

她脸上比朝霞还红，想起在车里她骑着Sebastian的忘我痴缠，她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嘴上不饶：“你们中国人的哲学是可以做，却不能说？”

羡君可愈发尴尬，她确实是掩耳盗铃，其实她也蛮享受的，却不能这样淡定地承认她乐在其中。

她低下头去，狠狠用刀子切开面包，把奶酪片和火腿用力塞进去。他笑起来，放她一马，可爱的小处女，受不住几句调侃。

Check-out之后，他们开车去Sebastian曾经读书的学校，出乎意料的是，这所寄宿制学校位于一座华丽的城堡之中，为了关照第一次游览的羡君可，他们跟着导游一起参观迷宫花园、修道院教堂和宫殿的一部分。在穿过绘满华丽壁画的白色拱形长廊时，一条铁链象征性地隔开一角，那里有许多漂亮的少年进进出出。她悄声问：“那里我们不能去吗？”

“嗯，那就是我曾经读书的学校，不对外开放的。”

她吃惊不小，虽然听说高度现代化的德国仍有不少利用旧时修道院改建的私立学校，但只是传闻，从来没见过。没想到学校就坐落在这样明亮辉煌的地方，导游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教堂内部气势恢宏的装饰和雕塑、悠长的历史、显赫的贵族传承，她一直在走神，想着Sebastian少年时代是什么模样呢？

最后穿过花园走出来的时候，她回头在看那迷宫般的白墙红顶的宫殿，那高耸入云的教堂尖塔，难以置信Sebastian就是在这里读中学。

Sebastian带她绕着城堡外部散步，介绍说，Salem这座私立学校虽然规模不大，却是德国最顶尖的私立寄宿制中学之一，１９２０年的时候就设立在此处，规模不大，只有六七百学生，30%是来自全世界40多个国家的外国小孩，亚裔和非洲裔的都有，总体来说男生居多。Sebastian在这里差不多度过了五年时间，直到大学入学考试。

羡君可没读过寄宿制学校，充满好奇，Sebastian指着那一整排的白色城堡说，这是以前的皇室行宫改建的，他曾经就住在其中某一间，设施齐备，虽然空间不算大，但舒适度和在家里差不多，除去卧室，另有公用的厨房和电影院、图书馆、游戏室，很多同龄的小孩子一起打发时间，一点儿也不觉得无聊，父母可以随时来看望。闲来还可以去附近牧场骑马，或者骑山地车到湖边去散心，

羡君可想，真是天堂般的校园生活！忍不住问：“

申请这样的学校会不会很难？”

“应该吧，我那时候年纪还小，都是父母操办，也许学校有某些严苛的审核标准，但我不是太清楚。”

几个男孩子结伴而行，从他们身边走过，羡君可的眼睛忍不住跟着转弯，都是漫画里走出来般的美少年，清一色瘦且高的H型身材，衣着考究，容貌清秀，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脸上是青春洋溢的微笑，自信而大方。其中有一个很像韩国人的小男孩，其他白种男孩子难辨国籍，彼此用流利的英语交谈。十几岁的Sebastian就是这样吧，娇嫩的金发少年，天空般澄澈的蓝眼睛。

她还在盯着看，听见Sebastian惊喜万分地和一个中年男人打招呼，他穿着整洁的黑色衬衫，银灰色领带扎着高雅的双层结。他们紧紧握着手，压低声音交谈。Sebastian招呼羡君可过去，介绍说是他的“女朋友”，她心里开出花来，面上努力保持镇定，和那个男人握手问好。Sebastian说这是他的英文老师，现在仍在这所学校教书，这位老师一开口就是标准伦敦腔，怪不得Sebastian也是改不掉的英国口音，这所学校里除了德语，英语也是日常的生活和教学语言。

寒暄了好一会儿，这才告别老师继续往田野上走去，绿草成茵，高大的果树和整齐的葡萄藤生机勃勃。Sebastian说他读书那会儿特别爱骑马，爱运动的习惯在那时候就养成了，学校里阳盛阴衰，管理严苛，所以就靠运动来释放青春期过剩的精力。

他们坐在一张长椅上享受阳光和微风，Sebastian吻着她苹果般的脸颊，悄声说：“我一直耿耿于怀我们在Pescara认识的时候，你觉得我是那种想睡一睡东方女孩子的变态德国男人，这个误解真的让我很受伤。其实在少年时代我就是在这种国际化的学校里长大的，我对东方人也好，黑人也好，没有什么特别的偏爱，也没有歧视，更不会觉得神秘。以前一起上课的同学里不乏东方姑娘，中国人日本人新加坡人泰国人都有。君可，我第一眼被你吸引，固然是因为你典型的东方美吸引了我的眼球，但本质上，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一个富有魅力的女人，和你的肤色种族毫无关系。”

羡君可笑起来，握着他的手，吻他，表达无言的歉意，她说不出口，其实更深层次的原因是Michael告诫她远离Sebastian这个富贵人家的花花公子。Sebastian本就对Michael好感匮乏，再说出这件隐秘，他恐怕要恨死Michael。

于是她轻松地说：“其实我并没有真的那样想，在德国这么些年，我早已对男人们色迷迷的打量习以为常。在德国大城市里各个种族都有，我没觉得自己身为中国人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对于德国男人的示好我通常都是敬而远之，唯独对你例外，你应该高兴。”

Sebastian站起来，敬个礼，笑说：“深感荣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