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po从健身房回来的时候，看羡君可好像心事重重，问她怎么了。羡君可告诉他Michael想调到科隆来，便于照顾母亲，她感到担忧。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特地告诉你？”

羡君可气不打一处来：“Michael跟我不只是一般同事关系，他很照顾我的，我们也很谈得来，可说是很不错的朋友。”

“那你就是喜欢他喽。”

“才不是呢，他级别挺高，严格来说算我上司。”

Lapo耸耸肩：“那就是他喜欢你，所以才把私事都说给你听。男人告诉你他跟老婆不和，或者母亲身体欠佳之类的话题，都是为了勾起你对他无限的爱怜和同情，慢慢的、慢慢的你们就走得近了。这是一种极其隐秘却有效的勾引策略，你不懂吗？”

羡君可一脸惊讶和迷惘：“Lapo，为什么要这样说Michael呢，他不是那种人。”

Lapo笑着说：“单纯的君可，今天那个Michael看我的眼神，就好像一头雄狮子在打量另一头狮子，判断他和我争抢你这头母狮子的胜算有多少。男人这种生物，你还不懂，慢慢学吧，我这话日后你一定会有机会验证。”

“Lapo！你别信口雌黄了，你们男人花花肠子太多了！我不听我不听！“

Lapo摇摇头不再说下去，自去厨房忙活，羡君可继续熨衣服。

在波恩家中，Michael和他母亲也在聊天。

“Michael，你真的决定调回科隆吗？其实你在法兰克福对你的晋升更有利。”

“妈妈，我说过，没有什么比家庭更重要，我现在三级的年薪已经很不错

，房子也买了，钱，足够花，升职是迟早的事情，顶多慢一两年吧，我已经升得很快，缓一缓也好，免得遭人妒忌。”

Schmann太太叹口气：“Michael，妈妈欠你的太多了，我这个身体太不争气，我真的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其实我可以去住老人之家，那边有专业的护理人员，不需要你日日守着我。”

“妈妈，除非逼不得已，我不会送你去那儿的。那里都是老人，暮气沉沉，我希望你待在大城市里面，热热闹闹，开开心心。何况妈妈你还年轻呢！住什么老人之家！”

“我都60出头了还不算老？”

“妈妈永远年轻漂亮！”Michael搂着母亲，亲着她皱纹满面的脸，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悲是喜。

“今天那个中国姑娘，挺可爱的。”

“你说羡君可？她确实不错。”

“仅仅是不错吗？”Schumann太太眼含笑意看着儿子。

Michael低下头去避开母亲的目光。

“你暗恋着那姑娘吧？说好的陪妈妈一整天，见了那姑娘就神不守舍了。”

“对不起妈妈，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打我两下？”

Schumann太太笑起来：“喜欢她就追啊，你现在是单身，那姑娘也是单身，有何不可？今天她身边那个小伙子不要紧的，一看就是同性恋。”

“妈妈，你怎么知道？”Michael大吃一惊。

“我是老师，同时也是辅导者，学生有了无法和父母朋友沟通的问题就会找我，有同性恋倾向的男孩子是什么样的眼神和举止，我的经验太多了，一眼就看得出来。”

Michael捏捏眉心，原来羡君可说他有爱人是特意为那男孩子遮掩，这个姑娘心地太善良了，总是对人掏心掏肺。他突然觉得轻松了不少，站起来煮咖啡，单独给有心脏病的母亲做一杯无咖啡因的。

母子二人吃着小饼干享受咖啡，Schumann太太问：“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Michael讶异道：“妈妈，何出此言？”

“昨晚我看见你偷偷在书房里翻老照片，你生父的照片和一些剪报。”

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母亲的眼睛，他只好承认：“是的，妈妈，我在找有关他的一些东西。”

“他？你还是不肯以爸爸称呼他。”

“妈妈，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何苦要以他的儿子自居呢？”

Schumann太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握着儿子的手说：“是妈妈对不起你，年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我做错了很多事情。如果选择另外一条路，也许你会有不同的生活轨迹。”

“妈妈，我现在很快乐，真的，我感激你对我的抚养和教育，让我成为一个正直的善良的独立的人。”

隔了很久，Schumann太太问：“最近有没有你生父另一个孩子的消息，我都不记得那孩子叫什么了。”

Michael转身去把杯盘放进洗碗机，他不敢对母亲撒谎，背对着母亲含糊地说：“偶然在社交场合见过那个孩子一次，长得很英俊，蓝眼睛比他父亲还要迷人，五官继承了他母亲的美貌，长得比我好看多了。”

Schumann太太笑起来：“Michael，你在妈妈眼里是最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