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冬雨_30、伤心曲(1 / 1)

囚爱豪门情人 琪安 1574 字 10个月前

A公司科隆分部很大,项目也多,直到Michael来出差的第三天,周五晚上,羡君可才有机会见到他。Michael穿着厚厚的羊毛大衣,里面是朴素的衬衫套着毛衫,七成新的靛蓝牛仔裤,不系领带,正是一个标准的平易近人的上司的模样。

“如果晚上要喝酒的话,我们不如坐地铁去吧,开车反而不方便。”

“没关系,我开车吧,喝无酒精的啤酒,这样可以把你送回家,太晚了一个女孩子坐地铁不安全,也不知道今天玩到几点。”

羡君可请Michael去了一家熟识的中餐馆,老板很热情,她点了水煮牛肉、香菇炒青菜、糖醋里脊、椒盐大虾,分量给得很足,还额外送了两个他们自己做了吃的三鲜肉包。

“点这么多,我们俩吃得完吗?”Michael瞪大眼睛问。

“我请客能不大方些吗!我们中国人讲究请客吃饭一定要有所富余,才算礼貌。这家菜的口味还不错,你试试看。”

水煮牛肉有点辣,Michael呛了一下,羡君可咯咯笑起来,他喝了好多水:“君可,你能吃这个?”

“我酒量好,吃饭也喜欢辣的,我们家乡的姑娘都差不多这样。”

“我原本以为中国姑娘都不喝酒的,乖乖女。”

羡君可笑眯眯地说:“我老家四川是产好酒的地方,几乎人人都喜欢小酌几杯,我爸说,女孩子有点酒量,出门在外有底气,不怕被男人灌倒。”

Michael笑起来:“你在A公司一喝成名,谁敢灌你!”

羡君可想起新员工入职之后,有个性格活泼的同事组织了一次聚会,其中有个巨能喝的美国人Peter,拉着大伙儿玩扑克游戏,每一轮输的人就被罚喝一杯纯的龙舌兰。游戏规则特别复杂,烧脑细胞,除了精通规则的Peter,大伙儿大多都是输的。羡君可输的次数也挺多,喝了好几杯,龙舌兰又冲又烈,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玩到最后,一屋子东倒西歪,只剩羡君可和Peter二人厮杀,慢慢的他不太清醒了,开始输,俩人你一杯我一杯,不相上下,Peter最后去厕所吐了,羡君可还去敲门说:“嘿,吐完了我们继续玩啊,我已经掌握到诀窍了!”

第二周上班,Peter就用公司电邮把羡君可的英勇事迹渲染宣传了一番,然后她的外号就叫做“喝不倒的Jun Ke”。

羡君可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解释道:“其实也没那么夸张,我就是要强,死撑。”

“说起来一直没问过你,你一个中国女孩子干嘛跑到德国来学机械这么苦的专业?就算德国姑娘也少有自愿当女工程师的,这是个对智力和体力要求都很高的工作,学习的过程也很漫长。”

“我爸就是设计飞行器的工程师。我受爸爸影响,从小就不喜欢女孩子的玩意儿,最大乐趣就是缠着

我爸教我组装飞机模型,越复杂的越喜欢。”

“原来如此,那你这么些年在外面,你爸妈很惦记你吧,中国不是都是独生子女吗?像你年纪相仿的这一代应该都没有兄弟姐妹。”

羡君可叹口气:“是啊,爸妈当然也牵挂我,不过,是我自己不愿意回国发展。”

“为什么呢?”

羡君可看着Michael,他有一张诚恳的脸和善于倾听的性格,可是这件事情,还没有到可以和他聊的程度。

“不说这个了,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你圣诞节打算怎么过?”羡君可转移了话题。

“回波恩老家,和我母亲一起过。你呢?去Pescara找Sebastian吗?”

羡君可心里咯噔一下……Michael还真是每句话都戳到痛处,她假装很淡定地说:“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不是因为去Pescara出差的话,也不会和他见面的,何况他应该也和家人一起过圣诞节吧。我已经申请了年假,连着圣诞公休,可以回中国待20天左右,要1月中旬才回来。”

Michael点点头:“Sebastian看起来就不是个靠得住的人,你别跟他走得太远,比较明智。”

羡君可沉默不语,手机滴滴一声,她把手伸进衣兜里,握住手机仿佛握着火炭,看,还是不看?Michael以为羡君可觉得当着他的面不方便看手机,扯个由头去上洗手间,她这才把手机掏出来,确实是Sebastian发来的短消息。

……

亲爱的君可,我独自在餐厅吃饭,圣诞节前到处都是人,满地都是可爱的小肉球滚来滚去,好像全德累斯顿的小孩子都上街了。餐厅人满为患,我一个人独占了一张桌子,十分不安,我额外给了很多小费,多得侍应生都不好意思收了。我其实是在为那三个空位买单,我整个人散发着请勿靠近的悲伤气息,脸色灰暗,所以即使外面站满了等位的人,也没有哪怕一个人来请求跟我拼座。其实我挺想有人来跟我瞎扯几句的,至少可以把我从对你的思念中拉出来哪怕五分钟。我从来没有这样思念过一个女人,除了我母亲刚去世的那一年。

……

羡君可突然眼角润湿,几乎想回复一句圣诞快乐,可是Michael回来了。

饭后Michael开车去了小酒馆,在科隆大教堂附近,夜色中的哥特式教堂分外阴森恐怖,灯光把那些精雕细琢的天使和圣人们都笼罩在冷冷的蓝光之中。Michael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和羡君可一起步行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他们走到了小酒馆,现场乐队正卖力演出,几个同事陆陆续续都来了,大家挤在一张不算太大的桌子上,音乐震耳欲聋,说话的时候不得不凑在耳边。男人们喝了一点酒,脱了衣服,汗渐渐冒出来,身上的体味混着酒味儿,说不出的奇怪,羡君可忍不住

想起了优雅的Sebastian,他总是衣冠楚楚,体味清新。

有个同事认识那乐队的主唱,事实上这个地方正是他选的。这会儿借酒发疯,跑上去和那主唱一起高吼了一首满是粗口的德语歌,同事们站在椅子上大声叫好。德国男人大多这样,上班的时候都是衣着光鲜一本正经,下班两杯酒下肚,疯狂的一面就暴露无遗。

有个同事推推羡君可:“君可,你不是很会唱歌吗?有次公司聚会你还表演了一次,去唱一首好听的,他唱得太难听了。”

羡君可忙摇头:“不要,太丢脸了,公司自己人私下玩玩也就罢了,这可是公众场合。”

Michael一直在法兰克福,没听过羡君可唱歌,跟着起哄,一直拿胳膊肘拱她。羡君可佯怒瞪他一眼——明明喝的是无酒精的啤酒,怎么也跟着发酒疯?

一个同事已经冲上台,对着麦克风大吼:“圣诞节快到了,送份大礼给各位,欢迎我们的东方美女,君可小姐,为大家来一曲!”

酒吧里的男人都沸腾了,用力拍桌子,震耳欲聋。这下逼得骑虎难下,Michael凑在羡君可耳边说:“只要是美女,随便哼哼两句就能对付了,大伙儿都开心呢,不要扫兴。”

她心里苦笑,Michael叫的科隆分部的同事都是和他资质差不多的,每个都高她一两级,得罪不起,只好去到台上,和乐手商量两句,选了碧昂斯的一首歌《If I Were A Boy》。

……

If I were a boy

如果我是个男孩

I think I could understand

我想我可以了解

How it feels to love a girl

要怎样去爱一个女孩

I swear I''''d be a better man

我发誓我可以是个好男人

I''''d listen to her

我倾听她的每句话

Cause I know how it hurts

因为我知道当你失去挚爱

When you lose the one you wanted

后那心痛的感觉

Cause he''''s taken you for granted

因为他将你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

And everything you had got destroyed

将你的一切全部摧毁

……

唱到最后,羡君可的眼里满满的全是泪,为什么,她总是被辜负的那一个?掌声和叫好她都听不见了,只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