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冬雨_5、问芳名(1 / 1)

囚爱豪门情人 琪安 956 字 10个月前

又谈了一会儿,羡君可胆子渐渐大了,看他也掏出一本书翻看,便问:“你在看什么书?”

他递给她看,是歌德的诗集。

“抱歉,我看的是这么无聊的东西。”他故意这样说。

“不,很高雅。我喜欢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当然,是中文版的。”

他心里默赞,这确实是个有学识涵养的姑娘,他说:“翻译这件事儿其实吃力不讨好,文学必须原滋原味地阅读才能体会全部的美感。比如你们中国的诗,那是绝对无法准确翻译的。”

“你喜欢中国诗?”

“嗯,我喜欢Juan Min Tao和Li Bai,当然我只看过译本,原文我曾经听一个香港朋友朗诵过一次,那韵律感和节奏感太妙了!没有任何其他语言可以媲美!其实我喜欢的中国诗人还有很多,不过只有这两个名字的发音对我这个德国人而言比较好记。”他怕解释不清楚,在羡君可的笔记本上写出拼音。

羡君可脑子里的计算机搜索了一下,恍悟过来,他说的是“陶渊明”和“李白”,她心里按了个大大的赞!出于母语者的优越感,不由得卖弄了一下:“陶渊明的名字不是这么拼写的,而且姓名的位置不对,中国人的姓在前面。Tao Yuan Ming,这样发音才对,ing这个音的g是代表鼻音,不必念成k,但是缺了不行。”

德国人发Yuan这个音是按照Juan来拼写,这对中国人来有点滑稽。德国男人一脸服善受教的表情,认真听羡君可讲,他是真诚的,在知识层面上,他像一块海绵,时时刻刻准备吸收新资讯。

羡君可突然觉得话说得太多了,人之患在好为人师。她止住了

滔滔不绝,沉默喝酒。

“怎么不讲下去,你讲得很有意思!”德国男人意犹未尽。

“你知道孟子吗?和孔夫子齐名的哲学家,他曾说,人有个很要不得的大毛病——就是动不动自诩为老师,硬要灌输自己的想法给别人。”

他回味了一下,露出洁白的牙齿粲然一笑,以柔和的声线这般说:“我不以为然,两个人互相交流思想是人间乐事,你我能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又各自学到了新的东西,何乐而不为。你们中国的孔夫子不也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吗?”

哦天啊!羡君可在心里喊——他真有魅力!她从来没有和德国男人聊得这么投机——当然,是指工作之外纯粹的闲聊。两人一拍即合,头凑在一起,低低聊了一会儿中国的文学艺术。

一杯酒结束,羡君可看看手表,五点多了。

他瞥一眼,是LeCoultre(积家)的古董表?这是手动上链的镀金女表,表盘秀气,红色鳄鱼皮表带是后配的,这姑娘的和品味很不错,也有一点经济能力。

他忍不住赞了一句:“这表很好,是积家1960年代的经典款,原装表带是棕色的,但红色表带更配你的肤色。”

羡君可眼里光芒一闪,他得意了,他挠中了她的痒处。可是这个姑娘起身要走的样子,他忙站起来,帮她穿风衣。

“你有事要走了吗?允许我送你一程吗?我车子就停在外面。”他突生不舍。

“不用,谢谢了,我就住在XX Hotel,走路就到了。”

他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不过瞬间用礼貌的微笑压了下去。天赐良机,这个女孩绝对不能放过,他忙说:“我们似乎还没有互相

介绍过,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叫Sebastian Baier。如果你不嫌我冒昧的话,可否请教芳名?”

对啊,聊了这么久,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羡君可想了想,从手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来双手递给他。德国男人看得很仔细,这是一张朴素的名片,以德语字母拼写出羡君可的名字,机械工程专业硕士,担任A公司的工程师和项目经理。联系方式只有电邮和办公电话、公司地址,公事公办的态度。

他谦虚地问:“你的名字怎么念才对?”

“我的名字是羡君可,没有德语名,Junke这个名字念起来容易让很多德国人误以为是男名Jung,和那位著名的荣格医生类似,我也就将错就错了。

羡君可凑近了,教他要分开念Jun Ke,而且Jun的发音尤其要注意。二人靠得很近她神情像个老师一样认真,身上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栀子花的基调,他细细分辨,是Flora by Gucci,恰如其分的选择。

德国男人很客气地说:“你看起来很年轻,没想到有这样厉害的学历和职位,A公司非常有名,很高兴能认识你这么漂亮的项目经理!”

羡君可忙解释:“被称为经理只是个虚衔,说穿了我就是个普通的工程师,负责设备采购和生产线安装,还经常在工厂里和技工一起干活儿,搞得一身油污。”

哦,真是个迷人的姑娘,他诚挚地:“很高兴认识你,抱歉我没有名片在身上,我是个自由职业者,很少用那东西。不过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相信我。”

他的笑容意味深长,羡君可从兴奋的情绪中渐渐镇定下来,重拾东方女孩的矜持,不再多说,就此告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