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赵元佐真将马骉从擂台上摔下去,不摔死也会摔个半。
赵元佐初来乍到不想伤及性命,便对薛枭一道:“一一小妹你召唤几个力气大的汉子站在台口接马骉!我想教训这小子可又不想害他性命,只能让你帮忙了!”
薛枭一一开始还担心赵元佐不是马骉对手,听他这么一讲心中便有底;莞尔一笑道:“元哥哥放心,上去后使劲打这狗小子;让他认识一下马王爷长着三只眼!”
玄一道长发出开打的命令后见赵元佐迟迟不上台,走向台口喊了一声:“大宋皇子……”
说言未了,便见赵元佐飞身而上;此前身上的铠甲已经脱去,头盔也搁在台下;只穿一件红色长袍卐在腰间,软靴绑腿;长发用簪子簪在头顶。
这样的发型装饰是薛枭一提议束起来的,此前赵元佐的头发乱糟糟像个鸡窝;他和薛枭一骑着汗血马从皇城滩往皇城窝赶回时薛枭一给他弄成束发的。
赵元佐一跳上擂台,下面的观众立即惊呼他的年少清俊;而对手马骉却显得粗疏鲁莽。
马骉见赵元佐跳上擂台,不无讽刺地冷哼一声道道:“小子,你不是会降龙十八掌吗?全都使出来!”
马骉有牛羝麦草垛子的蛮力,他本是薛维汉手下一个指挥使,指挥使放在后世就是个一个营长;带500兵。
回鹘国的军事建制效仿宋朝,设四级军事建制——厢、军、营、都。
厢的军事长官叫厢都指挥使。军的军事长官叫军都指挥使。营的军事长官叫指挥使。都的军事长官叫都头。
都头如果跟现代军事长官比对的话相当于连长,指挥使相当于营长;军都指挥使相当于省军区司令员,厢都指挥使相当于战区司令官。
马营长在老长官薛将军退出回鹘军队后觉得自己是个汉人失去靠山,再呆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便就解甲归田在马家庄耕耘土地;又学老主人在汉城草原申请了一块草场牧羊放马。
薛维汉今下午一接触赵元佐就觉得这个皇子武功功夫很深,刻他又说自己是汴梁皇家编纂局的编纂;为编纂地理志赶来河西走廊实地考察,后来又说他在七星璇玑洞修行被一场大风吹刮到祁连山来。
不管怎么说,皇子赵元佐和自己的宝贝孙女一一已经对上眼,薛维汉心中高兴;而赵元佐一曲《关雎》的吟唱更使薛维汉热泪盈眶。
《关雎》是诗经中闻名遐迩的爱情曲,从西周到宋朝痴男情女吟唱了几千年。
赵元佐在薛枭一组织的篝火晚会上吟唱《关雎》;足以说明他对薛枭一的真心。
薛维汉闭合着眼睛正在遐思自己的孙女嫁给赵元佐这样的才子会幸福美满时,马骉却喝喊要跟赵元佐一决雌雄。
薛维汉很吃惊,可是一想起自己安排的擂台赛;便就让两人打擂。
面对擂台上自己的孙婿和老部下,薛维汉不知说什么才好。
赵元佐见马骉咄咄逼人,不想使出九牛之力;却做出蒙古族那达慕大会上摔跤手的动作。
蒙古族在宋朝时还未出现,但赵元佐的前身赵五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参与过蒙古民族的那达慕大会,还跟蒙古武士摔过跤知道如何进行搏克。
赵元佐站在马骉当面做出一个雄鹰出巢状。
马骉嘿嘿笑着揶揄一声:“赵大学士不要故弄玄虚,我们真米实麯地干上一火!”
马骉的判断是:赵元佐唱歌作诗是好手,来武的只能像高粱杆被自己折倒。
马骉不把赵元佐放在眼里,赵元佐只是冷笑并不说话。
马骉虎视眈眈地挪动胖大的身躯向赵元佐威逼过去,赵元佐见马骉来得凶猛;陡然变阵,纵身一跳;飞起一脚踢在马骉干腿上。
冷不丁的干腿踢使马骉防不胜防,呲牙咧嘴地要去撕扯赵元佐;赵元佐趁机一个蒙古摔,将马骉摔翻在地。
赵元佐将马骉摔翻地上仅仅只用了两个回合,这是多么让马营长丢人的事情;一个带过一营兵的长官被人连个回合摔了一个狗吃屎,心中岂能服气?
不服气能怎么着?裁判玄一道长已经举起手中的红旗,示意赵元佐胜。
擂台下想起吵豆般的掌声,薛枭一拼命地拍手叫好。
马骉没想到赵元佐会这么快就将自己摔翻在地,而且用的还是一个奇怪的鹰捕食动作;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长靴子里面拔出一把短刀向赵元佐刺来。
草原上的人几乎都有短刀,尤其是男人;佩戴短刀那是勇力的象征。
马骉尽管是汉人,可是生在边关长在边关;浑身上下溢出来的全是民族混杂中的那一种习气,因此也就佩戴短刀。
马骉做过战士,佩戴短刀还有自己的独到之处那就是藏在长靴子里面;万不得已时拿出来应急。
马骉靴子里面暗藏的短刀很少派上用场,这一次没有几个回合输给赵元佐心中便就恨得咬牙切齿。
赵元佐用蒙古摔跤的击搏只用两个回合便将马骉摔倒地上,知道这厮使个熊包便就不怎么注意;而是侧过身去跟裁判玄一道长拉呱,马骉疯狗一样冷不丁冲咬了一口;一刀刺中赵元佐的左胳膊。
打擂台捅刀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赵元佐一下子愤怒了,他现在的力道能举千斤;在七星璇玑洞整整修炼了八年,武功等级应该是八段尊师程度;本来不想惹事可是马骉却用刀子捅他,赵元佐岂能容忍?
赵元佐不顾左手臂上流血,伸出两只手将马骉像在狼厥山摔狼那样抓了起来举过头顶。
薛枭一见马骉被赵元佐抓在手中聚过头顶,这才想起他上台之前的叮咐;慌忙对牛振汉几个人喊道:“快快快,五皇子要将马骉摔下台来了;大家手编手地接住他!”
薛枭一话音一落,马骉已被赵元佐重重摔了下来;牛振汉十几个人迎上去兜接但是擦了个边还是跌落地上。
马骉的身高将近两米,被赵元佐从擂台上摔下来跌落地上本是要摔死的,由于牛振汉十几个人将手臂编在一起兜接了一下有了缓冲才没有死,但还是昏迷过去……
赵元佐把自己的皇城窝和马骉打擂的过程回忆一番,又想起马骉和朱投两人死在往利超先的鬼头大砍刀下;心中便就有点忧伤。
赵元佐看看站立一旁的洪七娘道:“元佐现在没有时间跟洪姐姐比试武功,等歼灭了前来进犯的西夏兵;我们设擂台比试武功不迟!”
赵元佐说完这些话,凝视着洪七娘郑重其事道:“北门无需守将,本帅要在北门设定空城计;洪姐姐可做空城计的右军指挥!”
洪七娘听赵元佐如此讲,不禁目瞪口呆,吃吃呐呐道:“五皇子要在北门设空城计?”
洪七娘没有称呼赵元佐元帅依旧呼他五皇子,道:“五皇子这么做是不是觉得有点冒险,西夏贼人要是乘虚从北门进入;不出一刻钟就能占领整个薛家寨!”
“那就看右路军总指挥洪七娘能不能顶住西夏贼人的进攻!”赵元佐郑重其事道:“只要洪姐姐率领500人马能挡住西夏贼人的进入,那么北门才是埋葬敌人的坟墓!”
洪七娘懵懵懂懂,听赵元佐说让她率领500兵士,心中便犯了嘀咕:东西南三道城门的智远高僧、一清道长、顾忌李麦三位是武功上乘,作战经验老道的和尚、道士、将军,他们每人只带100兵前去埋伏,而民妇却给500人;这么说五皇子将重点放在北城门?
洪七娘心中想着,不由得担心起来,她知道薛家寨城堡的地面是相当大的,从北城门到南城门少说也有十里地;北门这边出现危机,南门即便救援;行走也得一段时间;可是五皇子为什么要在北门设定空城计……
洪七娘百思不得其解,寻思半天忽又问道:“奴家是北门右路军总指挥,那么有没有左路军?总指挥又是哪位?”
“应九儿!”赵元佐直言不讳道:“洪姐姐和一一小妹做北门右路军总指挥,应九儿和翠屏姑娘做北门左路军总指挥;左右路军各率500兵士在城门内埋伏下来,城门大开等候敌寇到来!”
赵元佐真是一个怪才,他之所以要在北城门设定空城计;而让洪七娘——薛枭一做右路军总指挥配给500兵士,应九儿——翠屏做左路军总指挥配给500兵士,难道是要调和两下里的关系?
即便要调和两下里的关系也不能如此的冒险啊!万一城门大开让西夏贼子闯将进来那么形势就危机了。
但赵元佐坚持这样做似乎也有他的道理,他是在七星璇玑洞修炼过的人;而且熟读了《七星璇玑韬》熟谙兵法,不至于儿戏一样将北城门大开让西夏贼子**。
赵元佐和洪七娘在点将台上作了简短的对话后,智远高僧、一清道长、顾忌李麦带着各自的人上东、西、南三座城门外埋伏去了,赵元佐将薛维汉、洪七娘、薛枭一、应九儿、翠屏召集一起布置城内的兵士埋伏。
赵元佐打开北城门设定空城计的方案被薛枭一彻底否决。
薛枭一不遮不掩地说着:“元哥哥想在薛家寨效仿三国时的诸葛亮?可诸葛亮是在西城面对司马懿的十五万大军,万不得已才冒险,现在我们是在薛家寨;元哥哥何必东施效颦!”
薛枭一的“东施效颦”说得赵元佐脸上火烧火烧,他毕竟只有十六岁;想根据《七星璇玑韬》中的提示,结合诸葛武侯的空城计在薛家寨亮一把;其他人都没有异议,薛枭一却站出来反对。
薛枭一反对赵元佐不切合实际的“空城计”,接上前面的话道:“要想在城内歼灭西夏贼人,那就不要故弄玄虚;还不如在北城门上布置一彪人马和西夏贼人交战,战败后再打开城门将贼人引进来;然后让事先布置好的左右两路兵用弓箭射杀!”
薛维汉赞同薛枭一的见解,说一一孙女的战术似乎更切合实际一些,询问赵元佐能够采纳。
薛维汉说着,还自个奋勇地要率领兵卒埋伏在北城门外;只要西夏贼子攻击北城门,他便带领兵士跟鞑子交战;后面的洪七娘和应九儿趁机打开城门,他会也佯装战败将贼兵引进城内让埋伏的兵士弓箭射杀。
赵元佐想了半天,还**得自己是矫枉过正了,便就依照一一小姐的战术去做……
却说西夏丁卢野利奎西
洪七娘、应九儿各带500兵士在北城门内左右两侧的树林中埋伏,赵元佐和薛维汉带领剩下的兵士上城墙;无论那一路人都要偃旗息鼓,见城楼上赵元佐的红灯笼亮起来行事……
二百五十里路段上的田耕报回西夏兵只有五十里地就要到达薛家寨的消息,赵元佐立即命令全体将士进入临战状态。
西夏丁卢野利奎西率领的5000人马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向薛家寨压来。
5000人不是一个庞大的队伍,但野利奎西的5000队伍全是马军;便就显得气势磅礴。
丁卢是西夏的一个官名也是西夏五个贵族中的一个。
西夏这个有点异化的民族有五个贵族部落,分别是:丁卢、索赉、祖儒、吕则、枢鸣。
五个贵族丁卢身价最显,统领640帐3840兵。
索赉统领320帐1920兵,祖儒统领160帐960兵,吕则统领80帐480兵,枢鸣统领40帐240兵。
西夏又分八大部,分别是:拓拔、野利、细封、费听、往利、颇超、房当、来禽。
最早的汉文文献记载党项为汉朝西羌的后裔。自远古以来,羌人就占据着青海湖周围的草原和青海湖以南,黄河、大通河、湟水源头附近的山地。
在这一片地区的边缘地带,就是位于吐蕃东北部,习惯上称作安多的地方,早期党项和吐蕃的先民们大概都混杂居住在这一地区。对党项语言的研究证实,就分类而言,操党项语的人可以归为藏缅民族的古代成员。而就其文化来说,党项人则具有其他羌族族群的许多特点。
古代羌族是一个大系,有很多的分支,有因地域划分的,如:白兰羌、宕昌羌等等;也有因族群划分的,如:党项羌、吐谷浑羌等等。
南北朝末期(6世纪后期)开始活动于今青海省东南部黄河上游和四川松潘以西山谷地带。当时还处于原始社会末期。
《隋书·党项传》记载:党项"每姓别为部落,大者五千余骑,小者千余骑","俗尚武力,无法令,各为生业,有战阵则相屯聚,无徭赋,不相往来。牧养牦牛、羊、猪以供食,不知稼墙"。也就是说早期的党项人不事农业,衣、食、住皆仰赖畜牧,无文字历法,以草木枯荣计算岁月,崇拜天神,死后火葬。
党项人尚武而勇猛。同氏族的人须互相帮助,当受到外族人伤害时,必须复仇,未复仇前,蓬首垢面赤足,禁食肉类,直到斩杀仇人,才能恢复常态。
此外,党项人还特别崇尚白色,故自称“大白上国”。
隋文帝开皇四年(584年)有千余家党项羌人归属隋国。次年,党项族领导人拓跋宁丛等,各率部落到旭州(今甘肃临潭县境)请求内附,隋朝授拓跋宁丛为大将军。
开皇十六年(596年)党项首领进攻会州(今甘肃靖远县东北),兵败纷纷降附,并遣子弟入朝谢罪,向隋朝贡。
唐初武德年间(618—626年)党项相率归属唐朝。党项羌中著名的有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野利氏、米擒氏、拓拔氏等八个部落,此外还有黑党项、雪山党项等部落。其中拓拔部落最为强大。
唐太宗贞观三年(629年)唐朝南会州都督郑元踌招谕党项归附,党项首领之一细封步赖率所部归唐,唐朝在其地设轨州(今四川松潘县西),授细封步赖为刺史。其他党项部落,亦纷纷响应,又设崌、奉、岩、远四州,并以原来各部酋长分别担任各州刺史。
贞观九年(635年),唐下诏遣使开河曲地为16州,党项内附者34万口。当时曾与吐谷浑王慕容伏允结为姻亲的党项拓跋部酋长拓跋赤辞,也在与唐作战兵败、众叛亲离的情况下归附唐朝。唐就其地分设懿、嵯、麟、可等32州,任命归附的部落首领作刺史,以拓跋赤辞为西戎州都督,赐姓李氏,受松州都督府节制,封为平西公。
唐初崛兴于西藏高原上的吐蕃国,日益向外扩张,北上并灭了吐谷浑,并侵袭威逼党项羌。散居在今甘肃南部和青海境内的党项部落南迁,唐移静边州都督府至庆州(今甘肃庆阳县),辖下的25个党项州,也随着一道迁徙。党项族原住地为吐蕃占领,留下来的党项居民为吐蕃贵族所役属,吐蕃称这些人为"弭药"。
唐高宗永隆元年(680年),吐蕃人取代早先吐谷浑在青海湖地区的地位,迫使众多的党项人逃离故土。唐广德二年(764年),河北副元帅仆固怀恩自恃平定安史之乱有大功,对唐朝所给的待遇不满,起兵反叛,并煽动党项、吐谷浑等族叛唐作乱……